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樓被維修後一般人不可能會上去,即便上去更不可能移動調撥鐘表的時間,能在上麵留下指紋的人隻可能是李河君,可雲杜若和南宮怡竟然發現組不屬於同一個人的指紋。就是說明有個人調撥過鐘樓上的時間,這個意外的發現讓我大吃一驚,南宮怡和雲杜若立刻趕回去分析比對發現的指紋,找出在鐘樓上出現的個人分彆是誰。我和韓煜還有留下繼續調查赫連漪的相關情況,走到華冠的辦公室,我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合德醫院在十年前有一名叫赫連漪的女生服用過量安眠藥自殺,我們最近調查另一起案件的時候,發現和赫連漪的自殺案有些聯係,想調取赫連漪和她宿舍其他人當時在校的檔案和詳細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我沒有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除了怕打草驚蛇,更重要的是,赫連漪是死亡十年後死而複生,這樣的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赫連漪……”華冠坐在椅上想了半天,他也很知趣不該問的一句也不多問,豎起指頭晃動幾下。“我記得這名生,一室四傑嘛,她還有那個……鐘慧、孔夏楠和朱慧,她們四人都是好生啊,可惜了……”“你還記得她們四人?”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華冠不光記得赫連漪,就連其他人的名字也能脫口而出。“當然記得,都是些好苗,她們四人在麻醉方麵建樹超群,特彆是赫連漪,可以說她若好好培養下去,絕對會是出類拔萃的一流麻醉人才。”華冠重重歎了口氣,樣很惋惜地說。“多好的生,我那個時候就特彆注意她們四個,本以為能看著她們畢業的,可是誰知道赫連漪居然這麼不尊命,虧她還是醫的,對生命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本來好好的一個生,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變得古怪,怪力亂神到處宣揚道聽途說來的事,結果還不是把自己都害了。”“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正常的?”漫不經心地問。“十多年前的事了,具體哪天我也記不得,不過那晚有地震,好多生都害怕,我就按著宿舍巡查,然後遇到慌慌張張跑來的赫連漪,她告訴我在教樓的裂痕中看見有人骨手和骷髏頭露出來。”華冠站起身帶我們去檔案室,他一邊幫我們翻找一邊說。“這可是大事,我讓其他同先陪著驚慌失措的赫連漪,連忙通知了蔣院長,可等我們趕到赫連漪所說的地方時,發現不過是斷裂的樹枝靠在教樓的裂痕裡,遠遠看去還真像是人手,至於骷髏頭應該是樹葉的倒影。”“這麼說是赫連漪當時眼花看錯了,那她為什麼後麵會自殺呢?”韓煜一本正經地問。“……”華冠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我們,欲言又止地說。“哎……也不知道是不是醫院的通病,這些生總喜歡把解釋不通的事情和聯係在一起,像是自圓其說給自己強加一個答案,我們帶著赫連漪讓她重新看清楚,就是擔心她會有心理陰影,當時發生地震生擔驚受怕也很正常,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我們也能理解,但是……”華冠又重重歎口氣,看他的樣充滿了無助的遺憾。“但是什麼?”我追問下去。“誰知道那件事在赫連漪心裡就根深蒂固揮之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壓力大,非要說自己沒有眼花,是真看見有人骨和骷髏頭在裂痕裡麵。”華冠憂心忡忡的對我們說。“當時我就懷疑赫連漪精神狀態有問題,你們想,就算大樓裡真有她說的那些東西,可也不該在牆體的裂痕中吧,那可是承重的主力牆,除了鋼筋水泥外還能有什麼,我反複給她解釋過很多次,可她就是聽不進去,一意孤行認為自己沒看錯,錯的是我們。”華冠的話我聽完也默默點點頭,赫連漪所說的那處地方我也去看過,正如同華冠說的那樣,那是一麵承重牆,裡麵澆築的都是水泥和鋼筋,人骨和骷髏頭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裡麵。“那後來呢?”平靜地問。“後來赫連漪依舊不肯放棄,甚至晚上還偷偷摸摸拿著鐵鏟搭梯去挖牆,那個時候我估計她精神就出問題了。”華冠表情慢慢變得黯然,聲音低沉地說。“再到後來赫連漪就終日疑神疑鬼,人也變得孤僻怪異,我想她是不堪重負吧,最終選擇了自殺。”