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尼克首都坦布爾是全球最富盛名的濱海旅遊聖地之一,這座曆史悠久的城市最早是歐洲殖民者的立腳點,市區整潔漂亮,到處都是花園洋房,偶有高聳入雲的玻璃帷幕大廈點綴其中,為其增添了幾分現代化國際大都市色彩,歐洲風格的古老教堂,則是城市另一道風景,金色海濱,遊人們衝浪嬉戲,海灘上熱帶樹木三三兩兩,美景如畫。張生現在便住進了一棟海濱彆墅中,這處彆墅擁有私人沙灘和遊艇碼頭,是王室資產,聖巴倫赫公主的度假屋,來坦尼克張生隻帶了兩名隨從,苗老刀和大狗,張生考慮到,雖然坦尼克王國政壇暗流湧動,但如果陸小姐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那麼自己帶多少隨從怕也無用,帶的人多,反而更紮眼,容易成為攻擊目標。張生來到坦尼克,按照陸小姐的安排,並沒有太隱瞞他的身份,王國王室人員、顯赫政要以及頗具權勢的幾位部落酋長,如果想打探,便會知道聖巴倫赫公主的這位客人便是那位傳說已久的公主心儀之人,一位已經入籍坦尼克的華裔醫生。張生見過賽普納斯女王,一定要用欺瞞的身份再見女王的話,被揭穿反而不美。傍晚時分,黃金海灘在落日餘暉下變成金燦燦一片之時,陸淩菲來到了度假屋和張生見麵。苗老刀和大狗跟隨總司令來到坦尼克之前,並不知道總司令和坦尼克王室的關係,但是在這裡住了兩天後,聽著一嘴流利華語的王室侍從們和最高領袖對話,隻言片語中,兩人漸漸聽出了話音,原來最高領袖和這個非洲強國的繼承人聖巴倫赫公主殿下有婚約。兩人都覺詫異,也有些明白,怪不得總司令到現在也沒宣布第一夫人的人選呢,原來如此。坦尼克和以前南非一樣,實際上是白人和混血人種統治的國家,尤其是白人,是社會的中堅,就算在政界沒有什麼傑出的活動家,但維持著整個社會高速運轉的技術崗位、金融流通等等領域的幾乎都是白人精英。但儘管如此,畢竟是非洲國家,女王更是某古老部落的貴族,膚色可能黝黑黝黑的,其公主又能有多美麗呢?可等到今天聖巴倫赫公主到訪,苗老刀和大狗才大吃一驚,這位公主殿下傾國傾城,精致的簡直不像正常人類,宛如鬼斧神工的工匠雕琢出來一般。兩人不敢往褻瀆的方麵想,但卻不約而同有個念頭,娶這樣一位夫人回家,那種壓力隻怕是男人都承受不了,誰能真的褻瀆這樣的高貴仙女了?便如娶了觀世音菩薩,碰碰小手指都是一種罪過,那種生活,想想都是一種悲劇。會客室落地窗外,便是金燦燦的沙灘,一棵碧綠椰子樹的樹蔭剛好落在落地窗上,遮住了陽光的刺目。落地窗敞開,海風輕拂,帶來清涼的氣息,絲毫沒有悶熱之感。品了口杯裡的紅酒,張生笑道:“這裡真是旅遊的好地方,常年生活在這邊,心胸開闊,陶冶性情,從我們身體機能來說,定然能延年益壽。”“謝謝你能來。”陸淩菲藍眸泛起一絲開心,她輕輕舉起酒杯示意。張生搖搖頭,說:“應該我謝謝你,從咱們認識那一天起,就是你時常幫我,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遇到事情,你也不喜歡找我。”委實,便說在北疆鏖戰,事實上軍火供應,便多虧了陸小姐,不但有幾個國際軍火商是通過她的關係認識的,甚至在她批示下,一家坦尼克王國的軍工企業不顧國際禁令而私下和自己進行交易,通過泰國通道將大量武器彈藥走私供應給當時的“民族解放軍”,這場戰爭己方最後終於能頂住軍政府全方麵的壓力,陸小姐對自己的幫助可謂居功至偉。和陸淩菲輕輕碰杯,張生說:“你再跟我說謝謝什麼的就太虛偽了。”陸淩菲搖搖頭:“那不一樣的。”雖然陸小姐話語不多,也不愛解釋什麼,但張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她幫自己主要是靠身份地位帶來的種種便利,和自己身體力行的性質並不一樣,她覺得那種種便利條件根本不值一提,往往是一句話一個電話的事情,而自己,卻為了她身涉“險地”,自己對她的幫助反而份量更重。“孰輕孰重看怎麼想了。”張生隨即就笑,擺擺手:“不說這個了,感覺越來越生分,怎麼比起來誰幫誰更多呢?跟小孩子一樣,幼稚。”陸淩菲微微一笑,說:“是你幼稚……”張生呆了一呆,第一次被這位公主殿下開玩笑,在她隱隱笑意下,感覺身子便有些飄忽。搖搖頭,張生心下無奈,在這位公主殿下麵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很難保持平常心。“在北疆的事情,你準備和女王說嗎?”陸淩菲若有所思的問。這件事,張生也有些猶豫。發生在北疆的戰事,從國際輿論來說,關注的並不多,甚至不如歐美發達國家一個小酒館發生的並沒有人傷亡的恐怖爆炸案惹人注目,但是在僅有的一些報道中,對自己這個人物的評價也很有爭議。一些對自己並不友好的歐美媒體,將自己描述成了恐怖大王本拉丹似的人物,同樣是個生意人,同樣在彆國境內煽動民族情緒,不同的是,一個是搞恐怖襲擊,一個是搞獨立運動。自己率隊對南臘的突襲,同樣被一些西方媒體歪曲為恐怖襲擊。如果賽普納斯女王受到這樣的媒體輿論影響,那麼自己和她的會麵就會受到不利的影響。“我想,還是實話實說的好。”琢磨良久後,張生緩聲說,“女王陛下給我的印象,她喜歡一個誠實的人,哪怕在她眼裡我是一個可怕的恐怖分子,我想,我也能消除這種誤會。”陸淩菲抿嘴一笑,說:“好,為了你做個誠實的人,我敬你一杯。”說著,再次舉起了酒杯,眨眨眼睛:“你對你的女朋友們,也一直這樣誠實嗎?”張生無奈,感覺她怎麼越來越喜歡開自己的玩笑,前幾次見麵,她更像是大權在握的強力領導人,今天再見,卻不時流露出少女的狡黠調侃自己。或許,是自己這次來真的令她很開心吧,又或許,她最近習慣了那種冷冰冰的政治場合,能有位好朋友聊聊天開開玩笑敞開心扉,是她之所願。琢磨著,張生舉起酒杯和她碰杯,笑道:“最起碼,我對你是很誠實的,因為你想知道什麼,我也瞞不住。”也不知道怎麼蹦出了這句話,說完便覺不妥。陸淩菲呆了呆,說:“騙子!”舉起酒杯品酒,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張生說話了,有生以來,她也是一次遇到可以和她嘴無遮攔口花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