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在渙心情也平靜了下來,緩緩敘述著:“李老先生將她帶回了韓國,他很自責,認為是自己的緣故,才害這位姑娘失憶。而且……他覺得這位姑娘不簡單,明明自己看著她死去,卻偏偏沒死,他以為是自己看到了幻覺。直到……”“她十年都沒變幻過容貌!”“而且,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這十年中……竟然將三星集團的話語權把握極其牢固!所有重要政策,重要產品,都出自她的手中!且她做出的決定,竟然沒有一次失誤!”當然……如果真的是夏錦瑟,曆史長河中她甚至經曆了三個朝代!四百多年的人精,就算是傻逼都曆練成精了。有的事情會忘記,然而大腦的本能反應不會。經驗和閱曆不會。金在渙的聲音在繼續:“事到如今……仔細想想,當初李老先生讓她嘗試嘗試在公司工作,她就決定從基層乾起。從那時候起,她就一直在埋棋子!現在……三星的各大部長,幾乎全都是她當時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十位大部長,其中一半知道她不是人,但是……仍然對她忠心耿耿!”慢著。此處有槽,不吐不快。秦夜撇嘴,這得多虧你們韓國的製度,下級對上級那個忠心啊……和跪舔沒啥區彆吧?四百多年的人精,隻要用點手段……你們那十位部長加起來有沒有彆人大?英明神武加提攜之恩,嘖嘖嘖……恐怕不少人都是她的小迷弟吧?好處+臆想,不死心塌地跟著彆人才怪!彆人也姓李!“而且……李老先生當時說過,李貞淑居然不在嫡係,但是必須將她看做嫡係子女。”秦夜歎氣,自作死不可活……現在恐怕李老先生腸子都悔青了。難怪……難怪讓你來華國求神,大約是韓國求過?神太小……比如劉裕?不管這破事兒?自己?自己當然要管了!且不說對方極有可能就是夏錦瑟,再說,三星集團的報答,沒有十億人民幣你跟我提報答?人、人家才、才不是為了錢呢!這隻是正直的社會主義式報恩懂伐?“而現在,李老先生並重……不管下一任會長是誰……都根本無法動搖李貞淑的位置!”金在渙咬牙道:“她是個怪物……她不該活在世上!隻要您勾去她,讓她死!所有李氏嫡係,願意……一人拿出一張兩億人民幣的支票!或者等額冥幣!”我特麼拿冥幣來有個卵用!秦夜正聽得笑逐顏開,下一秒差點被金在渙氣的頭頂冒青煙。聽聽,什麼人呐!用冥幣來感謝人,像話嗎?然而……讓秦夜憋得慌的就是……他不能開口啊!一個堂堂地藏,開口要人民幣,而且拇指和食指還不停地,暗示性地搓來搓去,這特麼像什麼話!估計地藏在天上看到了會立刻一個大嘴巴子抽死自己吧?關鍵是現在想說自己是牛頭馬麵黑白無常也來不及了啊!當初我乾嘛上了地藏的身啊!明明旁邊還有兩個大活人!上了他們的身說自己是牛頭馬麵毫無心理壓力,現在上的是地藏……想改口都改不了!憋屈地差點吐血,然鵝,表麵上,他還隻能淡淡的“嗯”了一聲。我記得李老先生一共七個還是八個子女?十幾億呢……回頭就托夢,說自己是地府小鬼,老大讓收賬,這樣就能圓回來了……至於臉?開什麼玩笑!十幾億放在麵前,你跟我說臉?信不信我噴你一臉屎!李……不,夏錦瑟嘛……自然要跟自己回地府艱苦創業的……秦·構思深遠·夜,認為自己的推論毫無問題,完美自洽。“她有什麼特殊?”秦夜終於開口問了一句,得到答複金在渙精神猛然一振,立刻說道:“有……有的!”“她的身上……全是紋身……華國字紋身,還有不同的阿拉伯數字,我看不懂,記下來過幾個,找彆人看,彆人的解釋都是:這構不成語句。而且……”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些‘紋身。’全都是……刀子刻上去的……”秦夜心中微微一寒。刀子……刻了自己一身的字?為什麼?這個女人……好狠。他自問做不到。女人的肌膚,就如同男人的肌肌,讓他揮刀自宮?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她在那裡。”他問出了下一個問題,無論怎樣,都要先見到對方。“滄瀾市!”沒想到,金在渙的答案讓他大吃一驚。滄瀾市?為什麼在滄瀾市?然而,還不等他問,金在渙就知趣地回答道:“因為……三星的部件生產廠和組裝廠,很多都在東山省,地理位置良好,人工便宜。這一次……也是因為三星手機出了問題,她不得不過來巡視,我這才有機會跟過來……否則……平時她根本不允許我們來這些地方……”“一旦被發現……很可能……我們的某些決議,就不會得到通過……現在三星的董事會,有一半以上都是她的人!而她自己就持股5%!是三星少有的幾個持股2%以上的大股東!她……可以說是三星真正的太上皇!”“長相,手段,心態,她……可謂我見過的人中最可怕的存在……她是魔鬼,求求您……帶走她吧,三星不能毀在我們這一輩手中!”