華冠說完轉身把找到的赫連漪檔案還有和她同宿舍其他人的檔案一同交給我們,隨口問了一句。“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也報了警,確定是自殺的,怎麼……怎麼突然又問起這事?”“例行詢問一下當時的經過,也沒大的事。”我輕描淡寫地回答。華冠口中告訴我們的經過和我們已經了解和知道的差不多,跟著他回到辦公室正打算告辭,突然外麵一個穿著施工服,滿身都是泥土的人匆匆忙忙敲門進來。“華副院長,這工程沒辦法進行了,你得給想想辦法啊。”工人心急如焚地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華冠很認真地問。“電力不夠,工程所用的電消耗很大,可非要我們從很遠的地方接電過來用,先不說有多麻煩,我上哪兒去找那麼長的電線。”工人指著外麵焦躁地說。“其實辦法很簡單,工程就在你們校的旁邊,完全可以直接用十九號大樓的供電設備,同……”“不行,不管用什麼辦法,十九號大樓的供電設備你們碰都不能碰。”華冠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他對著工人很嚴厲地說。“在你們開工前我就說過,這事沒商量,你們也不用再提了,說吧,除了不動用十九號大樓的供電設備,其他還有什麼辦法。”“其他辦法不是沒有,就是……”工人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說。“就是要花費很大一筆錢,重新為工程鋪設一套供電設備,可……可這完全沒必要啊,這不是浪費錢嘛。”“你們隻負責按照要求施工,至於工程款的事不是裡麵操心的,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做,我立刻安排為你們鋪設供電設備。”華冠搖著手表情嚴肅示意工人不要再說下去。工人見華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也無話可說,剛要轉身就被華冠叫了回來,神情其嚴肅,加重語氣說。“你是工程負責人,我再叮囑你一次,不管發生任何事,即便是工程停止也不能動用十九號大樓的電,更不能擅自中斷十九號大樓的電力供給,一旦出了問題這個責任你負擔不起。”“成,你放心,我會按照要求監督好的。”那工人唯唯諾諾點頭。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聽見工人口中小聲的嘀咕。“十九號大樓的電力足夠十棟大樓用的,寧願重新鋪設新的也不讓用十九號大樓的電力設備,真是財大氣粗。”工人的聲音雖然小,我想華冠還是聽見了,我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應該是當著我們的麵不好發作,等工人出去後,才氣不打一處出地說。“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十九號大樓是精神病醫院,裡麵的病人對環境變化很敏感,萬一因為施工導致停電,精神病患者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會產生很大的刺激和不適應,萬一出了什麼事,哪兒是幾個錢能解決的,這些人眼裡隻有錢,真不知道在他們心中人命值多人錢。”華冠說的話我讚同,不過我猜這應該是蔣馨予的意思,或許是她和華冠都親身經曆過十年前的那次慘禍,對於十九號大樓的任何安全隱患都不敢掉以輕心。“十九號大樓那邊有工程?”我若有所思地問。“哦,打算在十九號大樓旁邊擴建一處單獨冷藏室。”華冠心平氣和地回答。“沒……沒出什麼事?”我想起之前但凡和十九號大樓有關的工程都會離奇的發生事故,所以很好奇地問。“能出什麼事。”華冠一本正經的反問我,愣了一下,我猜他是明白我問這句話的意思,和善的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哎,看來你們也聽到不少奇奇怪怪的傳聞,之前都是些事故,說起頂多是巧合而已,落在好事者口中就變成了風言風語,能有什麼事發生,工程進行的不是好好的。”“擴建冷藏室乾什麼?”韓煜在旁邊無意地問。華冠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輕描淡寫的對我們說。“校之前教會用到大量屍體進行解剖,可大多都是乾屍,蔣校長一直致力於提高校的教質量,醫最重要就是多看多,還有就是多實踐,而解剖是醫必不可少重中之重的環節,因此打算擴建一處冷藏室,專門用來存放從各方麵收集捐獻的新鮮屍體,提供給生進行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