“趕緊的, 你們兄弟幾個都快過去，柔柔那邊這會子正在忙呢。”陳大哥，陳二哥，還有陳三哥他們三個才下工回來, 陳母就一點不客氣使喚道。哥三個也沒抱怨, 各自洗了一把臉, 喝了水，然後就過來他們小妹村裡了。大磚瓦房已經在打地基了，這會子這邊人手就已經不少了，經過這幾年經營, 韓國斌在村裡是有不小聲望，他要起房子喊一聲，過來幫忙的都不會少。尤其眼下還是夏收剛收玉米趕種後難得的農閒時間, 農活並不是很重，村裡的漢子們忙完回來了，都會過來這邊幫忙。不吃飯都得過來幫忙，不過陳柔說大家不用回去吃，她這邊給大家做。“大哥二哥三哥, 你們來了啊。”正在給大夥負責倒茶水的陳柔看到三個哥哥, 笑著說道。“來了, 這就開乾。”陳大哥說道。陳二哥陳三哥也沒說啥，自家妹子要起大磚瓦房了，那他們也有麵子，也是不能給妹子丟人, 都緊著開始乾活。陳柔在這邊沒待多久，挺著個肚子的她招呼在邊上幫忙遞東西，也忙得不亦說乎的韓航跟韓舟哥倆個：“你們倆個是要跟娘過去你們大娘娘那，還是在這邊？”“娘你去歇著吧，我們來就行。”六歲大的韓航說道。“我們行！”比他小兩歲的韓舟也跟著點頭。陳柔就不管他們哥倆個了，交代了也在這邊的鐵蛋跟驢蛋哥倆個看著點，她就過來韓大嫂這邊的磚瓦房。早在兩年前，韓大哥跟韓大嫂就花了三百塊錢起了磚瓦房，兩個屋的，不是很寬敞，所以比陳四姐那邊少花了不少，但總歸也是寬敞的磚瓦房。韓國斌出麵幫忙弄的磚瓦，找老羊那邊的關係，要不然排隊排幾年都不一定能夠買得到。陳四姐那邊是她公爹就是村裡大隊長，有人麵，用不上韓國斌這邊。這會子她一家子就暫住這邊呢，其實可以再去老屋那邊住，但沒去。之前大房起磚瓦房就是回老屋去住的，丟了好幾回雞蛋跟糧食。沒辦法，房子拆了重建，那肯定是沒地方住了的。吃了上一次的教訓，韓大嫂就招呼住這邊就行，不用去麻煩彆人。老屋那邊直接成了她口中的彆人了，可見心裡多惱火了。“二嬸嬸。”門口待著個小姑娘，正在自己玩跳房子。這就是鐵蛋驢蛋的妹妹了，叫寶蛋。照著韓大嫂的說法就是，這是個命好的丫頭片子，前邊兩個哥哥的時候那可沒她那樣的月子坐。生這一個丫頭片子的那個月，她奢侈地將攢下的兩斤雞蛋都吃了，還吃了陳柔送她的一隻兩斤大的公雞下奶，除此之外還有韓大哥撈回來的魚。甚至於生了寶蛋之後，她在屋裡頭硬是待了半個月才出門。也算是過了一個坐月子的癮了。因為這麼個吃飯，所以奶水就比較足了，寶蛋這個丫頭肯定就長得比兩個哥哥好。而且生沒多久呢，她家就起新房子了，這丫頭就不用住土坯房住新房子了。這不叫命好啥叫命好喲？陳柔聽著小姑娘清脆脆的聲音，笑道：“寶蛋好好玩。”“嗯。”寶蛋點點頭，就自己繼續在那跳。韓大嫂已經在做飯了，幫著陳柔做的，陳柔過來一看說道：“大嫂，這鍋煮完了還得再煮一鍋，這些不夠。”“這麼多還不夠？那可不能叫他們敞開肚皮吃，那多少夠吃的？”韓大嫂就說道。“今天過來幫忙的人不少，包括我娘家三個哥都過來了，十幾個大漢子呢，這些不夠。”陳柔說道。“來這麼多人啊。”韓大嫂詫異道：“行，那等這些出鍋了，我再多煮一些。”說完就往灶膛裡頭塞了柴火，說道：“這還得是二叔啊，這一開口就來這麼多人幫忙。”她家起房子的時候也來了不少人，但就五六個，當然多了她也不用，畢竟來幫忙總得給做個飯，那麼多人得吃掉多少糧食。陳柔笑笑道：“也是大家照顧，國斌如今出長途車了，自己壓根沒空回，都得大家幫著起。”“這有啥，都高興著呢，二叔這幾年下來可沒少幫村裡，如今他要起房子了，就算沒飯吃都得過來幫忙。”韓大嫂說道。等糜子粥煮好了，韓大嫂就舀出來了，不希也不濃，剛剛好，放在陳柔新買的麵盆裡，韓大嫂就又去舀糧食了，都是從陳柔屋裡頭的糧食袋子裡舀出來的。拿出來問她夠不夠？陳柔看了眼就讓多舀了一些，然後就放下去煮，她又進屋裡撿雞蛋，六個雞蛋炒七八根黃瓜。“這麼個吃法，那多少雞蛋夠吃？”韓大嫂看了忍不住說道，老二家的這手縫也太大了。“過來幫忙，總得見點葷腥，粥讓喝飽也不能全吃鹹菜。”陳柔說道。“吃鹹菜也不過分，粥能讓喝飽就很不錯了，我當時就給吃了七成飽而已。”韓大嫂道。“再給炒一個。”陳柔道。東西都是她的，韓大嫂自然也就沒意見了。