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逐月劍就要刺入到馬先生的大腿,馬先生臨危不亂,伸出手來,手上的深褐色波紋再度出現,我感覺在空中的身子忽然一輕,之後整個身體都像是不受我控製一樣。從空中側飛了出去!我隱約意識到這詭異的深褐色波紋竟然有著某種吸引力,可以將我的整個身體吸引過去。我眉頭越皺越緊,漸漸覺得自己一開始的策略可能錯了……這馬先生根本不害怕我用逐月劍施展的近身搏擊,他這種打法,對於任何貼身肉搏都可以說是完全壓製,所以他真正害怕的應該是遠程的打法……於是我將手中的逐月劍放入懷中,之後取出了另一個武器,也就是之前一直藏在身邊的燈籠……這個燈籠其實本身的作用隻是一個進入地宮的信物,作為武器,對付低品級的厲鬼倒還可以,但是如果遇上高手。難免還是有些不太好用。它的不太好用,主要體現在它的攻擊方式較為單一,而且隻適用於在遠程攻擊,不過這燈籠裡的烈火在我體內的妖火的催生之下,現在的熱度基本上已經可以達到令所有厲鬼見之膽寒的地步了。我冷笑一聲,說道:“馬先生,這個燈籠,你應該熟悉得很吧?”馬先生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輕笑說道:“這不是燈籠麼?怎麼?沒想到你手中竟然還有一個,也難怪上一次小兔兔可以將你引入到地宮之中,原來這地宮裡的通行證,你手上也有?”我笑了笑,說道:“馬先生。雖然它之前是個燈籠。但是現在看來,它卻不止是個燈籠了。”“哦?”馬先生疑惑問道:“那它除了燈籠,還是什麼呢?”我微笑說道:“它現在不止是燈籠,還是給你催命的符咒!”說完這話,我猛地催動燈籠裡的烈火,厲聲說道:“馬先生,我這可就不客氣了!”話音未落,燈籠已經帶著一抹烈火朝著馬先生燒了過去。馬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林楊,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這燈籠在地宮之中比比比皆是,這些烈火根本就不可能給我造成致命的傷害。”說著馬先生輕輕揮了揮胳膊,黑色毛衣整個絨毛都蓬了起來,我看到他手上的那麼深褐色的波紋順著自己胳膊擺動的痕跡擴散開來。整個空間裡都是那些水波一樣的痕跡……然而隨著波紋的擴散,我發現我的推測果然是正確的,隻是這股烈火朝著水波紋的深褐色痕跡衝了過去,顯然是被這一圈怪異的痕跡給吸引住了!馬先生卻並不擔心,作為地宮之中的一名員工,又作為一個身份地位都在吳旻之上的一名使者。這馬先生明顯對燈籠再熟悉不過了。宏他池弟。燈籠裡的火焰想必馬先生也多有接觸,所以根本就不會太過害怕。轉眼之間,這燈籠裡的烈火已經到達了馬先生的胳膊上,馬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我早已經說過,林楊,你這燈籠裡的火焰根本傷不到……啊!燙死我了!”說話間,燈籠裡的青色火焰已經順著馬先生胳膊上的衣服卷了上去,我看到這火苗和馬先生一旦接觸,立即像是爆炸開來一樣,變得愈發金光四射!本來青色的火焰漸漸變成了深色,最開始是金色,後來竟然出現了紫色的樣子。馬先生本來以為這些火焰就和地宮裡的燈籠彆無二致,誰知道現在看來,這些火焰竟然比地宮裡燈籠之中普通的青色火焰要厲害太多!馬先生連忙後退,一邊走一邊撲打著身上的烈火,可惜他卻根本無法熄滅已經席卷自己整個身體的火焰。我冷笑問道:“馬先生,你不是說這火焰根本對你沒什麼傷害麼?怎麼現在卻惶惶如喪家之犬?”馬先生一邊後退一邊皺眉問道:“林楊,你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讓我有這樣的灼燒感?你到底在燈籠裡放了什麼東西?”我笑了笑,說道:“馬先生,你也許見慣了很多燈籠,但是你肯定沒有想過這些燈籠燃燒的機理到底是什麼吧?”現在馬先生身上的烈火已經從最開始的胳膊上蔓延到了整個上身,我看到他的套頭黑色毛衣已經開始被燒壞,露出了裡麵的白色跨欄背心。馬先生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和我說話,他猛地一個翻身滾到了地上,不停的打著滾,我看他完全無法回答我的問題,這才說道:“算了,我也不欺負你了,我告訴你吧,這燈籠裡的火焰,和厲鬼是息息相關的……所以這樣一個燈籠,活人無法點燃,隻有拿在厲鬼的手上,它才會燃燒起來……”馬先生一邊在地上瘋狂的打滾,一邊抬頭看我,眼神裡透露出了一絲“你怎麼知道的”驚訝。我笑著說道:“你也彆太驚訝,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動腦筋。我手上的燈籠其實本來沒什麼不同,但是自從它被我拿在手上之後,就變了個樣子,你要知道,我是吞噬了冥火玄珠的,這冥火玄珠總不能白白被我吞噬吧……所以這燈籠的火焰,也就隨著我發生了一些變化……”馬先生被燒的滿臉通紅,身上已經開始傳來了焦臭味道。我知道馬先生實力強橫,這燈籠裡的烈火雖然凶猛,但是肯定燒不死他,所以我也就不再擔心,而是笑著說道:“所以,馬先生,看起來今天這場較量,您是毫無懸念地敗了啊。”馬先生又是一個翻滾,但是身上的烈火還是沒有熄滅,甚至連一笑變弱的趨勢都沒有。他掙紮著說道:“林楊……我勸你,我勸你趕緊悔改,不要執迷不悟,我……就算我抓不到你,我的同事也肯定不會放過你!”我苦笑一聲,在馬先生麵前蹲下來,低聲說道:“馬先生,說實在的,我和你們使者的關係一直不錯,我不希望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吳旻也好,你也罷,我都真心把你們當做朋友。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了,地宮裡的厲鬼馬上就要出來,我的朋友們還在家裡等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你回去的。”馬先生翻滾掙紮,但是卻沒有聽我的解釋,他搖頭說道:“你說什麼都沒用,你今天晚上必須得跟我走……”我看著馬先生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搖頭歎道:“算了,馬先生,您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讓我跟你走?不是開玩笑麼?話我已經說到位了,為了這四九城,為了麵對天劫,為了我的那些好夥伴們,我必須要走了,真的。”馬先生掙紮著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我的腳,但是被我躲了過去。他嘶聲喊道:“林楊!你彆走!你要是走了,你早晚會後悔的!”我笑了笑,說道:“後悔就後悔吧,誰一輩子沒辦過幾次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呢?”火光之中,我再也不回頭看馬先生那躺在地上不停翻滾著的身體,我知道這烈火自己會緩緩熄滅的,馬先生不會死,但是卻會吃不少苦頭,也算是讓他記住,我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孬種。正當我準備大踏步離開在地上翻滾著的馬先生的時候,我忽然看到麵前的路邊,行道樹的陰影之中,緩緩走出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一身筆挺的西裝,渾身肌肉,塊頭十足,然而兩個人卻又形成鮮明的對比。左邊的這個人身材高大,一頭短發,一身純白色的西裝,從襯衣到襪子,甚至連皮鞋都是明晃晃的白色,渾身上下唯一和白色有反差的地方就是他打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帶著一個黑色的墨鏡。除此之外,他身上全都是白色的,而且還帶著一副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