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說完,我警惕的朝著老林子裡看了幾眼,野狗群的突然離開確實有些反常,最開始的時候還不要命的往上衝,一個個流著哈喇子,那種感覺就是要乾掉我們兩個,然後好好的吃一頓,隨著那一陣晃動,居然一下子都跑了。剛才的晃動是怎麼造成的?我用力踩了一腳,老林子是在山上,這座山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特彆的結實,能夠讓一座山晃動,除了地震和火山之外,我根本想不出第三種可能。難道是雪崩,應該不會,我朝上麵看,山頂的位置雖然有白花花的雪,不過厚度完全無法達到雪崩的程度。我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然後把地上的乾樹枝丟進火堆,火堆肯定不能滅,不僅僅是為了對付野獸,同樣可以驅寒。“彆動。”我聽到刀疤臉低低的喊聲,然後他的身子矮了下來,我坐在那沒敢動,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還是有更厲害的猛獸出現,我的手指下意識的開始朝著袋子裡的拐把子槍摸過去。“你後麵的老林子蹲著一個人。”刀疤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下一刻他跳了起來,直接朝著我身後的老林子裡開了一槍,我嚇了一跳,他說有人蹲在那,我看了幾次,一直沒有發現,刀疤臉直接開了槍,應該不是開玩笑。我從地上跳起,拎起拐子槍跟著衝了過去,我跑的不慢,刀疤臉已經衝進了林子,我看到他站在那,前麵有一個木樁子,就是樹木被砍伐以後留下的一小段,木樁子的上麵居然丟著一件衣服。這個衣服和我們身上穿的基本上一樣,“怪了,難道著急跑,衣服都沒顧得穿。”“彆動。”我準備把那件衣服撿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道,刀疤臉製止了我,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我看到他左手抬起,示意我往後退。我按照他的意思退後兩步然後停下,刀疤臉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然後蹲下去,棍子從下麵伸進去,然後猛的向上一挑。哢,我聽到一聲脆響,感覺有什麼東西斷了,而且那個東西很脆,“趴下。”我聽到刀疤臉的喊聲,連忙趴在地上。呼的一聲,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我腦袋上麵飛了過去,我趴在那沒敢動,感覺到脖子上麵刮起了一陣冷風,過了幾分鐘,我才敢從地上爬起來。居然是一根大木頭用樹藤掉在上麵,而且距離地麵的距離不到半米高,如果那個時候我站在那,等於直接被那塊大木頭給砸中。那東西從高處掉下來,砸在人身上,不死也廢了。“草,這是有人要害咱倆。”這應該是提前布置好的機關,老林子裡野獸多,雖然現在禁獵,不過為了錢,偷偷來這種地方偷獵的不少,槍支管的嚴,不是你有錢就能搞到,所以現在都是暗獵,就是下陷阱、套子或者是毒藥。“不一定,這玩意很有可能是用來對付野獸的,不過,這麼一個大家夥,心可是夠黑的。”刀疤臉走過去,拍了一下那塊大木頭。隨著刀疤臉拍那麼一下,嘩啦一聲,那塊大木頭居然從中間裂開,這一下有些突然,因為是用樹藤懸在半空,看不出有任何裂痕,這種寒冷天氣下生長的木頭質地肯定要比南方的堅硬,所以,上好的家具都是用東北老林子的木頭,這些東北老林子出來的木頭很多都是生長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打出來的家具不僅結實,而且寒冷條件下生長出的紋路也更均勻。刀疤臉拎著槍往後退了一步,我走過去,木頭的中間居然有一道巨大的裂縫,這東西不像是天然形成的,難道是人為的,既然是用來設置陷阱砸野獸用,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要不要打開看看?”刀疤臉看著我,我點頭,一來沒什麼事做,二來,我也好奇,難道這塊一人多粗的大木頭裡麵藏了什麼東西。刀疤臉掏出匕首,隨著不停的揮舞,上麵的樹藤紛紛斷開,那塊粗木從上麵掉了下來,翻滾了幾下被下麵突起的石頭給卡住。我和刀疤臉往下走,隨著粗木落下時和地麵的撞擊,那個裂痕越來越大,幾乎可以把手塞進去,裡麵一定有東西,我朝著刀疤臉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一個人抓住一頭開始往下推。粗木真的被我們兩個給推開,“怎麼有死人!”