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結局(1 / 1)

“沒有談和的餘地嗎?”張霍一如既往的擋在最前麵,“我們來這裡沒有彆的目的,隻是想找我們的人,現在找到了,我們會離開的。” “這麼多事,這麼多秘密,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父輩已經犧牲了自己,保護著你們,但是你們自己卻總喜歡往裡麵跳。”秦彧道,“這怪得了誰?” “就算沒有我張霍,也還會有李霍,王霍,總會有人站在這裡,我隻不過恰巧是那一個。”張霍道,“我不知道你想要複製始皇乾什麼,也不想知道,那是你們的事,但是你這麼做,的確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了。” “所以這就是社會的險惡。”秦彧道,“我活了六十多載,看的比你們透徹。” “這是個瘋狂的世界。”秦彧旁邊的符塗說道,“神奇的世界。” “寒暄到此結束。”秦彧擺擺手,我突然被成渠拽了一把,還沒搞清楚狀況,劈裡啪啦的槍聲就響了起來,好在被成渠拉在一個凸起來的岩石後麵,擋下了大部分子彈,還有些落在我腳邊幾厘米的位置,偏偏過來一點,我的腿估計就多了兩個窟窿。 “你玩真的!我乾你大爺!”壯子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掩體後麵罵道,看來他們沒有事。 子彈的掃射讓附近的灰土揚了起來,很難看清彆人的狀況,但沒有什麼撕心裂肺的叫聲,估計沒人受傷,看來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機靈得很。 彈幕一般的掃射停了下來,我想探出頭看看,卻被成渠拉住,他現在用灰頭土臉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你不要命了?”成渠拍拍頭頂上的灰,“往後跑!”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第二輪掃射接踵而至,如果我剛才探頭,估計早就被打成馬蜂窩了。 我和成渠兩個借著揚起來的灰塵後退,好在這裡怪石嶙峋,子彈也不會拐彎,我們在後退的時候碰到了棉花,她也狼狽不以,我們短暫的眼神對視,然後不約而同的繼續往後退,成渠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時不時的往後開幾槍,逃跑的時候也不忘震懾敵人。 “他們人太多了。”成渠道,“出去的地方肯定被他們擋住了,我們被困在這兒了。” “你們也在這兒啊!”壯子和張翼從灰土中走出來,短暫的清點了人數,發現少了張霍跟老雷。 我們也不敢大聲呼喊,這樣暴露位置,隻能迎來更激烈的掃射。 “你怎麼一個人來這兒,平時見你來張家,不都是一車人一車人來的嗎?”壯子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揶揄成渠。 “我們有紀律。”成渠淡淡開口,這時槍聲戛然而止,我們都下意識的安靜下來,屏住呼吸,四周的腳步聲多了起來,他們應該開始朝著我們前進。 “誰自己主動出來,就會一槍斃命,沒有痛苦。”秦彧的聲音從灰土中傳來,像是掌握生殺大權的閻王,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壯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呸!這老不死的長的孩子樣,心是真的黑。” “這邊。”棉花噓了一聲,她右邊的灰土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朝著我們走過來。 成渠做了個三二一的手勢,我們都緊緊的盯著那個黑影,直到他顯露出來,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秦彧的人,張翼抬手就是一槍,正中胸口,那人應聲倒地。 “分開跑!”槍聲格外刺耳,一定會引來黑衣人,成渠大叫一聲,我們像是四散的老鼠,朝著附近的石頭後跑去。 棉花搭建帳篷的地方是一個稍微平攤一點的空地,也就是說附近全是如同巷道一樣的鑰匙,隻要進來了,視野就會最大限度的受限,如果不繞過麵前的石頭,你永遠不知道後麵究竟有沒有人,究竟有沒有路。 但是這對我們來說很有利,至少不會像在空地裡打靶子一樣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中,我跑的方向是盆地的邊緣,目的也很明確,看看能不能從這兒跑出去。 盆地的邊緣是一個幾乎沒有路的石頭群,高低錯落,彆說跑了,走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稍不留神就會摔倒,磕絆在凹凸不平的石頭上,見血都是最輕的。 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這地方沒有燈光,黑衣人都打著手電前進,我們隻要不開手電,還是能夠苟延殘喘,但這樣我們一旦分開,就真的徹底斷了聯係,黑暗中還不能發出黑衣人聽得見的聲音動靜,我不知道剩下的人究竟在哪兒。 