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後宮裡來人說,太後娘娘病了。”孫總管將消息帶了進來。也許是巧合,來給蕭臨直這邊送信的,正好是之前被太後一巴掌把臉打腫了的那個婢女。婢女被一巴掌打的又難受又委屈。如今對於太後的事情,已然沒了想上心的意思。反正,天天病著呢。自己例行報完,回去之後,她們要怎麼樣處置隨意吧。婢女不上心,也沒說明白。再加上太後最近一直稱病。如今再報一次,蕭臨直也不覺得有什麼。聽到孫總管這樣說,眉心微擰。下一秒就感覺到了,憐美人的小手,輕輕的幫自己撫了撫眉心。蕭臨直一時意動,反手握了一下憐美人的,聲音瞬間染上了幾分沙啞:“讓太醫院的過去瞧瞧,總是這樣病著,也不是個事兒。”孫總管一聽這話,再加上眼前的情況,馬上就明白了。太後總是以生病為借口,弄得陛下如今對她已然沒了耐心。再加上母子離心,蕭臨直如今對太後還真是不怎麼上心。“是。”孫總管明白之後,馬上退了出去,打發了太後的婢女。太後身邊的嬤嬤,開始的時候還沒想明白。等到婢女回來一說,還帶了兩個太醫回來,瞬間就明了。謊言說多了,彆人真的很難再去相信你了。太後最近一直病著,便是她讓人去報了蕭臨直,可是蕭臨直也不見得就是相信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太後,嬤嬤苦笑一聲。東姝是在第二天一早,才知道太後又病了。“這次估計是真病了,從前病了太醫院隻是日常請平安脈,沒看著太醫過去送藥之類的,也不見太後宮裡的婢女頻繁的出入太醫院,可是聽說昨天晚上,太醫院被太後宮裡叫了四、五次,大半夜值夜的太醫可是被折騰的夠嗆,聽說還吐了血。”冬青一早上跟後宮中人交接物品,順便把消息帶了回來。提到太後宮裡的情況還多說了幾句。“奴婢聽說,太後昨天因為聽到舉州太守的事情,情急之下失手摔了杯子,熱茶燙了自己的腳,結果卻是直接掌摑了身邊伺候的婢女。”冬青儘可能的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儘數說給東姝說。“你把那個婢女收買了?”聽到冬青這樣說,而且還有細節,東姝馬上就意識到,冬青這是內部安排了人,或是收買了那個挨了巴掌的婢女。都是底下乾活的,被主子打了,心存怨氣,然後生了反心,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是低人一等的宮女,可是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女孩子,生了委屈,便起了反叛的心思,再正常不過。所以,東姝猜測了一下。“是許嬤嬤安排的好。”冬青自然是不敢居功,老實的把底說給東姝說。許嬤嬤是清陽郡主幫原主鋪的眼線,在蕭臨直宮裡當差,是個不多話的老嬤嬤。雖然不是蕭臨直近前心腹之人,可是也是小廚房裡當值管事兒的。權利不大,但是跟各宮接觸特彆多。清陽郡主畢竟生在皇家,又得先帝偏愛,所以更懂後宮生存之道。一早就為女兒鋪了路。隻是當初厭勝之事,蕭臨直暗中籌謀,倒是避過了許嬤嬤的眼睛。打了原主一個措手不及,原主腦子轉的不快,再加上蕭臨直在中間,有意阻止原主和清陽郡主見麵。所以,原主得不到指點,又遠居後宮。最後終是不得排解,鬱鬱而終。如今換成了東姝。東姝隻會把後宮這條線全部串連起來。許嬤嬤是東姝在後宮最大的眼線頭子。她幾乎掌握著各宮動向,各宮都鋪著眼線。雖然有些細節是不得而知。但是大部分的動向還是可以明了的。清陽郡主本意是不想女兒遭了後宮陷害,可以長長久久的穩坐後位。隻是,蕭臨直似乎更勝一籌,讓人防不勝防。又或者說是,清陽郡主把原主護的太好,以至於原主沒什麼心計。到底輸給了蕭臨直。不過原主錯失的,東姝皆會一一給她找回來。該是她的,一個也跑不了。哪怕是西商的江山。“繼續盯緊了,最近這後宮,肯定熱鬨。”聽到冬青如此說,東姝笑了笑,然後吩咐了一句。接著繼續喝茶,看書,曬太陽的養老生活。中毒之後的見麵,東姝已經隱隱有向清陽郡主暴露自己野心的意思。清陽郡主是個聰明人,想來也是看明白了。自從原主被遷到淺棠居,顯國公府和南城王府便處處被限製。因為時刻還要考慮著,原主的處境。處處被人限製的感覺,還真是不太舒服。特彆是被一個自己親手扶上去的人,如此挾製。是個人,心裡都不會舒服。特彆是像清陽郡主如此驕傲之人。所以,東姝暴露出野心,清陽郡主沒覺得詫異,甚至沒隱諱的讓東姝打消這樣的念頭,也便意味著,長期的壓製還有謹小慎微,讓清陽郡主已經沒那麼坐得住了。其實她們骨子裡,也不是非得要養一個傀儡皇帝。他們也隻是求一個公平對待。總不能因為蕭臨直不想每每被人提及,當年靠女人上位的曆史,便打壓他們藺氏一族,甚至是南城王府吧。清陽郡主並沒有挾恩圖報的心思,可是蕭臨直卻有這樣的猜疑。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終歸是需要一個解決的辦法的。東姝有意暴露出自己的野心,清陽郡主回想明白之後,也會替東姝籌謀。既然蕭臨直對不起當初他們的扶持,那麼真是對不住了。換一個知道感恩的,而不是如今這樣的白眼狼。舉州太守之事,根本隱瞞不住。兵部尚書被任命為欽差,親自去調查此事,同時還帶了太醫院醫術高超的太醫一起,想一並把瘟疫的事情解決了。可是如果瘟疫之事能是那麼容易就解決的話。舉州太守也不至於最後壓不住這件事情,而讓疫情直接爆發了出來。後宮太後在聽說,蕭臨直是派了兵部尚書去的舉州,氣得兩眼一翻,又是一口老血噴的特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