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了想,繼續問道:“這麼說來,在鳳鳴先生招募你之前,你就已經是個殺手了?”這應該並不意外,因為這個何奎看上去已經有四十歲左右了,而據他所說。鳳鳴先生培訓了他六年左右的時間,那麼六年前他也已經有三十多歲了,這樣一個年紀,學什麼東西應該不會很快,所以他肯定在鳳鳴先生培訓他之前已經成為了一個殺手。果然,何奎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那時候已經是個殺手了,基本上就是在廣東一帶活動,但是後來被鳳鳴先生招攬,也就不再接私活了。”我問道:“鳳鳴先生都培訓你些什麼東西?這六年的時間你有沒有幫他殺過人?”何奎再次點頭:“當然有,我們被鳳鳴先生招攬的大約有十來個兄弟吧。在進入鳳鳴先生的門下之前都是乾過私活的。其實都是老手,後來鳳鳴先生將我們拉攏了過來,並沒有教我們太多東西,隻是不斷的給我們洗腦,讓我們對他忠誠罷了……起先的半年時間裡他沒有讓我們殺過任何人,但是半年之後,我們便陸陸續續都開始接到了任務。”說到這裡,何奎緊張地看了我一眼,生怕他說的話我不夠滿意。我沒有搭理他,他便繼續說道:“不過鳳鳴先生也沒殺多少人,我們一個十多個人,每次又都是單獨行動,所以其實輪下來大家一年也就隻有一兩次的出手機會。而且還都不全成功。”“那這幾年下來,鳳鳴先生也殺了將近一百號人了吧?”我聽到何奎的話。其實已經很震驚了。我本來以為鳳鳴先生隻是個迂腐的老頑固罷了,沒想到這家夥手上竟然還背負著這麼多的人命債。一百號人,這是多少人啊?鳳鳴先生還好意思說我是大魔頭,這家夥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何奎聽了我的質問,雖然心裡頭有數,但是卻也不好直接說出來,隻得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了……”我冷笑了一聲,沒有戳破他的謊言,而是繼續問道:“這一次鳳鳴先生帶了多少人入京?”何奎說道:“就隻有我們三個,剩下的兄弟好像還在路上……”我點頭問道:“一個是你。一個是那個比你高的殺手,剩下一個穿著帽衫的男人沒有進去刺殺我們,對不對?”何奎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您真是厲害,這都能知道,簡直就是……”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說道:“少廢話,現在拍我馬屁沒有任何作用,我問你,那帽衫男是誰?什麼來曆?有什麼本事?”何奎臉色一變,說道:“哎呀,這……我可不太敢說啊……”我眉頭一皺,隱約覺得何奎似乎對帽衫男有著一種敬畏。他剛才就算是說鳳鳴先生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敬畏的感覺,現在說起那個奇怪的帽衫男,反而帶著一種戰栗,看起來這帽衫男的確是不簡單。“怎麼?難道帽衫男比鳳鳴先生還可怕?”我試探性的問道。何奎點了點頭,說道:“這帽衫男和鳳鳴先生不太一樣。鳳鳴先生雖然厲害,但是至少表麵上是個正人君子,對我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那帽衫男就不是了,他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我連忙追問道:“什麼帽衫男,他叫什麼名字,你也不知道?”何奎搖頭說道:“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知道,隻知道鳳鳴先生喊他叫蔣先生。”“蔣先生?他難道不是你們這些殺手之一麼?”我疑惑問道。何奎說道:“他其實並不算是,雖然也跟我們經常混在一起,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比我們要超然的多,而且鳳鳴先生對他也客客氣氣的,還有,這家夥在鳳鳴先生的府上出入開的是一輛凱迪拉克,這車應該是鳳鳴先生送的……”說到這裡,我大約已經猜到了這個家夥的身份不凡,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能夠得到鳳鳴先生如此的青睞,他究竟是誰呢?“他到底怎麼神經病了,你對他到底了解多少,趕緊告訴我,全都告訴我。”我連忙說道。何奎點了點頭,說道:“蔣先生好像是雲南人?或者是貴州人?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一帶的,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應該是四年前,比我和鳳鳴先生結識的還晚一些。起初我就覺得他拳腳功夫很好,其他的沒什麼太出彩的地方,但是後來我發現鳳鳴先生對他特彆的重視,幾乎是半年之內,他就成了我們這個隊伍裡頭最受鳳鳴先生信任的人物了……”說到這裡,他還特地補充了一句:“那輛凱迪拉克好像就是那時候送的。”我也顧不上去琢磨何奎話語之中的酸味,隻是問道:“那你就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受鳳鳴先生重視?”何奎說道:“談不上清楚,但是能夠猜出一二來,這男的好像是搞一些通靈的東西的……”“通靈的東西?那是什麼?”我連忙問道。“小鬼!”何奎忽然低聲說道,神色一下子變得特彆的謹慎。“小鬼?”我看了看老謝,問道:“老謝,你不就是鬼麼?他說的小鬼是什麼東西?”老謝低頭沉思片刻,說道:“小鬼好像和我們還不太一樣,應該是特地害死了小孩子,練成的鬼,功效很多,有的可以保財運,有的可以旺家庭……各不相同吧?”何奎也點頭說道:“是啊,這小鬼是通玄之物,弄好了可以事業有成,逆天改命,就算弄得不好,也能當做害人的利器,用來做殺手也是綽綽有餘的,所以我們私底下都猜這個蔣先生是個弄小鬼的高手。”對於小鬼這種東西,我之前也多少有些聽聞,但是畢竟還是不太了解,現在我看何奎也是個二把刀,根本不明白狀況,也就沒有再多問了。不過可以確定的就是一點,那就是這個蔣先生是個很紮手的點子,並不好對付。而且沒想到這平素和厲鬼勢同水火的鳳鳴先生,其實暗地裡竟然還豢養著這麼一群冷血殺手,其中竟然還有操縱小鬼的通靈人,這家夥真是個偽君子,就算是嶽不群隻怕也沒有這麼衣冠禽獸。問完了那個蔣先生的事情,基本上審問就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個問題就是鳳鳴先生他們現在藏身何處。低央有弟。然而何奎的回答讓我失望,他隻知道他自己住在哪裡,這三位隨著鳳鳴先生來京的殺手為了保險起見,都是自己住的,鳳鳴先生有消息會通過電話和他們聯係,至於鳳鳴先生究竟在哪裡,他們就不知道了。我苦笑一聲,將他用來和鳳鳴先生的手機拿過來揣在口袋裡,之後問老謝:“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老謝笑著搖頭說道:“我覺得問的已經差不多了,這家夥也明顯不知道更多的內容。”我點了點頭,問道:“他是怎麼處理?”“既然抓到,當然不能放虎歸山,彆忘了,他可差點要了你的命……”老謝陰冷笑道。聽了這話,何奎嚇得拚命撲騰了起來,一邊撲騰一邊哭喊著饒命,我沒有搭理他,而是看了老謝一眼,說道:“那我可就把他交給你了?我自己眼不見為淨,自己回公寓了。”老謝微微一笑,說道:“這你放心,絕對處理的毫無痕跡。”我苦笑一聲,沒有多說,反正何奎這種職業殺手身上背負的人命不計其數,就算他沒有要殺我,我也沒必要給他求情。至於老謝最後到底怎麼處理這家夥,是老謝的事情,與我無關。“蔣先生……”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朝著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