一路摸索,我終於跑到了邊緣,這裡的地勢稍微高一點點,也沒有黑衣人搜尋,可能他們也沒想到,會有人跑到這麼險的地方。 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我整個人是趴在地上,像毛毛蟲一樣緩慢前進,因為地勢的原因,我能夠看見下麵的燈光移動,那是拿著手電的黑衣人。 我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棉花,她被黑衣人的手電照了出來,正被窮追不舍,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站起來大喊,吸引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這樣能夠救下棉花,但是我就會成為高台上的靶子,所有的子彈都會朝著我射來。 第二個選擇是趁著混亂逃出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逃出去找救兵。 我不知道以前真正的梁良會怎麼做,但是我猶豫了很久,因為我想到了第三種可能。 如果他們全死在了這裡,我一個人出去,就沒有人懷疑我是梁良的身份,像是重生一樣,不,不是像是,這就是重生。 棉花的速度慢了下來,好像是被子彈打中了,也許下一秒就會被槍打中胸口,永遠的死去,死在這個最開始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劇烈的響動傳來,所有人,包括我的目光都朝著那兒看去,是紅門的位置,在無數的手電照射下,那裡揚起了前所未有的煙塵。 有人炸了紅門?是誰?是之前就不見的張霍跟老雷? 緊接著,煙霧中突然透出來一束束白光,像是從很多洞口射出來的一樣,煙霧都擋不住白光的亮度,裡麵變得無比的潔白。 我見過這場麵,這是紅門打開時冒出來的白光,是紅門,那聲巨響,有人把紅門給炸開了,這麼做成功的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力,但是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白光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湧著射出來,甚至照亮了附近將近三十米的區域。 緊接著而來的,是熱量,如果沒有記錯,這白光有強烈的熱量,我的臉就是被燙毀的,我在高處已經看見了,距離白光最近的人影,已經尖叫著向後跑去,個子最顯眼的秦彧已經被他身邊的符塗帶走,像是躲避什麼極度危險的東西一樣,甚至放棄了帶來的黑衣人,沒有下達撤退信號。 “跑!”我聽見了張霍和老雷的聲音,他們兩個的聲音混在一起,此時竟然如此的悲涼。 我深吸一口氣,連手帶腳的爬著離開,一路到了殺人樹的樹乾邊,這裡放著很多潛水服,應該是秦彧帶來的,我隨便穿了一個,直接跳了下去,白光帶給我的熱量,跳到水裡都沒有絲毫的減弱,我用儘這輩子吃奶的力氣,朝著原路返回。 在河裡遇到了一樣逃跑的秦彧和符塗,我們很默契的沒有說話,自覺的離開了這兒。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我終於到了那個開始的盜洞,艱難的爬了上去,發現秦彧和符塗早已經不見蹤影,我在原地緩了很久,不是累的。 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出來,也不想回去告訴在外麵留守的夥計下去救人。 我想了好久,想出了第四種可能。 也許棉花當時說的是對的,我不是梁良,也成為不了他,我既然存在了,就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為他,繼承他。 也許我可以去當一名廚師,這是記憶告訴我的,梁良很早時候的願望。 我試著回首他的一生,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哪怕經曆了那些不同尋常的一切,也不過還是普通的人,乾著普通的事。 就連本應該蕩氣回腸的犧牲都沒有,連消滅西王母聽起來偉大的行動,也不是為了拯救世界,也拯救不了世界,他誰也沒有拯救,隻是白白的進去。 但我又很難嘲笑他,或者說沒有資格,他如此的失敗,連一個二流的主角都算不上,卻還是有棉花那樣在乎他的人,如果是一部愛情的話,也許勉強合格。 我決定聽從棉花當時的話,不以他的身份活下去,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從離開他們開始。 沒人知道我逃出來了,除了秦彧和符塗,他們會以為我死在了那裡,這是最好的結局,時間回溯那個時候,就當作我從來沒有出來過一樣。 五年後 “老板,這個多少錢。”一個小孩拿著棒棒糖問我。 “五毛。”我說。 “我拿兩個。”小孩遞給我錢。 我拿錢的時候不小心把口罩蹭下去一點,一道道像是褶皺一樣的疤痕露了出來,嚇得那個小孩哇的一聲離開,叫著怪物。 五年前我從萬馬歸朝地底下出來的時候,選擇離開過自己的生活,在張家界開了一家超市,不大,倒是用光了我所有的積蓄,那些白光讓我的臉舊傷複發,疤痕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我改名換姓,戴了口罩,即使在張家界,也沒有張家人認出我。 