原來如此……秦夜微微點了點頭。難怪,難怪金在渙要到華國來求解。華國的人,隻有華國的地府能管。而平時……他根本沒有機會。不對啊……為什麼我也吃了太歲,隻能淪落到開棺材鋪?彆人就能做三星太上皇?難道吃了太歲得高調?比如現在……我特麼已經從月入一萬變成月入十萬了啊……就在秦夜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間,門口傳來一陣怒喝“你們要乾什麼!”“李貞淑大小姐!你彆太過分了!”“不準進去!裡麵是金先生!”啪啪!兩聲悶響,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下一秒,門咚咚咚被推開了。一個女人,在兩排保鏢的護衛下走了進來。哪怕秦夜見過了叉叉冰,叉叉叉巴,也不得不驚歎這個造物主的恩典。很美。肌膚雪白,目若朗星,娥眉瑤鼻,瓜子臉,櫻桃小嘴。身材大約在一米六七八左右,穿著高跟鞋,大約有一米七五,頭發和照片上的不一樣,是盤起來的,讓她看起來多了一抹成熟的風韻。美固然美,然而……卻非常不好惹。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秦夜就得出了這個答案。氣質。她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黑色OL裙,裁剪得體的女式西服披在肩膀上,襯衣領口,袖口處都有祖母綠的紐扣。千篇一律的白襯衣居然被穿出了一股高雅的味道。耳朵懸掛著兩隻小巧玲瓏的字母耳墜,禁欲中帶著時尚。走近佛堂的刹那,李貞淑的目光陡然縮了縮。因為,地藏的眼睛仍然是黑沉沉的雙目。雖然現在是深夜,也沒有燭火,但,她看的很清楚。“所有人都出去。”她平靜地開口了,所有保鏢都點了點頭,魚貫而出。佛堂裡隻剩下了金在渙和李貞淑。萬籟俱寂,甚至能聽到悠揚的蟲鳴,黑漆漆的佛堂裡,隻有她高跟鞋磕磕的聲音。“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她忽然開口道,金在渙已經抖抖索索地靠著柱子,咬著嘴唇搖頭。李貞淑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黑色絲|襪長腿,在黑夜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然後,將手腕放到了金在渙麵前。金在渙顫抖地打開了手機照明,仿佛訓練過無數次那樣。“看清楚了嗎?”李貞淑微笑著看著金在渙問道。金在渙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下一秒,他的雙頰猛然被李貞淑捏住,她微笑的臉上已經湧上了一層寒霜:“四點。”“淩晨四點。”“為了三星手機爆炸,我特地趕來加工廠。你們姓李的,就在後麵給我捅婁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叫我的,怪物?漢陽怪物?被詛咒的李貞淑?告訴你們……”她輕輕貼近了金在渙的身側,吹氣若蘭,聲音如同蚊子:“我根本不在乎。”她用力一甩,金在渙癱倒在地,她厭惡地看了一眼:“不管怎麼說,三星是在我手裡壯大成長的,多少國家的市場是我帶人打下來的。彆說其他董事忠心於我,他們忠誠的是利益。有我在,三星倒不了。我想不通,我是少了你們李家一分錢了?還是短了你們紅利了?無時無刻不想置我於死地?”她微微一笑,如同黑夜中盛開的罌粟:“可惜啊……我,死不了。”“給我滾。”她轉過頭,看向佛像,再也不看金在渙:“沒有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彆怪我不念舊情,我忍你們也夠久了。”金在渙滾了。剛才無比的仇恨,此刻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走以後,大門轟然從外麵關上。佛堂裡很安靜。甚至能聽見夜風的嗚咽。一個女人,和一尊佛像。“他還真招來了什麼東西啊……”良久,一抹疲憊的聲音才從寺廟中響起。剛才盛氣淩人的李貞淑,此刻仿佛褪去防禦的少女,輕輕一撩耳發,微微一笑:“神仙?”秦夜沒有回答,複雜地看著這個女人。很厲害……手段很辣,但是……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他還是比較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子,而不是這樣嚼一口就會辣上半天的朝天椒。“妖怪?”仍然沒有回答。李貞淑點了點頭:“謝謝。”然後……她……解開了自己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