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胖威聽到陳智的話後,倒也沒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那是一套鹿皮裹著的工具。胖威翻開第幾層之後,裡麵露出了一套銀光閃閃的針具,那粗的就像是錐子一樣,細的就比繡花針還要小。胖威先掏出一根最粗的,在那乾屍的頭上翻了翻。那乾屍的年頭實在是太長了,那五佛冠都和頭骨長在了一起,而且骨骼十分的舒鬆,無論是頭還是身子,好像一碰就會立刻散架一樣。胖威小心翼翼的翻了一會兒,又把這屍體周身上下查了一遍。最後又掏出一根很細的長針,找到屍體的耳朵,順著耳朵縫紮了進去。過了一會兒之後,胖威把銀針拿出來,看了看成色,轉回頭對陳智說。“沒毛病,這肯定是唐朝時候的屍首了,而且應該是唐早期的,所有的穿戴都對的上。而且這個人死之前沒受過苦,沒挨過餓,更沒中過毒,也就是沒經受過任何痛苦,自然死亡的。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沒人逼迫拷打他。死因嘛,估計是天天呆在這裡不見天日,心情抑鬱而死的。我剛才看了,這家夥的耳朵眼裡全是存了積年的香火,發冠下麵也有,沒有頭發根著。活著的時候就燒香拜佛,看來是個真和尚,而且很可能是自小剃度的那種。他的衣服雖然現在黏的不像樣了,但從裡到外全都是上等貨,尤其是裡麵的僧衣,那都精細的不得了,薄的跟蜻蜓膀兒一樣。而且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那是正宗的老蜜蠟,在那個年代也是價值連城的。我倒過些唐朝時的佛鬥兒,好東西也見過不少,但那些鬥裡僧人屍體上的屍穿戴,都沒他的好。而且我剛才注意到了,這袈裟的後脖領子上,有金絲縫的印章,那是唐朝時候宮廷針織初縫製做出來的袈裟。這種東西不會輕易賞人的,隻能賞給皇上見過的人,看來這和尚連宮裡都是可以出入的。這家夥活著的時候,身份絕對不一般,弄不好……,嗬嗬!”,胖威說完之後,滿臉笑的看了陳智一眼,“弄不好這位就是那個帶著猴哥,騎著白馬的家夥……”“你懷疑這就是玄奘本人的屍體?”,陳智垂下眼睛,看著前方的那具乾屍,“正史記載……太宗正月初九日,玄奘病勢嚴重,至二月五日夜半圓寂,朝野達百萬餘人送葬者,將其靈骨歸葬白鹿原。唐總章二669年,朝廷為之改葬在大唐護國興教寺,唐肅宗還為舍利塔親題寫塔額“興教”二字。這些都是正史上的記載,這種大型事件的記錄一般都不會出錯,而且玄奘死時六十幾歲,也算是壽終正寢,這件事舉國皆知,很難隱瞞……而且即便是這段記載不屬實,以玄奘當時的身份,也不可能就這樣潦草的遺棄在地窖裡死去。”“嗨,你聽那些寫史書的瞎bb呢!”,胖威把自己的銀針仔細的收起來,放回自己的懷裡,“告訴你啊,我就在一些古墓裡親眼目睹過一些名留青史的大人物,那在史書上都厲害透了。結果死後呢?被大卸八塊兒直接扔在墓地裡了,各種淒慘的死法都有。我跟你說橙子,彆看那幫子古人滿嘴仁義道德,其實很偽善滴滴。一邊放毒酒殺了你,一邊又給你歌功頌德,給你吃甜棗。切~~弄不好這位玄奘大師啊,後期不定被哪個徒子徒孫給害了,關在這裡,一直到死都沒出去。外麵一架空棺材入的墳寢,這都沒準的事兒。”陳智聽著胖威的話,一直垂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那具屍體。這的確是一個很不合常理的屍體。一個出家人,在寺廟裡穿著這麼如此貴重的服飾,卻死的這麼淒慘。最初的一代方丈,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不去理會,就這樣任其自然,這太不合常理了……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最初的一代方丈是知道這個人是誰的,但是卻有一種原因,讓他不敢把這個人公諸於世,隻能讓他秘密死在這裡。“嘻嘻~~~”,忽然間,一聲極為陰冷的笑聲從身後的黑暗傳過來,那笑聲極為陰森,讓人從骨子裡哆嗦了一下。三個人同時轉過頭,急切的向後麵查看,隻看到後麵的黑暗中站著一個人影。那人站在黑暗中筆直筆直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大家不禁都嚇了一跳。這個人的聲音太輕了,簡直像幽靈一樣,就連鬼刀都沒有察覺到。而這個人頭部無法,身材消瘦修長,在黑暗中撚著一串佛珠,嘴上帶著明顯的笑容。“阿彌陀佛,施主果然回來了了。施主走的時候貧僧就說過,施主是重承諾之人,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黑暗中站著的人無疑就是旦玄法師,他撚著佛珠向前走了幾步,雙眼看向了桌子上的乾屍,“阿彌陀佛!這天法寺傳到我手裡,已經有一百多代了!這地宮裡的屍體,一直都是天法寺最大的秘密,除了當代方丈,沒人知道這屍體的身份。可是這1000年來,曆代方丈都看到了這句藏在暗室裡的屍體,但他們一代一代的死去,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屍體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敢動他。時至今日,貧僧心生疑惑,已經不想再看著這個秘密而死去了。在此生活著的時候,貧僧一定要知道,這具從古時就傳下來的屍體,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