當時他們都出來了,我是聽說的,張霍他們都出來了,沒有傷亡。 這句話很值得玩味,因為按理來說,我應該已經“死”在了那裡,但沒有人傷亡,就表示“我”還活著,也許是消息錯誤,我沒管那麼多了。 其實當超市老板還挺有意思的,安靜輕鬆,不需要時刻提心吊膽,愜意的很。 叮咚。 超市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士,她正牽著剛才跑出去的孩子,“快,給叔叔道歉。” 小孩扭捏著說道,“對不起…叔叔,我不該說你是怪物。” 我笑著擺擺手,把口罩提上去一點,讓人隻看得見我的眼睛,“沒事沒事,來,叔叔送你一個棒棒糖。” “真是不好意思。”女士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事的。”我禮貌的說。 她們離開後,我繼續坐在櫃台裡看手機,五年裡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我更多的是笑笑而已,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沒人認識我,我也不叫梁良,而是改了名字。 那段往事就像是做了個夢,那些人我也逐漸的忘卻,人總是要向前看。 叮咚。 “後天天你會叫誰當伴郎啊?”一陣交談聲傳來,進來兩個情侶,聽他們的語氣,好像是快要結婚了。 我抬頭正想問他們需要什麼,卻突然愣住了。 一些記憶被勾起,這兩個人一個是棉花,一個是我,不,是梁良。 我不會看錯,我認得那雙眸子,她的確是棉花,雖然我在張家界開了這麼多年超市,但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從沒有見過她了。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梁良,我也認得,並且十分確定,我突然明白了那個傳聞,從萬馬歸朝地底下走出來的張家人,沒有一個傷亡,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紅門被炸開,真正的梁良從裡麵出來了? “喂?你好?”棉花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請問這裡有一次性杯子嗎?” “啊…有,就在那邊第二行最裡麵。”我趕緊指。 “阿良,快去快去,張爺他們等著呢。”棉花拍拍梁良的肩膀,眼裡充滿了愛意。 “遵命!”梁良敬了個禮,嬉皮笑臉的去拿了。 “誒?”棉花拿錢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老板,你眼睛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誒。” “哈哈,是嗎?”我帶著口罩,臉上也近乎毀容,確保她不會認出我,於是跟她交談起來,“你和你男朋友要結婚了啊。” “是啊。”棉花好像變了很多,不再對人那麼冷冰冰的了,這樣挺好的,看起來更漂亮了,“後天就是婚禮了。” “是嗎!祝賀你。”我說,真誠的說。 “謝謝。”梁良已經拿了杯子出來,棉花遞給我錢,“老板,給你。” “找你們三塊。”我熟練的從收銀台找零。 “老板再見!”棉花擺擺手,我也揮手示意。 “怎麼?你們認識?”梁良的偷偷的問棉花,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 二人已經走出了超市大門,正逐漸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不認識。”這是棉花的聲音,儘管聲音更小了,但我還是聽到了。 叮咚。 “老板,啤酒在哪兒?”走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要關門了,您去彆家吧。”我說。 “關門?”男人困惑的問,“這才五點啊?” “那我送你一瓶啤酒吧。”我換上了便服,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啤酒,遞給那個男人,“給,免費的。” “這…今兒有促銷?”男人不解的撓頭,但還是接過。 “恩,我朋友要結婚了,你就當,請你喝的喜酒吧。”我想了一下,說。 “是嗎?結婚可是大事,那就祝你的朋友新婚快樂。”男人拿著啤酒離開,還不忘回頭強調,“老板,記得把我的祝福帶給他們,可彆忘了,這喜酒也不能白喝嘛。” 我伸了個懶腰。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太累了,好在店是我自己的,想要休息,就可以休息。 我現在隻想著回家,然後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覺,美美的夢一場。 好好的,做一個美夢。 《風水局中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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