等全部煮好炒好，又端著一盤鹹菜疙瘩，就一起送過來招呼大家吃了。碗筷不夠就隻能讓村裡的漢子回家拿，自己村的不遠。陳柔帶著倆個兒子還有兩個侄子，也過來韓大嫂這邊吃飯了，沒在這邊吃。這時候天黑得晚，一直到七點了天還亮著，而且也沒啥事，所以他們一塊忙到晚上快八點了，這才罷工回去休息。陳大哥他們沒多留就回去了。韓大哥回家裡就說起這個：“這麼多人呢，這用不了多久就能起起來了。”速度的確是快的，而且因為材料充足，就用了七天時間，三間大的磚瓦房就建起來了。中間是堂屋，從堂屋進屋，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從堂屋出來，右側也有一個房，對立的左邊則是一個廚房，也是修建地很寬敞。但是這還不止，還有院子，家裡院子都用土坯給圍起來了。往後家裡的門一關，韓國斌要在院子裡光著膀子洗澡都沒問題。因為人多，材料也足夠，起房子的速度就特彆快了。韓國斌打從一年前開始，就不隻局限於來往於縣城跟省城了，如今出車會運送到其他省份去，一趟出車有時候時間久的，得半個月才能回來歇兩三天，然後就得繼續出門了。出門前老房子還沒開始拆呢，這一趟回來，新房子都已經建好了，而且都建好一陣子了。不過陳柔還是沒搬過來，一家之主還沒回來呢。起了新房子，陳柔也打心底裡高興，每天都帶兩個兒子過來家裡收拾，她高興，兩個兒子也高興。韓國斌喊了兩聲沒人應，就知道肯定還沒搬家，就過來他大哥這邊了。陳柔知道他這幾日快要回來了，睡得淺，聽到聲音出來給他開門。“媳婦兒，辛苦了。”韓國斌看到自己媳婦兒挺著個肚子，還打著哈欠呢。“我辛苦啥，每天就做做飯，趕緊洗個臉，洗完睡覺。”陳柔說道。出車這麼久，他才是累的那個。韓國斌也沒有硬撐著，洗了臉喝了水，就跟他媳婦一塊睡覺了。如今出一趟車這麼久，在外邊忙的時候，他是很惦記家裡老婆孩子的。韓航跟韓舟哥第二天一覺醒來就看到自己爹回來了，哥倆個都很高興。開始跟他們爹說磚瓦房多大多敞亮，娘還說以後他們哥倆個一個屋，自己住！“行，你們哥倆個一個屋。”韓國斌點頭道。他還巴不得他們哥倆個趕緊自己去睡覺呢，都長大了，更磨人了，跟他媳婦溫柔小意的時候比以前還像賊。趁早搬出去自己睡去最好。一家四口，算上陳柔肚子裡的是五口了，起來洗漱用了個早飯，就一塊過來看房子了。韓大哥韓大嫂則是上工去了，家裡鑰匙就放陳柔這。說起來也是這幾年是真挺和睦，不然韓大嫂這性子哪裡會把家裡鑰匙給陳柔。當然陳柔這個二妯娌這些年來，就沒叫她失望過就是了。要知道這麼些年了，韓大嫂跟宋曉玉這個妯娌還是針鋒對麥芒，誰也不讓誰呢。韓國斌帶著老婆孩子就過來了。他跟韓大哥好好說過了的，韓大哥也都照著他要求的起的，沒什麼出入。“咱家啥時候搬家？”陳柔問道。“今天就搬。”韓國斌說道。家裡這會子都已經差不多了，可以搬家了。一家之主說搬家，那就搬家吧！讓他們父子三個忙去，陳柔就在新家這裡等著就行了，挺著個肚子就彆去逞強了。這三年來一直到今年，她才又懷上的，倒不是說懷不上，而是已經有他們哥倆個了，陳柔對於再生沒意見，但也沒那麼大熱情。倒是她娘，那可是真沒少催她的，打從小二一周歲開始就催了，怎麼還沒懷上？家裡條件雖然不錯，可也得緩一緩啊，也攢攢家底。所以陳柔就一直拖到今年，如今肚子已經七個多月大了，再過不久到時候就要生了，到時候出了月子剛好趕上秋收。她不下地，去曬穀場那邊幫忙，到時候可以把小家夥帶過去。韓國斌挑著糧食過來，哥倆個則是拿著一些小東西，小笸籮啥的。東西不算多，來回幾趟就搬得差不多了。“咱家搬新家，要不要擺上幾桌？”陳柔就問道。韓國斌道：“我後天出車，咱明天擺？攢了不少肉票，都買回來下鍋。”“聽你的。”陳柔點頭。今天搬家，明天要擺上幾桌請客，那今天就得去通知了。村裡的不著急，韓國斌騎了自行車帶上兩個兒子，他們倆個好久沒見他們爹了，想得慌，都想跟著。韓國斌也是個寵兒子的，這不就帶上了麼，讓他們倆個腳都不準往車輪裡放，然後就帶著兜風了。村裡村裡但凡看到的孩子眼裡都忍不住流露出羨慕。這可是坐得起自行車的孩子啊！倒是韓航韓舟小哥倆個沒啥反應，從小坐到大，沒啥稀罕的了。