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俠是誰?很多人都停滯了幾秒才想起來, 貌似是那個比武招親最後的優勝者?原諒大家對他印象實在不深, 就是一個看上去很有高手範的中年文士,嗯,貌似用的兵器是判官筆來著, 因為華淩道長是主動認輸,所以他武功有多厲害, 基本上都沒啥概念,心有不甘的人對比一下之前的華淩道長, 就覺得沒戲, 所以再沒人上去。眼下,這樣春風得意的人被殺了?不會是對芩教主有好感的那誰誰乾的吧。可是都能殺人了,怎麼不上擂台去光明正大把人打敗?難道是下毒?暗算?大陰謀啊!——等等, 肖遠嵐被殺了, 是要趕緊稟告你家教主沒錯,但酆都教左護法你跑到倌館裡來找人?!這是個神馬狀況?一批江湖俠少年輕俊傑表示自己幻滅了呀扭曲, 看上去那麼溫婉漂亮, 一點都沒有江湖女子的豪邁隨意的芩教主原來竟然!!廂房那邊的秦獨岸正聞聲大驚,準備去掀窗的,但一想不好,扭頭看自家教主。芩墜玉的神情很是古怪,按照秦獨岸的想法, 她不可能對這個比武招親中選的對象有啥好惡,彆說死了一次,就是死了十次也不會放在心上。不過——芩教主好像說過, 所謂的比武招親,隻是不得不為之的主線劇情,呃,死在主線劇情裡的npc還能刷新嗎?芩墜玉臉色忽青忽白,任誰想到係統之前強加過來的“比武招親必須要成功”的任務,再聽聞這個消息都會如此,原來主線劇情是這麼發展的,在這裡等著她呢。仔細想想也對,她是不可能莫名其妙把自己嫁掉的,那這個比武招親優勝者唯一的意義隻有名頭,係統又不能控製誰最後取得勝利,那些武功高的各門派頭頭不太可能參合這種事,那麼一個身份不管是誰都可以被係統繼續安排發展主線劇情的人物——還有比死更簡單的事嗎?之前她真是想得太少了,怎麼會覺得主線劇情才開始,危險也找不到她頭上!能在酆都教總舵裡殺人,怎麼著武功也算登峰造極了,芩教主覺得如果她今天不在鳴翠館,不,如果這場刺殺發生在明天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難道她也可能陪著枉死?不,應該不會的,芩墜玉心神不定的想,她可足足有200多級,不是輕易就會死的。轉念又想到了舒朝的那個皇帝——在主線劇情麵前,再強悍的等級跟武功有什麼用?銀牙一咬,芩墜玉又想到了莫名其妙跑來的謝紫衣,這個中文章她是搞不清楚了,不過係統不至於將酆都教整沒了,那麼她唯一關心的就隻有靈華了!謝紫衣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買下鳴翠館的紅牌。“教主?教主…”秦獨岸迷惑不解的跟著喊,芩墜玉已經揮掌擊開了房門,左護法剛好上樓來,鳴翠館裡鬨哄哄的都在紛紛議論,兩人一打照麵,芩墜玉給左護法使了眼色,然後就直奔靈華公子的房間,一邊走還一邊故意大聲說:“你說什麼,有人看見疑似凶手的人往鳴翠館這邊來?”左護法一怔,很快反應過來,跟著大聲附和:“對,到這裡來就不見人影了,肯定是進了鳴翠館!”這時老鴇也急匆匆趕來了,陪著笑:“教主,這是怎麼的了,嚇壞老身了——唉,教主,靈華公子他有客人,不不,他已經被那個客人買下了,賣身契我都給了,這我不好交代啊,教主…”芩墜玉一拂袖那個老鴇就跌到一邊,撞到了欄杆,痛得直哼哼。左護法沒好氣的冷瞪她一眼:“殷嬤嬤,你且搞清楚你在誰的地頭上討這口飯吃?”眼看著他們筆直不拐彎就往房間裡闖,老.鴇悄悄呸了一聲,當她情願麼,她巴不得帶著姑娘跟公子們去城鎮裡開館呢,係統把她安排在這裡,整天看酆都教上下的臉色,慪也慪死了,稍微有點身份的,連茶水錢都不敢收(秦獨岸,彆扭頭,說的就是你)這天下什麼債都好賒,可從沒聽說過賒賣笑錢的!這也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缺之不可,沒錢充啥大爺啊,這也就罷了,養的紅牌靈華公子目下無塵各種難伺候難哄,偏生芩教主喜歡他——太扯了,殷嬤嬤覺得她一個開倌館的,居然要做女人的生意,還是最得罪不起的一個大人物,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趕明個就拿著這八百兩黃金連夜卷包袱逃到郡府去,不不,到江南或者山西去,就算不繼續乾這行,也夠快快活活過日子了,這鳴翠館的老.