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拿起兩份歌詞掃了掃，指了指其中一份說：“這個吧，感覺好一點。”“你還是覺得不夠好是不是？”湯碧兒眨了眨大眼睛，很多時候，她比看起來要聰明許多。張生笑了笑，說：“是，那我暢所欲言了，我覺得這首歌詞還是跟許多歌詞一樣，無病呻吟，其實寂寞寂寥，不一定要用愛情來表達，沒了愛情天就塌了？真正的寂寞並不是有沒有愛情，而是一頭老虎，生活在獅群裡，或者是一隻蝴蝶，和蛾子們共舞，從來就沒有人真正了解過你。”湯碧兒呆了呆，深深看了張生一眼，若有所思。張生本來見到這些樂器有些技癢，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走吧，我請你吃飯。”湯碧兒將吉他掛了起來。張生笑道：“算了，我還有事呢。”明天約好了和海軍王司令員見麵，今晚就得飛北京。可能沒想到會被拒絕，湯碧兒愣了下，說：“那好吧，再見。”……昨天晚上還在臨江，第二天中午，張生已經在北京國際飯店貴賓樓菊花廳和王司令員共進午餐。王司令員要了瓶高粱酒，說他今天休假，可以適當喝一點。實際上，王司令員遠遠不像他謙遜的那樣“喝一點”，一瓶高粱酒入腹，又要了第二瓶。張生雖然是海量，但王司令員畢竟年事已高，不能可著他的性子來，便推諉自己不能再喝了。王司令員卻是不由分說又幫張生倒了滿滿一杯酒，笑道：“小生，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子侄輩，是我家老頭子的救命恩人，也是小白的對象，所以，你得聽我的！”張生苦笑，點頭：“那我陪您再喝點。”王司令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歎口氣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不喝酒的，那時候我還乾軍情外勤呢，每天繃著根弦，頭腦時刻保持清醒，就算執行完任務回國，也不能靠酒精麻醉自己。”聽到王司令員還是個老軍情，張生倒是微微一怔，這可看不出來。“你去南街那邊，我問過陸書記了，不是他的主意，你呀，可真出乎我的意料！”王司令員含笑看著張生，似乎想看清這個年青人的心底。從這話，張生便知道王司令員和陸書記有多親近，笑道：“我就是覺得國內有些壓抑，想出去走走，投資做點生意，結果，遇到這些變動，就變成這樣了……”王司令員撚著酒杯，微微一笑：“小生，你對小白到底怎麼想的？”張生揉了揉鼻子，這位王司令員，算是自己和陸小姐的媒人，但是莫說他這個媒人，就是自己，對自己和陸小姐的關係也很難下個定義。王司令員深深看了張生一眼，說：“老周家那邊提親，小白可是給回絕了，你這邊又一直沒動靜，你到底想什麼呢？”張生咳嗽一聲，說：“陸小姐和我算是朋友吧，她對我隻怕沒什麼感覺……”“什麼感覺不感覺呢？談戀愛啊？”王司令員笑起來，看起來，覺得這倆小家夥實在幼稚。“你呀，我也看出來了，應該有點小特異功能，是不是覺得，我們小白配不上你？!”王司令員瞪起了眼睛。特異功能？張生心裡一凜，但是莫看王司令員吹胡子瞪眼睛的，那說明沒拿自己當外人，是真把自己當成親近的後生晚輩了。“發什麼呆？”王司令員有些狡黠的笑，“這些年，我看過的怪事多了，你那點小道行才哪兒到哪兒？”張生就笑，拿起酒杯喝酒。“聽說，你前陣子和小白聚了聚？”王司令員問。張生點點頭，“是，我去坦尼克玩了幾天。”打量著張生表情，王司令員輕輕歎口氣，“看來那邊的事情小白也沒和你說了？”“什麼事情？”張生微微一怔。王司令員搖搖頭，說：“賽普納斯女王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有些居心叵測之徒可就開始搞風搞雨了。”啊，張生恍然，這個非洲王國畢竟立國才二十年，本來賽普納斯女王的統治就未必得到各方勢力無條件的一致擁護，更何況陸小姐又不是女王的親生骨肉，承繼大位，必然要經過一番激烈的鬥爭。“女王身體有恙，陸小姐怎麼沒有和我說？我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為女王斷斷症。”張生疑惑的說，旋即明白，陸小姐是不想太麻煩自己，畢竟她和自己不是真的有什麼關係。王司令員歎息道：“我這位姐姐並不是有什麼病症，就是早些年嘔心瀝血熬壞了身子，現在歲月不饒人，老天爺開始算舊賬而已。不過你去看看也好，幫其調理調理，總能延壽一二。”張生微微點頭，女王在位越久，實際對陸小姐越是有利。“我晚點給陸小姐打電話。”張生說。王司令員微微點頭，又說：“你最好換個身份過去，那邊的局勢很微妙，以你和小白的關係，也不適合給女王診病，不然出了什麼意外，可是滿盤皆輸。”說著一笑：“我就不操心了，你和小白比我能乾的多，該怎麼辦你們心裡有數。”張生笑笑，說：“王叔，我們小輩的還得你多多提點照顧呢，就說南街那邊的防務吧……”“打住！”王司令員笑著做了個手勢，說：“你呀，還是找你相熟的那些國際軍火商，有個姓鄭的朝鮮人吧？聽說他可以，手上的貨物美價廉。”張生輕輕點頭，舉起酒杯：“王叔，我敬你一杯。”王司令員和張生碰杯，一飲而儘，弄得張生苦笑不已，隻好跟著乾了，說：“王叔，你以後不能這樣喝酒，傷肝傷胃，我剛才幫您把了把脈，您身子雖然硬朗，也要注意保養，但也不能跟二三十年前比不是？”王司令員輕輕歎口氣：“人生難得幾回醉？我這一生啊，見識了太多有才華的人，本以為陸書記的風華已成絕唱，現在老了老了，又認識了小友你，可見是江山代代才人出，陸書記後人以後能由你照顧，我也就此生無憾了。”說著舉起酒杯，“來，咱再乾一杯！”張生苦笑，眼見王司令員已有醉態，忙連聲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