就是想跟他們爹出來兜風而已，嘴裡一人吃著一顆大白兔奶糖，坐在他們爹身後，看著田野村莊，還有在地裡賺工分的村裡人，這是他們長大後記憶裡的美好童年。跟著他們爹過來隔壁村姥爺姥姥家裡，姥爺下地去了，他們姥姥在家。陳母就剛好在院子裡摘豆角，看到他們父子三過來，笑道：“可是要準備擺桌了？”“是，娘，明天擺桌，你跟爹他們都一塊過去。”韓國斌笑道。“這麼趕，那來得及準備不？”陳母忙道，她以為得是後天呢。“我早攢了肉票，明天一早就去買回來，來得及。”韓國斌道：“爹娘你們喊上我哥嫂他們，都一塊過去。”“行行，到時候都一塊過去。”陳母自然是很高興了。“娘，我老舅那邊也得去說聲。”韓國斌道。“這個我去說。”陳母道。“那行，我先過去大姨那邊說聲。”韓國斌道。“你們爹要忙，你們倆個要不要先在姥姥這？”陳母問兩個外孫道。“跟爹一塊。”小二韓舟搖頭道。“姥姥，下次再來陪你。”老大韓航也笑道。“那快去吧，待會就該熱了。”陳母道。韓國斌帶著倆個兒子就過去陳四姐那邊了，那比較遠，韓國斌一邊帶著倆兒子一邊跟他們說話，時不時都要看一看他們的腳，防止給伸到車裡邊去。老大韓航之前就有經曆過，鮮血淋漓的。他也被他媳婦給訓了一頓，當然他自己也心疼，在那之後就很注意了。陳母這邊收拾好家裡後，就把孫子打發出門玩去了，她過來村裡這邊找小女兒。陳柔正在歸攏東西，紅磚修葺成的炕鋪上炕席，那是特彆舒服的。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東西，她有條不紊忙碌著。直到外邊陳母聲音響起。“娘。”陳柔就出來了，看到她娘過來就很高興。“起了這麼個大屋子，那是該在村裡請客。”陳母很滿意說道。房子起好當天，她就過來看過了。大女兒早幾年就起了磚瓦房，今年小女兒也住進磚瓦房了，陳母心裡慰藉得很。陳柔就笑著領她娘進屋了，陳母坐在炕上，道：“這紅磚修的炕就是結實，冬天肯定也暖和。”說完又道：“也就是現在，以前進新房可講究，不能這麼隨便。”這麼幾年下來，風氣可鬆緩許多了，但想講究也還是不能講究。陳柔笑道：“我們一家子都是笑著進門的。”陳母點點頭，問起明天請客的事：“也不用買那麼多肉，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不意思意思一下還能咋地？”陳柔笑道。“我聽國斌說要請幾桌？”陳母問道。“那是要的，村裡不少人呢，得請一下。”陳柔說道。“到時候過來吃飯都得帶五毛一塊的，你推一推，就不用多客氣收下來。”陳母說道。陳柔笑說道：“會收的。”“肚子裡這個也是福氣的，直接在新家裡生。”陳母又笑道。“我就盼著呢，想生個跟二姐那樣的雙胞胎，沒想到這胎又沒有。”陳柔道。“雙胞胎好是好，又不是大白菜你想要就能有。”陳母不在意道：“如今房子這麼寬敞了，你這個生完休息好了，就趕緊再懷上，爭取一起帶了，要是你早聽我的早點生，現在肚子裡的這個就是老四了，那也差不多了。”陳柔不跟她娘說這個，隻需要連連點頭應下就行。陳母在這邊待了一會就回去了，去了她老哥那邊說了聲，其他老哥就不用通知了，走得不親。韓國斌帶兩個兒子則是從陳四姐村裡出發回家了。陳四姐跟安大邦都不在家，兩個外甥安文跟安武也都讀書去了。如今哥倆個都不小了，秋收夏收忙活的時候，那都是當半個大人使喚了。家裡沒人，韓國斌是跟鄰居打聽了安大邦他爹娘的屋子，安大邦的娘就在家，韓國斌就托她告訴陳四姐了。陳四姐下工跟安大邦回家的時候，那可是累得不行，不過還是要做飯，倆個蠢兒子沒有一個是會做飯的，這還得是有女兒啊，她可是八歲時候就上灶膛掌家裡的大勺了。不過這倆個蠢兒子還算懂事，打了許多豬草回來喂豬，每年家裡的豬都是村裡最肥最壯的。安文他奶就過來了，將韓國斌過來的事說了一遍。陳四姐道：“我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明天我請假過去。”“娘，我跟你一塊！”安文立馬道。“我也要去小姨家！”安武也道。“過年再說，讓你們過去那得吃多少東西。”陳四姐擺手道。“他們小姨丈還特地交代，讓都帶過去。”