鴇誰稀罕誰當去。反正九州係統根本不把他們這些低等級npc當回事。好就好在沒啥限製啊,你芩教主人美,武功高,了不起,可你能隨便離開酆都教總舵麼?看憋不死你!!老.鴇在心裡尖酸刻薄的腹誹完,打定主意悄悄溜下樓回自己房間收拾細軟了。那邊芩墜玉擔心靈華公子的安危,顧不得會有得罪謝紫衣的危險(怕啥呀,反正臘八與端午的帖子都收到了,不缺中秋月餅那一趟了),故作不知道房內是誰,猛一推兩扇門呈人字形直直朝房裡倒下。一股醇香的酒氣撲麵而來,是上好的汾酒。芩墜玉微微一怔。滿室飄灑的粉紅帳幔,桌上還放著一架琴,甚至沒來得及收好,菜肴也沒動多少,隻有酒壺落在門邊幽然的香味繚繞不去,惹得她臉色陡然一變,地上又依稀散落著幾件衣物,就好像誰情急之下隨手拋開的。是的,九州的青.樓楚館中人都賣藝不賣身,武功再高也強迫不了他們,大不了死就是了,低等級npc是無限製刷新的,誰怕這個呀…但是千萬條理由,都抵不過他們萬一自己願意呢?芩墜玉一有空就來找靈華公子的經曆並不怎麼愉快,對方甚至沒給過她好臉色,不過之前芩墜玉沒往心裡去,隻是以為紅牌都得有這個調調,又或者男女顛倒錯位的關係,換了她,她也不想搭理花錢來見她的人。但是!!——這也太過分了!左護法是真心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看見門口秦獨岸也跟著跑來了,還沒來得及暗示秦獨岸解釋,就見芩墜玉怒上眉梢,忿然衝過去,用力大到直接扯落了一塊帳幔,所以左護法與秦獨岸的視線就被紛紛揚揚飄來的粉紅紗幔遮蔽了。“啊?!”芩墜玉短促的一聲尖叫。“教主?”門外左護法與秦獨岸同時手按兵器,還沒來得及衝進去,就看見芩墜玉急急退出來的背影,正大惑不解,卻聽芩墜玉吞吞吐吐道:“這個道長…還有?”停頓了一下,芩墜玉的臉可疑的紅了,彆問站在後麵的秦獨岸與左護法是怎麼看到的,那梳理整齊的發髻下,耳根都紅了,脖頸也泛起淡淡的粉色,這還不明顯麼?!“本教出了大事,有人看見疑似凶手的人進了鳴翠館,奴家冒失了…”半晌,那裡麵才有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低啞溫和,聽不出喜怒:“無妨,若要搜查,教主請便。”“不用了,隻是!”芩墜玉似乎一咬牙,還是問了,“不知鳴翠館的靈華公子何在?”這館裡的姑娘們有她的眼線啊!她們一直守在這一層走廊上,根本就沒稟告靈華出來的事情。“彈完了琴,自然是已經離開歇息了,在下都出了八百兩黃金,借用他的屋子住一夜酆都教總不會不許?”“不,奴家是問…謝公子奴家知道是你,不知道謝公子能否割愛,奴家願出九百…不,千兩黃金買靈華!”芩墜玉的話嚇得左護法差點滾下樓梯去,教中的現款銀票有沒有這數都是個問題啊!“既然教主喜歡,某又如何奪人所愛,教主隨意。”“奴家這廂謝過,銀兩最遲明日就奉上。”芩墜玉斂衽一禮,隨後有些狼狽的扭頭就出了房門,左護法見她神色不對,根本不敢問這是怎麼回事,跟著一路蹬蹬下樓去了。一邊走,左護法還忍不住低聲道:“教主,總舵彆說明天了,就是後天也湊不齊一千兩黃金啊!”芩墜玉冷哼一聲,狠狠道:“兩百兩黃金總有吧,你去把殷嬤嬤抓來,那八百兩黃金難道還要好了她去?”“啊,這…”“我等本是邪教,欺男霸女不是很正常麼?”“教主說的有理!”不提老鴇預備跑路被生生抓回搶劫的哭天搶地,單說在左護法與芩教主走後,秦獨岸滿腹疑惑在瞄見地上那件眼熟的道袍時達到了頂點,又想到死黨剛才的反常,他腦子一熱,就衝進去了。床前攤著是貼身的白色中衣。帳幔一撩開,就看見漠寒很淡定的從一個人身上爬下來,手的動作還維持在拉扯開被子的動作上。這被子一丟開,就能看到漠寒除了上身沒穿衣服,頭發亂了以外,其他都整整齊齊。梁先生更明顯,身上的隻是少了件外袍,也不知道芩墜玉見的到底是怎麼樣不和諧的鏡頭,還是她自己腦補過度,正好氣氛曖昧詭異,就一路歪到底了。秦獨岸石化在那裡,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半天才聲音飄忽的來了句:“嘿,哥們你是騙我家教主的吧?”