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我們班的男同學全是帥哥。而且品種齊全。有鼻涕型的,跳樓價;有暴牙型的,大奉送;有耍酷型的,很便宜;有陽光型的,大放血。但是有一種獨一無二,那就是頹廢型的——頹廢美,龍超。頹廢美是指,隻剩下一把骨頭了,還穿著灰色的緊身上衣,再把眼一斜。簡直是病病秧秧。他好象是讀過書的樣子,說話比彆人乾淨一些。但是每說幾個字,或者一句話,就要喘一下,但又不是哮喘病,或者冠心病。他的這種病,是屬於氣不夠,而且在喘一下的同時,還要眨五下眼睛。話說那頹廢美十分可憐。星期五下午,我們在教室裡辦黑板報。那頹廢美卻因為做衛生的人全都跑光了,所以自己一個人打掃整個教室。他累死累活地打掃完了教室,喘啊喘啊喘啊喘。看到我們卻談笑風生,寫啊說啊畫啊笑。頹廢美身體纖弱,孤零零地,像個老巫婆一樣坐在掃把上。凝視著我們。凝視著,凝視著,發現了我——這個女子,這個年弱貌美的女子。看到他自己雖然頭和我的肩膀一樣高,腿和我的胳膊一樣瘦。他在喘氣,我卻笑得咯咯聲的,半天才動一下粉筆。他便產生嫉妒與憤恨之心。再加上辦黑板報的隻有我一個女生——我們班有個規矩,就是男生必須恨女生。他掃了教室的地,正沒處發泄,想發泄一下,慰勞自己。便逮住我罵開了:“女太監!女特務!”我雖然是女流之輩,但上有穆桂英掛帥,上上有花木蘭從軍,下有武則天當女皇,下下有慈禧太後垂簾聽政,因此我不能敗在弱不禁風的小男人口下。於是我一叉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