安文他奶疼孫子，說道。“過年再去他們小姨家做客吧。”陳四姐還是沒讓。韓國斌將倆個兒子送回家時間不早了，吃了個午飯，又進城裡去通知了韓國麗。“明天我就回去！”韓國麗很高興，說道。她婆婆張母就問她：“豪豪他二舅這是要搬新家了？”“嗯，全新的磚瓦房，三大間的，寬敞得很。”韓國麗笑說道。這幾年她又生了個女兒，一兒一女，因為有她二哥照顧著，雖然如今沒工作，偶爾會去乾替補，但她這個婆婆也不敢跟以前那樣，隨便給她臉色看。尤其生女兒的時候，她二哥給拎了十斤糧食一斤雞蛋來，說是她二嫂讓帶過來的，此外還給了兩張肉票。韓國斌就沒管這麼多了，他過來供銷社買了一些物資，帶著就過來老羊這邊了。他攢下了一些肉票，不過不夠明天用的，還得過來老羊這再拿點。當然也是過來通知老羊一聲，明天就搬新家了。“我這身份就不過去了，這一籃子雞蛋你拿回去給我侄子他們吃，至於肉，今晚上你過去。”老羊痛快道。韓國斌留下一包餅乾，道：“那我晚上過去。”他就帶著雞蛋先回家了。回家後，那自然就是開始通知本村人了，另外還有高正那邊。韓國斌這一次也讓高正過來幫忙了，要請客高正也在列裡。高正前年結婚的，年初結婚，年尾就當爹了。而且還真是因為幫著買鍋起的緣分，特彆感激他斌哥。結婚的時候，陳柔還讓韓國斌給了兩塊錢份子錢，跟家裡也算走得近的。除了高正，剩下就是村裡了。其他人都通知了，最後才過來老屋這邊通知韓父韓母。韓母就道：“明天打算怎麼個請法？一桌上幾個肉？”“哪裡有多少肉上，起了房子，如今家裡一窮二白，就是圖個喜慶。”韓國斌說道。韓母這才沒說啥。但是等第二天中午過來，看著那上桌的菜色，那老臉就甭說了。韓國斌手筆可是不小，一桌上八個菜，其中就有三個是葷的。豆角燉排骨，還有土豆燉五花肉，上麵的肉分量可是不少，還有個雞蛋炒番茄，剩下的才是素的。一共擺了四桌。老陳家那邊陳母帶著三個兒媳婦過來幫忙，其他一個沒讓來。韓大嫂那邊也過來幫忙，韓國麗一大早也趕過來了。還有陳四姐，周珍，蔡麗華都來幫忙，不過家裡就兩個灶膛，廚房雖然也寬敞，但也進不了這麼多人，就讓周珍她們去入席了。一樣一樣的菜色端出去，三個葷菜，其他菜要過鍋的，都用豬油的，看著就像是油光水滑，吃得大家夥那是滿足不已。也不心疼帶過來的那一塊五毛的了。這樣的手筆可不小了，陳母雖然有嘀咕，不過喜慶的日子，而且既然請都請了，乾脆就大氣一點得了。大家吃完回去了，也就是收拾東西了。韓母吃飽喝足後就要進廚房，陳母帶著三個兒媳婦在忙著收拾呢。“親家母今天這頓飯吃得可還滿意？”陳母客氣道。“今天可叫親家母勞累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大家的老三家的幫忙吧，親家母帶幾個妗子先回去休息，這時候也不早了。”韓母說道。“今天是不輕鬆，不過我這心裡頭高興啊，我兩個女兒都住進磚瓦房了，心裡頭敞亮，一點不受累。”陳母笑說道。韓母笑得有點假，道：“那也得是嫁得好，不是我說，沒有家裡漢子的艱苦奮鬥哪裡有女人的好日子過？所以嫁過來了，就要孝敬公婆，可不能學人家那些嫁出去的閨女，啥好東西都得往自己娘家搬！”彆以為她不知道，她可清楚著呢，老二家的沒少拿好東西回娘家！陳母念了一句忍字訣，女婿女兒剛搬家，可不能吵起來壞了風水，笑道：“親家母說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既然是婆家人了，那婆家也是要當女兒疼的，我看親家母就很會疼兒媳婦，小兒媳婦生了兩個，全是你給跟的月子！”倆人你來我往，最後韓母冷著臉回去。宋曉玉帶著兩個兒子，朝陳柔說道：“二嫂你彆放心上，娘就是那個性子。”陳柔笑道：“沒放心上，你回吧，大嫂三姑她們留下幫忙就行。”跟宋曉玉這個妯娌，走是不如韓大嫂近的。畢竟她可清楚，彆看宋曉玉看著和氣，那就是因為她家國斌得了這個工作，要不然哪裡看得起家裡？當然現在也看不起她，覺得她就是鄉下農婦，當然她也是農婦沒錯。不過這三年來，她變化並不大，皮膚也不會多粗糙，每天都用淘米水洗臉，效果很好。韓大嫂，韓國麗，周珍，蔡麗華以及陳四姐留下幫忙了，家裡不少鍋碗盆都要洗乾淨還回去。