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空從冥王殿回來,情緒很是異常,一腳踹翻桌子,依然不能平息心中的憤怒,眼神中的血光更加的濃烈了。無憂看在眼裡,嚇了一跳,老大的性格,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脾氣也越來越大,現在和冥王都杠上了,可怎麼是好?想了想,大著膽子勸慰,“老大,其實冥王,真的對您挺好的,我去找他,一聽說你有危險,一分鐘都敢沒耽擱,就趕回來了,那個,老大怎麼還…”想說,老大,怎麼你還找他老人家的茬呢?可又怕說出來,左晴空會拿他出氣,沒說完,就停下了。左晴空本就心浮氣躁,無憂的幾句話,更加的惹怒了他,血紅的眼睛,看向無憂,無憂嚇得,迅速低頭,不敢直視。輪回殿裡,血月亮的紅色慢慢褪去,恢複了以往的昏黃,左晴空一臉的煩躁,轉身走出輪回殿。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冷靜,可他實在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血符咒被自己衝破,本來滿心的煩亂,偏偏彆人說的那些話,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刺激的他憤怒難忍。煩躁著走回自己的住所,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屏風,就想到,那個叫思思的女人,不知不覺的走到屏風後麵,看了一眼地上,眉頭緊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把屋子找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走出門口,就發現在不遠處,走過很多陰兵。冥王派陰兵來監視他了?心裡一陣冷笑,故意的飛起來,直接飛向地獄出口的方向。回頭看看身後,陰兵也跟在後麵,心裡就更加的氣憤了,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地獄的出口,要經過一片荒涼,左晴空飛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落地,後麵的陰兵被他落下很遠,抬頭看看朵朵紅雲,眼底的血色越發的濃烈了。他本來隻是想看看這些陰兵能追到他什麼時候?可真到了地獄出口,他突然萌生出要離開地獄的念頭,一個騰空飛躍,身體觸碰到出口的那一秒鐘,竟然整個的被彈了回來,隨之,身旁陰兵現身,足足有五六百個,左晴空氣憤著抬頭,看著出口,才看清,出口已經被天網給封印上了?一個陰兵首領走到左晴空身邊,施禮道,“靈主,冥王有令,誰都不準離開地獄半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誰能闖破天網,左晴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實在是無法壓製心中的憤怒,瘋了一樣衝向出口,“嘭”的一聲,又給彈了回來,倉促的倒退腳步,差點兒摔倒,天網果然厲害,憤怒之餘,就朝陰兵撲了過去。手段極其殘忍,瞬間穿透三個陰兵的心臟,陰兵們也隻是奉命來把守地獄出口,卻沒想到左晴空會瘋了一樣對他們大大出手,隻能上來,把左晴空團團圍住。左晴空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聽說冥王下令不讓人走出地獄,第一反應就是冥王是針對他的,不讓他出去,就是要限製他的自由,還派那麼多的陰兵把守,怎麼還能受得了。血氣上湧,右手一揮,地上卷起層層飛沙與碎石,陰兵們頓時亂了陣腳,聲聲慘叫,甚至有的已經滿地打滾,輕者眼睛被迷了沙子,重的身上被碎石打出了窟窿。左晴空絲毫沒有放在眼裡,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已經儘量控製自己了,可是冥王根本就不相信他,他再也不要控製,事已至此,隻能找冥王問個明白。冥王坐在冥王殿裡,沉著一張臉,心裡想的都是怎樣把左晴空給控製住,他知道左晴空身體非比尋常,一旦血符咒被衝破,如果不加以製止,後果不堪設想。左晴空身體裡的血,天生帶著一種邪惡,隻因他五感溫和,天生善良,能把自己控製的很好,從來沒有做過過分邪惡的事情,儘管如此,為了防萬一,地藏王還是用菩薩超度心咒,在他的身體裡種下血符,就是怕他有一天因為某些原因,難以自控。他的血,他的內丹,天生賦予著難以形容的邪惡,是地獄裡的一個隱形炸彈,用於正途,他可以穩固地獄,用於罪惡,他可以把地獄鬨個底朝天。如果冥王不抽掉他的七情六欲,或許他可以永遠的不會改變,就算血符咒破了,他完全可以控製自己,不去做擾亂地府的事。可現在的他,腦部的空洞,一下子就被這份煩躁給填滿了,怎麼還能堅持?血紅的眼睛,一臉的憤怒,幾步踏進冥王殿,瘋了一樣衝冥王吼道,“冥王,你為什麼要派那麼多陰兵,限製我的自由?”冥王沒想到,左晴空會膽子大到直接來質問他,一臉的陰沉,明知當初要不是自己強行抽掉他的情絲,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從他的情絲被抽,他就再也沒有喊過他冥叔了,甚至現在,他那雙血眼,看他的時候,都充滿了憤恨。冥王看見這樣的左晴空,心如刀割,他不想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偏偏事與願違,他還是徹底的變了,甚至,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要想辦法毀了他,當初何苦,偏偏違背了初心,本來是要保護的,可結局注定是傷害。他是冥王,明知左晴空是血氣逆轉才失控的,可他依然不能忍受,左晴空跑來質問他。沉著音,震懾道“淩逸,你這是要造反不成?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冥…叔?”想說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冥王,猶豫著卻說出了叔字,他還是試圖想讓左晴空理智一點兒,告訴他,我不隻是冥王,我還是你的長輩,是你的親人。可他錯了,不說叔字還好,他這一說,左晴空就更加的暴躁了。限製他的人身自由,幾百陰兵圍著他團團轉,這樣的叔叔,還真是可笑,血紅的眼神看著上麵的冥王,咬著牙回道,“在我的眼裡,你隻是冥王,一個徹頭徹尾隻知道,穩固自己王位,不顧及任何情麵的統治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