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將四夫人送到南街公館,直到張生、苗老刀、花桂蘭、大狗四人上了列車,並沒有出什麼意外。沒有驅車直奔內地而是坐了高鐵,張生是擔心在邊境哨卡處再出現什麼問題,何況一輛普通轎車,很容易成為目標遭到伏擊,而且,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完全可以任由人自圓其說。大狗是深夜到了南街市的,雖然並沒有大規模調動武裝部隊,但黑曼巴突擊隊還是組成了最精銳的小隊,以儘量不被察覺的規模組成的隊伍,連夜潛入了南街市隨時準備策應張生離開,大狗就是這支精銳小隊的負責人。果邦南街到國內臨江的高鐵實行持身份證通行證雙證購票人手一票的製度,帶上大狗四個人,正好買齊了一間軟臥包廂的票。列車無聲無息的飛馳,儘管進入了中國境內,苗老刀和大狗還是絲毫沒有放鬆,張生坐在遠離窗戶的鋪位,以免被冷槍襲擊,苗老刀和大狗兩個人,一個人坐在窗戶旁,一個在包廂門後巡弋,如臨大敵。張生感覺,現在來說,暫時應該沒了危險,但是不信任的種子已經在孟所成心中生根發芽,以後再進南街市區,自己要加倍小心了。“你到底為什麼救我?”花桂蘭明亮眼眸盯著張生。張生笑笑,說:“你在滇大接下來的學費王校長會負責,今天晚上,他也會過來看你,希望你手機能保持開機狀態。”頓了下,問:“手機在學校吧?沒帶過來弄丟吧?就是你在學校用的和普通朋友聯絡的手機。”花桂蘭咬了咬嘴唇,知道爺爺在東山縣縣長手下做事,但是,一時間,還是不好接受對麵這個人的身份轉換,對了,爺爺就是給他做事。張生又說:“我幫你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我覺得你們做的事情,也未必是不可饒恕的多麼壞的事情。”花桂蘭怔了下,隨即意識到了一點,“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現在關在東山大牢的我的兩個朋友是不是可以無罪開釋?”張生笑笑,這個家夥,可不是個猛張飛,粗中有細,腦筋轉的也快,這就拿話將自己了。琢磨了下,張生說:“過段時間吧,如果我現在釋放了你的朋友,我想,會激怒孟所成的,但我會儘量不將他們兩個交給調查局。”也知道張生說的是實情,沉默了好一會兒,花桂蘭低聲說:“謝謝。”張生擺擺手,低頭繼續看廖燕剛剛給自己發來的加密郵件。最近緬南軍隊調動頻頻,尤其是在緬北地區,集結了重兵,看起來很不尋常。在孟所成和彭永新矛盾激化之時,緬南政府軍便大兵壓境,應該是準備趁果邦內亂達成戰略目標,隻是孟所成以霹靂手段解決了彭永新,使得緬軍失去了最佳乾涉時機而已。不過緬南軍政府現在是強硬派占據優勢,彭永新逃亡到緬南受到緬南當局庇護的小道消息也很多,實際上,這也不是什麼傳聞,軍情部門從緬南傳遞過來的情報看,彭永新確實已經到了緬南,而且,在準備卷土重來。再結合最近緬軍的調動,張生看著衛星照片上緬軍調動的痕跡微微蹙眉,隨後便給廖燕發過去條信息,“尋找渠道,安排我和佤邦、傣邦的領導人見麵。”佤邦、傣邦是緬北兩個最大的民族自治區,同樣,也有著最強大的民族自治武裝,當年緬南政府軍意欲控製全緬北,佤邦和傣邦是對抗緬軍的主力,果邦地區,實則隻是整個緬北戰場的一部分。但是因為果邦緊鄰內地,交通方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緬北戰場最重要的一環,緬南軍政府在緬北動用武力,第一個目標必然是果邦,控製了果邦,就等於鉗住了佤邦傣邦的咽喉,鉗住了整個緬北地區各民族武裝的死穴。緬南軍政府和緬北各少數民族和談,通常將地點選在佤邦的首府城市。張生覺得,自己想在緬北有所作為,也必須要和佤邦、傣邦的武裝力量建立溝通的渠道。“我想辦法。”廖燕回複的信息很簡短,也很乾脆。張生知道,這四個字就代表著她一定儘力而為,目光,又投注在軍情部門才能獲悉的衛星圖片上。……送花桂蘭到了校園門口兩人分手,恰好中午時分,既然到了學校,張生便也踱步進了校園,他也有半個多月沒來上課了,現在也就琢磨著混個MBA文憑罷了,畢竟很多地方,文憑還是有用的。繞過校訓石碑後噴泉的時候,身後響起車鈴聲,張生閃開,一輛電動車卻嘎一聲在他身旁停下,正是經常跟他一起坐在最後排聽課的李雷。“張生,好久不見啊?你在哪兒發財呢?”李雷戲謔的問。張生笑道:“在南邊開賭場呢。”李雷會心的大笑,說:“我給你當保安去要不要?”張生說:“你的肌肉有點少。”“滾!”李雷笑罵了一聲,對這個學霸,李雷一向很佩服,多日沒見,說不出的親熱。“喂,我剛才看著,你好像跟暴力狂一塊兒進的學校,你認識她?”李雷推車和張生並肩走,有些狐疑的看著張生。暴力狂?張生微微一怔,隨即便知道說的是花桂蘭,心下苦笑,這名號,倒也名符其實。花桂蘭最令人的震驚的一幕就是將一個追求者的腦袋狠狠撞在牆上,令人鼻梁骨折,這消息,早已傳遍了全校,稍微活躍點的人都知道這位漂亮但不能惹的暴戾女。“沒有吧,你看錯了?”張生一臉茫然,好像不知道李雷在說什麼的樣子。“我明明看見你和她說話來著?”李雷奇怪的看著張生,隨即也覺得,將這位書呆子學霸和那個暴力女放在一起,實在是風牛馬不相及。搖搖頭,李雷說:“可能是湊巧吧,正好她也從外麵回來。”張生笑笑,不喜歡和同學們太過作偽,便不再說這個話題,笑道:“最近沒怎麼點名吧?”“點了……”李雷隨即嘿一聲,興奮的說:“管這個乾嘛?你知不知道,綠綠要來咱們滇大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