從娘家，韓大嫂周珍蔡麗華她們家裡拿過來的，一事不勞二主了，洗完各自帶回去就行。廚房裡還剩下一些菜色，這些菜色都是沒上桌的，陳柔沒留下，都給分了。韓國麗被張江接回去的，陳柔就沒再多給。韓大嫂得了一碗，肉還不少，回去的時候高興得很。“都忙完了，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過來。”陳四姐說道。“我就特彆叮囑國斌，讓你把安文安武帶過來，你就沒帶，還能少得了他們那口吃的？”陳柔說她道。知道她姐啥脾氣才特地交代的，還是沒帶來。“這有啥，下次過年再帶來。”陳四姐笑了聲。陳柔旁的沒多給，就給了兩個煮雞蛋讓帶回去給兩個外甥吃，陳四姐也就收下了，離得有點遠，就不耽擱了。陳母帶三個兒媳婦，也帶了一碗不小的肉菜回去。家裡這就算請完客人了，陳柔跟韓國斌對視了一眼，都是鬆了口氣。不過也是高興，自家的日子如今可是越來越好了。韓母在家裡頭那是三等四等，可是眼看著晚飯都要吃了，這天都要黑了，老二家的竟然沒給送菜過來，她頓時就坐不住了。“這是不給送來了？”韓母黑著臉道。原本她是要進廚房自己去拿的，但是被陳家那老太攔下了，隻能先回來，料定那邊得送過來，可這眼看著天都黑了，這是不送了？“娘，你說啥呢，不是過去吃了嗎，還送啥？”韓國林莫名說道。“我可看到了，還剩下許多呢，她就一口都沒送過來孝敬？這是叫娘家都拿回去了？”韓母道。“老陳家都過去幫忙了，給老陳家拿些回去也正常。”韓國林道。韓母瞪他道：“啥叫正常，婆家不孝敬去孝敬娘家，要是都成她這樣，那還用娶兒媳婦麼？”說完韓母又火大道：“國林，你去把老二喊過來！”韓國林可不想去：“娘，今天三哥請客，你也沒幫忙沒給錢，跟爹都一塊過去吃了一頓，差不多了。”他家給了一塊錢隨禮錢，但他倆口子帶著兩個兒子一塊過去吃的，自覺也是連本帶利都吃回來了，要他去找他二哥，他可不去。“我們過去吃那是給他麵子，我們要是不過去，那他得被村裡頭戳脊梁骨！”韓母冷哼道。“是這個理。”韓父眼皮撩了一下，淡道。兒子搬新家請客，但當父母的不過去，那是特彆沒麵子的事。不過最後也沒有再過來找韓國斌，但是韓母可是沒少出去說。說如今磚瓦房住上了，彆說請父母過去住著享享清福，就是搬家請客，那也是一碗菜都沒端過來孝敬。這些話經過蔡麗華的嘴傳到陳柔這邊來的。因為韓母就跟她婆婆念叨，當然她婆婆可幫著說話了。韓二嬸娘還說韓母：“你不是都吃了嗎，親家公跟過來幫忙起房子的大舅子們都沒吃呢，送些回去咋地了？大嫂你咋還不知足，要是我能娶著那樣旺家的兒媳婦，那現在要我閉眼去了，我也樂意！”陳柔聽了笑道：“二嬸婆也太誇張了。”“不誇張，村裡誰不說你旺家呢，說國斌叔就是娶了你之後，這家這才旺起來的。”蔡麗華笑說道。她可比陳柔早嫁過來，自然早認識韓國斌這個堂叔的，從一無所有到如今應有儘有，這都是從她進門後這麼旺起來的。城裡有工作，家裡起了磚瓦房，自行車手表這些大件也有，這日子甭說多旺。村裡就在說這都是國斌媳婦帶來的，絕大部分都讚同，看著就是個旺家的。在韓二嬸娘這裡，那更沒得說。哪怕如今葉倩也生了二胎了，第一胎女兒，第二胎兒子，但在韓二嬸娘這裡還是得不到好。因為可不是一路那麼平順過來的。有這第二胎兒子的時候，村裡頭還有流言蜚語出來，說看到葉知青跟王知青倆人私底下一塊說話！兩人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這不避著竟然還說得上話，而且還沒多久呢，就傳出來那孩子是王知青的。是韓國剛去上工，王知青請假借口休息，偷摸過去那邊跟葉知青珠胎暗結。如此才有了這個孩子的。謠傳一直到孩子生出來，長得像韓國剛後，這才下去的。可是韓二嬸娘還是氣啊！無風不起浪，這要不是的確說過話，原本都下去了，誰還會那麼傳？尤其王知青還的確請過假！可是那個蠢兒子也差不多算是給陷進去了，悶頭不說話，日子就那麼過著了。再有她也聽說了，她兒子從地裡乾完活回去，還得做飯給不下地的葉知青吃。這到底是娶的媳婦，還是供著的祖宗？再對比家裡家外一把抓的陳柔，韓二嬸娘真是沒少歎這命。