“沒騙芩教主,靈華公子確實早走了,但是如果她想到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漠寒若無其事的爬下床撈衣服,一件件穿回來,然後好心的戳了下僵硬的死黨,結果秦獨岸連動也不動的,被他一推就仰麵摔了個四仰八叉,反倒嚇了漠寒一跳。“喂?”難道是梁先生點了秦獨岸穴道?謝紫衣也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神色明顯是不豫的。剛才左護法喊那嗓子時他剛剛低低笑語一聲‘來了’,伸手扯開被子罩住兩人時,也不知道漠寒抽了什麼瘋,忽然把他一推,一本正經低聲說“梁先生隻是這樣肯定不像的,還是這般吧”,然後就飛快脫完了上身的衣服,直接把被子一裹,在芩墜玉故弄玄虛大聲說話往這邊來的時候,漠寒就莫名其妙的抓住他右手,抬起按在枕頭上,好像很認真的還調整了下姿勢,抓亂了頭發,露出半個脊背,在芩墜玉進來的時候忽然翻身壓到他身上。這戲都開演了,謝紫衣隻能不動,等芩墜玉走後再跟漠寒算賬。——然後秦獨岸這個沒腦子的就來了。“你看我做甚?”謝紫衣不悅。秦獨岸哼哧哼哧的從地上爬起來,漠寒立刻明悟誤會梁先生了,秦獨岸純粹是受刺激太大,不應該啊,剛才寢室裡還說要找九頭牛來拉他,怎麼這會?還沒想完,秦獨岸已經扯著漠寒到一邊去了。“這不是他真實長相吧?”“呃,不是。”漠寒其實想告訴死黨,無論他們說多麼小聲,絕頂高手的耳力你懂的!“他到底有什麼好啊?你丫不要這麼快給我上演限製級畫麵好不好?”承受力不是給人一下就直捅下限的,這對心臟不好=皿=“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那就是長得好看了,你抽了呀,長得好看的美女哪裡沒有。”“瞧你說的,我認識梁先生的時候他就長這樣。”“他到底給你吃了啥,九州的迷心丸還能影響現實?”“陳墨!”“…我懂了。”秦獨岸看漠寒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話題是不能繼續了,凡是無比認真去做的事情要是被旁人當做玩笑,換了秦獨岸也要跳腳,尤其秦獨岸知道,自家死黨看起來是個好人,相處起來也是個隨意好說話的家夥,不過骨子裡卻頑固得很,在他人生觀裡的東西,旁人是甭想去施加影響的。秦獨岸無聊的時候曾經壞心眼的想過,這個脾氣以後恐怕要天天跟老婆吵架吧。不,可能連吵都不會吵,漠寒的性子是一個人憋著生悶氣,繼續我行我素,然後總有一天夫妻兩個會忍無可忍,平靜乾脆的簽離婚協議啥的。好了,這下連頭痛都不必了。先愛先輸麼,誰愛得多點,就要多遷就另一方。死黨會在這上麵栽跟頭秦獨岸表示真沒想到,因為漠寒第不是個口花花的人,連走在路上跟哥們欣賞美女也沒有失態過的時候,談戀愛搞得跟交筆友似的,不,跟純潔朋友似的。所以一個看起來沒正經但情感上理智慣了的人,果然一瘋狂就是無人可及。秦獨岸拍拍衣服,轉身走人。下樓的時候他覺得好像忘了什麼,奇怪,到底是什麼呢?那邊漠寒乾咳一聲看著謝紫衣:“那個…我覺得梁先生似乎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剛才也聽到了。”——根本不是喜歡湛羅真人好吧。謝紫衣緩緩點頭,不過他表情看起來還是很不愉,這是當然,該死的狄焚雪算的那一卦不知怎麼從他腦海裡冒出來了。“於是,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其實靈華公子去殺人也是係統強加的任務?”漠寒開始苦思冥想前後因果了,不過他下意識的覺得,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到底是啥?有隱約的不安,不過顯然這邊的情況更嚴峻,還是等會再想,漠寒隻是覺得佩服梁先生的前後算計,雖然關鍵點還沒想明白,但是起碼隨便擲出去的八百兩黃金一點沒浪費,還白賺了兩百回來了。秦獨岸一溜小跑要出鳴翠館時,目光落到剛才坐過的大廳桌子上,才恍然大悟!!遲素齋還在原地趴著!他就說好像忘記了什麼事xnx,嗯,上官瓴素宗主,你真的不是老年癡呆症他懂了,身份高事情就多,忘掉那麼一兩件也是很正常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