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人一身白色,站在深夜之中顯得頗有些紮眼。右邊的人則比左邊的矮上一點,看上去一米七五左右,但是塊頭更結實,肌肉更發達。與之相反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黑色的長發,黑色的墨鏡,黑色的襯衣和手套,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襪子和皮鞋,整個人站在馬路上,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黑洞一樣。不過他打著一條白色的領帶,如果不是這條領帶,我幾乎都無法從黑暗之中看到他。兩個人氣質不凡,龍行虎步朝著我走了過來,我隱約意識到不對。因為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覺和陰沉氣息……我回頭看了一眼馬先生,大略已經明白了這兩個人的身份。“你們是……馬先生的同事?”我連忙問道。但是兩個人誰都沒有回答我。一黑一白兩個家夥大踏步朝著我走過來,我能夠感受到這兩個人氣場之中的不懷好意。看起來馬先生沒有騙我,他的確還算是這些人之中比較好說話的,因為這些個家夥連跟我交談的興趣都沒有,而是要直接過來將我抓住。我當然不能束手就擒,但是我卻明顯意識到這兩個家夥的能力遠在馬先生之上。一個馬先生如果不是因為我出奇製勝的燈籠的話,可能到現在還根本無法打得過,現在又忽然冒出來了兩個板著一張臉,打扮的有點像保安的家夥出來,誰勝誰負更是不言自明。但是我總不能直接投降,看著兩個人一左一右朝著我走來,我連忙一步後撤。之後從身上掏出來燈籠。然後催動燈籠之中的烈火,青色火焰帶著一抹戾氣朝著那兩個人燒了過去。那兩個人似乎可以覺察得到這燈籠裡大有玄機,兩人連忙朝著外側閃躲開來,我則催動火焰,讓火焰跟著兩個人行動,可惜這兩個人動作實在是太快,還沒等到火焰朝著兩人燒過去的時候,這兩個人的身影幾乎已經消失了!瞬間移動?還是因為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所以才產生了瞬間移動的幻覺?也許是後者,因為幾乎在一瞬間,我看到那兩個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因為他們兩個都戴著墨鏡,所以我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兩個的麵部表情,但是他們的動作卻並不溫柔,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左邊那個人已經出手。朝著我的胳膊一把抓來。我本能要去反抗,然而他的動作還是太快,沒等我的出手抵擋,我的胳膊已經被他抓住。與此同時,我的右臂也被抓住,兩個人動作簡單。每人隻負責抓住我一條胳膊,很快就將我牢牢控製在他們的手中。雖然我胳膊上的妖火已經冒了出來,但是這兩個家夥顯然並不懼怕這妖火的灼燒,或者這兩個人戴著的詭異手套完全可以抵擋得住這烈焰的灼燒,沒有了燈籠的放大效果,我手上的妖火也沒有太大的功效,所以並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幫助。我想要掙脫,但是我卻發現這兩個人的力氣極強,根本讓我無法掙脫得開,而在我還沒來得及詢問的時候,他們其中那個穿黑衣服的忽然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詭異的東西,看上去好像是個小玉佩,之後朝著我腦門上輕輕一放……我瞬間變覺得腦門上涼絲絲的有一股氣體從外麵鑽了進來,之後便開始頭暈眼花,立即失去了意識……這兩個家夥難道也是地宮裡的員工麼?為什麼手段如此卑劣,行事如此霸道?我失去了意識,便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我蘇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出奇的寒冷,徹骨的寒冷……我聽見身邊好像有兩個人在低聲細語,說話的聲音很細微,讓人聽不清楚,我連忙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排排類似於監獄的房間,竟然和馬先生給我看的照片裡的如出一轍!那一對黑白雙煞,竟然真的把我給抓到了地宮裡來了?等等……一黑一白,難道那兩個家夥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不過黑白無常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這裝扮也太現代化了吧?我腦袋裡幾乎都快短路了,再加上之前被那兩個人手上的奇怪玉佩給迷暈了,我整個腦子還是混亂的。我連忙冷靜了一下,先不多做思考,而是觀察,因為觀察比較省腦子,現在我的腦力隻適合觀察,而不是思考。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隻見我現在還是穿著剛才的那些衣服,但是手上卻帶著一副奇怪的手銬……這和現代的手銬子有些細微的差彆,但是和古代的沉重的枷鎖又完全不一樣。它的造型上是符合現代的,隻是材質上有些不同,看上去好像是某些金屬,呈現出黑色,而且相當冰冷沉重,帶上去幾乎都快要讓我抬不起手來了。好家夥,我掙紮反抗了那麼久,看起來到最後還是沒能夠逃脫成為階下囚的命運。然而當我看到我手銬下麵,身上的外衣的時候,我忽然心中一陣悲涼……這衣服還是我當時離開公寓的時候,如君親手遞給我的。宏他來血。我還記得她讓我早些回去,因為她還在公寓等著我,還在掛記著我……而且陳星河還潛伏在地鐵之中,地宮裡的厲鬼隨時都有可能出去……可是我卻身處這裡,戴著沉重的鐐銬,前途未卜。我現在坐在一個冰冷的木質板凳上,旁邊是一張桌子,除了我手上的一雙鐐銬之外,他們沒有將我固定在任何的位置。我剛準備站起身來試圖逃走,忽然我聽到遠處的那些低語聲消失了,之後我明顯聽見一個音量高上一些的聲音說道:“他好像是醒了。”之後便是一真陰風吹拂的聲音,我知道有人過來了。我眉頭一皺,連忙老實坐好,我現在這個樣子戰鬥力極具下降,根本不可能硬碰硬從這裡逃出去。片刻之後,一個身穿深黑色製服的人從走廊裡拐了出來,他走到我的麵前,低頭看了看我,問道:“醒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肚子很大,長得很普通,一部絡腮胡須有點意思。“你是……?”我想要問問這個人的身份,然而這家夥沒有跟我搭訕的意思。他隻是淡淡說道:“你來的還算早,很幸運,這樣吧,你可以選一個床位,你要不自己走一圈看看?”我眉頭一皺,心裡卻想到了馬先生那句話,他說的不錯,的確是來得早還可以挑選床位,然而我並不想挑選床位,因為我根本就不想被關押在這。“我就非得要被扣在這裡?”我皺眉問道。那大叔看了看我,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嘲笑,問道:“你是認真的?”我點頭說道:“我當然是認真的。”大叔嘿嘿一笑,說道:“你可真有意思,你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說著,他指了指這一排房間上最右邊的牌子。我看到這牌子上寫著一個“天”字。“這……?”大叔笑道:“這可是天字號的牢房,關押在這裡的,那可都是重犯,不給你直接處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難道你還想要離開這裡?”我眉頭越皺越緊,一顆心直沉了下去。天字號牢房,這怎麼聽怎麼像是少年包青天裡的橋段啊……而且看樣子我的確是沒有可能離開這裡了,因為單單從牢房的裝設和看守人員便能看出來這裡的確是守備森嚴。這裡應該是牢房的最後一層,剛才那個大叔從走廊過來,我便聽到他至少開了兩道門,而且這個走廊外麵應該還有重兵把守。那兩個酷似黑白無常的家夥我都完全打不過,更何況闖出這重重把守的天字號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