怎麼她大嫂那樣的婆婆，就能娶著這樣的兒媳婦，而她這種善待兒媳婦的，就要遇上那種兒媳？新家搬了，日子也就照常過了。說起來倒是好笑，兩個兒子有了自己的炕特彆高興，但是夜裡了，要自己睡了，哥倆個竟然都有點不習慣。韓國斌就哄騙兩個兒子了：“你們都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漢大丈夫了，自己睡覺是應該的。”“可是我想跟娘睡。”小二韓舟瞅著他爹道。“爹娘就在隔壁屋呢，有啥事喊一聲就行，彆怕，有你大哥在呢。”韓國斌說道。“大哥也想跟娘睡。”韓舟看他大哥。韓航就看他爹了，他的確想。最後還是陳柔讓過來炕上這邊睡覺的，慢慢來就行，不用突然就讓他們自己去睡。哥倆個就很心滿意足在爹娘屋裡睡覺了。陳柔沒急著睡覺，等孩子們睡了，就跟她家國斌聊天了：“如今出長途車累得很，在外邊也要小心，啥都比不上你自己重要。”“我知道。”韓國斌頷首。他媳婦兒的話，那是必須要聽的，兩年前的一次突襲搜查，他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當時是有個老漢想要賣糧食給他，很安全的，隻要帶回來出手掉就是錢了。他同事李大元也很心動，就想收，收回去當天就能出手掉。三百多斤糧食，倒騰去黑市的話，一斤能賺一毛錢，三百多斤糧食就是三十多塊錢。不過韓國斌硬是止住了，不僅他不收，李大元看他臉色有點難看，最後猶豫著也沒有收。畢竟這種事，韓國斌不乾他也不好獨吞。倆人半夜開車才回到縣城，誰知道才進城，車就被突襲搜查的公安給圍住了。說是有人舉報運輸部投機倒把。但是韓國斌跟李大元一臉鎮定，根本不怕查，車上一點可疑的都沒有，自然無事了。倆人回宿舍，當時的後背，可都是發涼的！這件事韓國斌沒跟他媳婦提過，怕嚇著她叫她擔心，但是韓國斌在那之後卻是又進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李大元也拍著他的肩膀說了一句：妻賢夫禍少！陳柔如今月份不小了，跟他聊了聊，還沒一會就睡著了。韓國斌也很快入睡，第二天時間一到，他就上班去了。如今比起之前是真不輕鬆，運輸部的工資還是那樣，三十四塊錢外加五塊錢夥食補貼。但是每個月的票劵會多給兩張。隻是如今出車一趟，一來一回就得十天半個月的了。韓國斌很少主動跟她說外邊的事，都是陳柔問他才說的，而從她家國斌反饋回來的消息，外邊如今的局勢，可是之前好多了。她估摸著四人應該很快就要倒了，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好像從四人倒下，就開始好起來的？記憶裡隱約是這麼一回事兒。葉倩下午的時候就過來了，還是想過來換票。陳柔不怎麼還給她，這麼多年來一共就換給她兩張。這一次過來陳柔就回了：“昨天請了桌，都用掉了。”“昨天嫂子請桌，也沒過去請我。”葉倩說道。陳柔道：“昨天我二嬸婆來了。”言外之意就是，我二嬸婆來了，你跟她不對付，不可能請你。葉倩歎氣道：“嫂子，如今我給國剛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這根是落定了，我婆婆還是不肯原諒我，你能不能跟她說說？”陳柔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我隻是當侄媳婦的，這種事我說不上話。”真的是，她跟葉倩不熟是一回事，還有這種事，她要是真有心就該自己去緩解關係，她二嬸婆不是她婆婆那種。而且葉知青自己也不注意，外頭的那些流言蜚語，她可也聽到了。葉倩看了看這磚瓦房，說道：“這大磚瓦房可真氣派啊，往後嫂子可享福了，這男人要是有本事有能耐，女人也才能過上好日子。”看看這麼個鄉下婦女，這命好嫁給了個曉得上進爭氣的男人，如今住進這寬敞的磚瓦房。再看看她，就是跟了韓國剛那樣的，隻曉得埋頭乾農活，偶爾農閒時候去抓野雞野兔，賺的就那麼一塊五毛的，想想都都覺得暗無天日。尤其這麼多年了，還是讓她住在那養豬場裡。臭烘烘的，再看眼下這敞亮的磚瓦房。真是想想都叫人覺得心口發堵！