刀疤臉見過世麵,死人堆裡爬過,那一刻隻是吃驚,並沒有任何恐懼。裡麵真的有死人,應該沒死多久,身上穿著和我們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我站在那沒說話,難道,這真的是一個陷阱,如果是,為什麼會弄出一個中間空了的木頭,然後把死了的人裝進去,這更像是一個掛在樹上的棺材。可能很多人會問,為什麼會有人把棺材掛在樹上,一個地方的習俗不一樣,中國人大多喜歡把人埋在地下,而且還要看埋的地方風水怎麼樣,有一些地方不一樣,比如蒙古,人死在哪就丟在那,屍體上的肉被狼或者鷹吃掉,這和當地的信仰有關,認為這樣,靈魂會變得更乾淨。也有一些地方把人葬在山洞裡,棺材懸在外麵,有的是幾百米高的山洞,非常陡峭,就算是現在看到同樣感到震驚,在古代,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這種把棺材掛在樹上的也有,隻是比較少見而已,我曾經聽人說過,有的地方居然把死人直接往樹上一掛,認為那是神的指示,所以,外人進去以後就會看到滿樹的屍骨,會覺得特彆的嚇人,當地人根本不覺得有什麼。我們仔細檢查了一下,刀疤臉皺著眉頭,“這個人死應該不超過一天。”“一天!”我一下子想起在老林子失蹤的那兩個人,也就是金爺派出去探路的兩個家夥,當時隻是前後聽到兩聲慘叫,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我打量躺在木頭裡的屍體,看著有點像,主要是身上的衣服,這種灰黑色一體的棉襖很常見,但是,我們頭上戴的狗皮帽子上麵有一個很大的帽遮,應該是經過特殊設計。“這個人應該就是之前金爺派出去的兩個人中的一個。”“你確定?”刀疤臉看著我,他應該已經猜到這一點,隻是想從我這裡得到更準確的答案而已,我點頭,“他身上的衣服和我們一模一樣。”“不錯,其實,剛打開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家夥有點眼熟,沒想到是咱們的人,既然是被野獸吃掉,怎麼會跑到這裡!”這一點我也想不通,把整個大木頭中間掏空做成了棺材,然後把死人放到裡麵,最後用樹藤升起來,居然還弄成了機關,這肯定是人乾的,如果誰說這是老林子的野獸乾的,隻能說野獸成精了。“剛才那個人跑到哪去了?”這個時候,我和刀疤臉才想起,我們看到那個一直蹲在上麵的人,我們兩個回頭看,這個時候才發現,原本落在木樁上的那間灰黑色的衣服消失了。“草,見鬼了。”刀疤臉罵了一句,確實邪門,就在我們兩個的眼皮底下發生,而且絲毫沒有一點聲音,我朝著左右看了一眼,甚至是大樹的上麵,什麼都沒有,如果蹲在上麵的那個人是在監視我們兩個,那麼他選的位置又讓人想不通,我們衝上來的速度很快,加上刀疤臉大山裡的經驗,可以斷定,那個人就蹲在剛才機關的前麵,我們兩個衝上來的時候,脫下了衣服,然後開啟了機關,就等著我們去拿那件衣服,然後觸發機關。這樣巧妙的設計,就算是人都未必能想得出來,更加不要說野獸,無論是狼、虎、豹或者是其他野獸,都沒有辦法做到,一定是人。那麼,這個人是誰?那具屍體是不是他塞進去的?如果是,那一聲慘叫發生的時候,他難道就在附近?這個神秘的老林子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什麼人?我滿腦子的疑問,可惜,根本沒有辦法找到答案,我和刀疤臉合上了圓木做成的棺材,然後坐在旁邊的地上歇息。“下一步,怎麼辦?”我看著刀疤臉問道。他抬頭朝著裡麵看了一眼,“進大山,找金爺他們,我不相信金爺把我們丟在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就像我們今天遭遇的那樣,遇到什麼情況,所以才會沒有通知我們兩個離開。”“但願吧。”我歎口氣,被人遺棄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就好像心口堵了一塊大石,我坐在那,突然發現,一道影子從上麵垂了下來,逐漸躍過我和刀疤臉的影子。我用手指了指,刀疤臉拿起了獵槍,我示意他先彆急著開槍,剛才漫過來的影子有些奇怪,影子的範圍很大,而且沒有看到腦袋和四肢,就算這裡是老林子,同樣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野獸。我快速轉身,身後什麼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邊升起了大片的黑雲,有如黑色的水浪不停的翻湧,快速朝著我們這邊壓了過來。整個天黑得嚇人,那些雲層特彆的低,就好像裡麵蘊含了驚人的能量,“不好,白毛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