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決戰(1 / 1)

其實不想壯子那樣,算不上野炊,因為棉花的食物實在不怎麼豐富,全是那種適合長期儲存的罐頭,隻是把它們加熱,然後放進一個小鍋子裡。 食物永遠是最好的調和劑,大家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變得坐在爐子四周,圍成了一個圈,這一係列的轉變的確有些玄幻。 “花姐,你來這兒乾什麼?還準備帳篷吃的,也不像要進去的樣子啊。”壯子嘴裡含著食物,就差沒噴出來了,他旁邊的張翼很明顯的移動了一個身位,離他遠遠的。 “誰說我要進去了?”棉花細嚼慢咽的吃下去東西,舉著筷子說,“我是在這裡等。” “等?等誰?”成渠知道隱情,他對這方麵十分的敏感。 “等梁良。”棉花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我,我能注意到她的眼神,跟以前看梁良的眼神完全不一樣,是那種陌生的,帶著毫無感情的瞳孔,我心虛了,難不成她知道真正的梁良的事兒了? 可這也不太可能啊,她從哪兒知道的?直覺?這更離譜兒了。 “梁爺?花姐你真會開玩笑,梁爺不就在這兒麼。”壯子說道,他性格大大咧咧,完全沒有注意到棉花說完那句話時氣氛的突然轉變,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隻可惜人心隔肚皮,誰也看不透誰。 酒精燈的火焰不像柴火,它帶著一些綠色,而且小小的,像是跳舞一樣,微弱的火光還是照亮了大家的側臉。 “他不是。”像是炸彈一樣,轟的一聲,緊接而來的是靜到極致的氣氛,大家都在等棉花的話,“我能感受得到,他不是梁良。” “不是,梁爺你倒是說句話啊。”壯子道,“證明一下自己。” “你有什麼證據嗎?”開口的不是我,是老雷,他已經放下碗筷,眼睛盯著的,是那團火焰。 “我說了,這是我的感覺。”棉花說,“他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像是有什麼在我心臟裡攪動,那種強烈的心悸感,就好像我再也見不到一個重要的人了,可是他又的確在我眼前…” “我去找了張行之,想要通過他找到成渠,問當時在坑洞底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條線並沒有得償所願,他也不知道成渠的行蹤。”棉花開始敘述,“我又去彆的地方,找彆的人,了解了一些事,也聽到了關於現在這個梁良的事,更加確定他不是。” “所以我要在這裡等,我堅信他是為了我進入紅門獵殺西王母,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困在了那裡。”棉花說,“紅門隻剩下這個複刻出來的了,其餘的都被深深地掩埋起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他會不會從這兒出來,但我要在這兒等他,等他從這兒出來的時候,知道還有人會記住他。” “你不打算回去了嗎?”張霍問道。 “不知道,也許哪天我等不起了,就會出去了吧。”棉花聳聳肩,又扭頭看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也許是複製人,也許是彆的什麼,雖然你既然繼承了他的記憶,但我覺得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你們兩個是不一樣的,你不用努力的活成他的模樣。” 啪啪啪。 成渠突然鼓起掌來,清脆又刺耳,他把碗筷放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張紙巾,慢悠悠的擦了擦嘴巴。 “棉花小姐,感謝你的宵夜。”成渠站了起來,“你們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把我變成反派嗎?紅門我一定會把它毀掉的,它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什麼?”棉花說道,“不行!你把它毀了,梁良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他就在這兒,我當初從坑洞裡帶上來的,就是貨真價實的梁良。”成渠道,“也許是白光的輻射讓他有些異常,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他就是以前的梁良,如假包換。” 我其實很想說點話的,我知道現在沉默肯定是不行的,但就是不知道怎麼去說,或者說以什麼身份去說,梁良的?我的?我不是梁良,我什麼也不是。 如果拋開梁良,我的存在隻是借用了他的臉和人際關係,離開了他們,我什麼也不是,即使我有著梁良的全部記憶,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狀態,正常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像是心虛一樣,害怕自己開口就會被棉花打斷,因為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身份來進行對話,如果她堅持認為梁良已經進入到紅門裡麵的話,我說的任何話都像是辯解。 “紅門不會被毀掉的。”張霍道,“張翼說得對,它需要我們進行研究,而且就算你為了你的大義,也應該去找符塗,他已經活了過來,紅門能夠複刻的辦法就在他的腦袋裡,就算你毀掉了這一扇,還會有彆的紅門出來,治標不治本。” “那要是按照你說的,複活符塗的人,可是你們。”成渠道,“我在彌補你們的錯誤,你們卻渾然不知,還把我當成敵人。” “紅門不能被毀。”棉花道,“我會阻止你的。” “彆開玩笑了。”成渠歎了口氣,“你們人這麼多,我怎麼可能打的過,而且某人一直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萬一收到你們的感召,反過來捅我一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況且我已經知道這個地方了,等出去以後,就會帶人來毀掉這兒。” “你覺得你能出去嗎?”張翼又掏出了槍。 “殺害軍人。”成渠反問張翼,“你覺得你出去了能好嗎?” “放下槍。”張霍把張翼的手壓了下去,“成長官,我們坐個協議如何,你不毀掉這兒,倘若有一天這裡麵出來了除了梁良以外的東西,我們會當場消滅之,怎麼樣?” “我隻想等梁良出來。”棉花也道,“不會做什麼彆的事的,就在這兒等著。” “要不…就這樣吧…”我鼓足勇氣,向成渠求情。 “我就知道。”成渠眯著眼睛看著我,一副不成器的失望表情,“你就不怕當時候梁良真的從裡麵出來了,你就會被他們趕走,哦,成為流浪街頭的乞丐也說不定,到時候你擁有的一切,都會被梁良拿走。” “反正那不是我的。”我說。 “既然張爺都這麼說了。”成渠道,“那我們就…” “不好意思,今兒誰都走不了。”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在怪石嶙峋的黑暗裡,逐漸走出來一個小小的熟悉的身影,“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一開始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的沒死。” “秦彧!”我吞咽一口口水,他的左邊站著一個白衣男人,正是符塗,他看起來現代化了很多,讓我心驚膽戰的,是他們兩個人後麵,站著的一群黑衣人,個個拿著黑漆漆的槍,此時正齊刷刷的對準我們。 “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死。”成渠沒有絲毫慌張。 “這次我會親自把子彈打進你的額頭的。”秦彧道,“還有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是無辜的。”壯子早早的就舉起了手,“您對成渠有私人恩怨,可不管我們的事。” “我早就不爽你了,死蠻子。”秦彧一改常態,正太臉惡狠狠的,奶凶奶凶的看著壯子,“子彈也有你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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