陳柔皺皺眉，道：“國剛叔如今養活著一大家子，我聽說你連養豬場的都不收拾，平日裡也沒怎麼上工賺工分，一家子全壓在國剛叔肩膀上，也就是國剛叔那樣好的漢子，不讓你換一個試試？”“嫂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二哥上進讓你過上這樣的好日子，我現在住的可跟豬圈差不多！”葉倩說道。“那當初你咋還樂意跟國剛叔？當初你可以選擇不嫁。”陳柔不客氣的反問道。她知道葉倩不討喜，不然她二嬸婆那樣的人不會在她生了孫子孫女後還如此毫不動容，可一直沒跟她深聊過，但今天這麼聽著，她可真理解她二嬸婆。葉倩被她這麼一說，也沒有再說下去，轉身就走了。陳柔看著她背影，心裡已經替韓國剛歎氣了，就葉知青這個性子，這幾年來就沒變過，這高考若是恢複了，留不住人的。不過同樣是知青嫁人，蘇綿綿如今的日子可就很不錯了。而且跟她三表哥兩個那可是真的厲害啊，今年寫信過來給她，這已經是懷上第三胎了。今年過年她就跟她三表哥回來了，抱著兩個兒子回來的。還過來她這裡大吐苦水，說她真不想這麼生的，還說女人孩子生得多容易老，到時候就不漂亮了。陳柔就給她介紹套了，不過蘇綿綿還說她知道，家裡也有，可是有時候就不是她能控製的。要是被顧承耀迷住了，她都想不起來，於是的於是，孩子就一個接著一個的來了。都是事後才懊惱的。陳柔就隻是笑笑，她要是不生的話，那可從來就不會被她家國斌迷住。雖然賊漢子他也會耍手段，但沒一次得逞的，都得老老實實做好措施才能辦事。不過如今這樣也挺好的，蘇綿綿今年過年回來還跟剛出嫁的時候差不多，沒變化多少，顯然日子是過得好的，而且都是倆孩子的媽了，還嬌滴滴的呢。倆口子還趁著年前回了一趟娘家，下鄉的時候還給帶了她媽自己鹵的鹵蛋，十分好吃。並不是說蘇綿綿嫁得好所以她幸福，日子都是自己過起來的。成天怨天怨地卻不上進，等著天上掉餡餅嗎？當年她跟韓國斌住的，也是小土坯房，韓大哥韓大嫂也是，如今不都是住上磚瓦房了麼？事實上因為村裡收成好，這兩三年來起磚瓦房的就有七八家之數。若是不收心不腳踏實地，就算給了好日子，那也能霍霍掉。陳柔是個很實務的性子，也沒多去想那麼多，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也有各自的活法。該說的說了，問心無愧就行。家裡大白鵝這陣子又開始不怎麼下蛋了，陳四姐還建議她在家裡養頭豬，這也是可以賺工分的，陳四姐養的豬特彆壯，很值工分。也就建議她也養了。不過陳柔沒打算，養豬可不是容易事兒，而且眼看著她就要生了，明年局勢是不是又不一樣了？陳柔這一胎是在八月中旬的時候生的。也是個挑時間的，韓國斌這個當爹的才去上班，才把他丈母娘請過來家裡住著幫忙照顧，肚子就有點動靜了。陳柔生過兩個了，很淡定了，還洗了頭洗了澡呢。一直到傍晚的時候，這才告訴她娘，她應該是要生了。陳母唬了一跳，得知女兒在她過來時候就開始陣疼了，她可是一點都不遲疑，麻溜過去請了村裡的老產婆過來。韓大嫂那邊聽到消息，跟周珍蔡麗華都一塊過來了。“我這女兒真是多謝了你們這些妯娌鄰居，國斌不在家，有時候我那邊也顧不上，全看你們幫忙。”陳母感激道。“大娘說這話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二叔不在家，我們肯定是要幫著看著。”韓大嫂說道。蔡麗華也是。不過用不上這麼多人，讓韓大嫂周珍留下，蔡麗華就先回去了，順帶把航航跟舟舟都帶過去。陳柔這一胎比前邊的兩胎都容易，這短短兩小時她就生完了。是個陳柔千盼萬盼的小閨女，照著產婆大娘手感，六斤二兩的胖丫頭，是個有福氣的。韓大嫂笑著道：“可不是福氣嗎，跟寶蛋一樣，都是好命的姑娘，這一出生就住上磚瓦房了。”陳柔還不是太累，這是第三個了，生完還有點昂奮，感覺自己還能再生一個！不過她真是盼著這一胎是個閨女的，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有兒有女，我可是齊了。”陳柔笑說道。“還年輕呢，早得很。”陳母擺擺手。陳柔表示不想說話了，她覺得差不多了！韓航跟韓舟哥倆個是被他們姥姥接回來的，這一回來就發現多了個妹妹？哥倆個都新奇得不得了，圍著好生打量。“這就是妹妹嗎？”小舟舟想伸手摸。“妹妹還小，不能摸她，等長大了才能摸她。”他大哥說道。“要多大才能摸？”小舟舟問道。“像你這麼大吧，我就能摸你。”航航伸手，就摸了他一下。小舟舟咧嘴笑：“那我等著。”因為生妹妹了，他們倆個就在隔壁屋睡了，知道他們娘累了，還特彆乖巧沒有鬨。閨女生完了，自然就是坐月子了。而且這生的也是時候，這要是遇上秋收，陳母都不一定有空。不過如今這樣就剛剛好了，等月子坐完了，到時候才差不多秋收。家裡有雞蛋有豬肉，韓國斌昨晚上夜裡出去拎回來的，他也有預感他媳婦快生了，就買回來備著呢。陳柔剛好就能坐月子吃了，第三胎了，下奶也快，橙子小姑娘第二天晚上就吃上屬於自己的口糧了。老大航航不眼饞，他是大哥表示不會爭妹妹口糧。老二舟舟忘記自己以前也這麼過來的，這會子看到了，估摸著有點懷念了，眼巴巴看著他娘。陳柔笑了聲，就讓他嘗了一口，舟舟喝了一口，然後就滿足了，表示不喝了，留給妹妹喝。“這就乖了，我以前也沒喝你的，我都是吃飯。”航航誇他弟道。“我也吃飯，就嘗嘗味。”舟舟說道。“啥味？”航航問道。舟舟想了想：“跟喝魚湯差不多。”“那很好喝啊。”航航說道，他就喜歡喝魚湯，他娘說多喝魚湯聰明。舟舟點點頭，其實啥味道他也不知道，感覺像是魚湯，旁的應該是好喝的吧，畢竟妹妹喝那麼歡。老陳家那邊暫時用不上陳母，畢竟現在不是很忙，讓三個兒媳婦輪流休息在家做飯就行，這兩年她也打算給三家分家了，讓她們熟悉熟悉也不錯。“我在想，到時候給你哥嫂他們分家，一家分多少錢給他們好？”陳母坐下來陪女兒聊天，就聊到這個。陳柔笑了聲：“要以娘你女兒的身份說話，那肯定是站娘你，越少越好，但要是以人家兒媳的角度說話，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呀。”父母願意在分家的時候多給一些，那對年輕夫妻肯定是好的，能輕鬆很多。比如她四姐。她公婆是明白人，一視同仁，分家各給了一百，所以她四姐能回家借錢，在家分出去後就把磚瓦房給起了，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沒父母幫忙的，看看他們以前住的小土坯房，還有如今韓國剛住養豬場那邊。陳母笑了笑，道：“那行吧，一家也給一百塊錢，彆說我虧待了她們。”“家裡有那麼多錢呀？”陳柔詫異道。她四姐這些年來摳摳搜搜的，硬是給她攢了一百塊錢拿過來還，還剩下五十沒還呢。娘家那邊肯定也是還沒還的。“這幾年來攢了一點。”陳母說道。陳柔笑道：“那嫂子們肯定高興。”“你大嫂二嫂我倒是不擔心，倆人都是勤家的，就是你三嫂跟你三哥，我還是有點擔心呐。”陳母歎道。老三是精過頭滑過頭了，老三媳婦打從生了個兒子，好像聰明勁就全被兒子得了去一樣，後邊又生了一個，直接成了個缺心眼。“他們倆個才最不用擔心，我看好日子還在後頭。”陳柔笑說道。她三哥猴精得很，往後社會越來越好，都時候點撥一下，肯定能混得風生水起。陳母笑笑：“不管了，到時候分出去，自己操心去，我跟你爹可不管那麼多了，以後讓他們每家都送些糧食過來，我們也輕鬆點。”“是該輕鬆點，忙了大半輩子了。”陳柔道。坐月子的日子總是很快的，陳母一直住到女婿回家了，這才交給他回老陳家去的。女兒這邊離不開人，她這一陣子都沒回家，可也是惦記著家裡呢，老頭子這陣子又過得怎樣？韓國斌這個爹也是當得有點輕鬆啊，除了老大，其他兩個都是他剛離家，回來就生了。老二的時候還是當天晚上回來看到生的，但橙子小姑娘隔得可就久了。因為這一趟走了半個月了，在外邊兜兜轉轉的，這不，回來陳柔的月子都差不多了。半個月過去，她恢複得快，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如今基本上都用不上他了。作者有話要說：ps：小天使們都表示不差錢，都想跟我做筆大買賣，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