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囂張來,她不是苗桐的對手。說起溺愛來,母親也不是舅舅的對手。一個千般寵愛,一個恃寵而驕,簡直是天生一對元元這幾天心裡十分的難受。她不是什麼不良少女,也沒有什麼壞心眼,她隻是不能接受舅舅愛上其他的女 人。她也並不是故意要跟蹤她,頭腦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卑鄙,可她苗桐也未 必多光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斷定苗桐不是自己厭惡的類型,如果沒有瑞莎姐姐金 玉在前,她應該也會喜歡她。可苗桐哭著說討厭她。這讓她比被母親打巴掌的感覺還要糟糕些。苗桐筆記本的硬盤燒壞了,裡麵的東西找不回來,所以連續幾天都在加班。元 元並不感激她沒向舅舅告狀這回事,因為她也沒把那天下午看見的事情告訴舅舅。 不過有句話叫抓賊要抓贓,她需要證據讓苗桐心服口服,若是她誣賴了苗桐,她也會道歉。白惜言發現自家外埋女這兩天每天吃過皁飯就開車出門,不整天吵著要跟老師私奔,也不再把瑞莎姐姐掛在嘴邊,整個人的狀態也好了許多不再那麼負麵。不過他依舊不放心,開車讓小莫跟了她兩回,小莫回來報告說,元元好像在偷窺個男生,人家去補習班她就去纏著人家說話,人家不理她,她也不生氣,跟塊膏藥似的。“什麼樣的男生?”如果是移情彆戀年紀相當的男孩子的話,說不定也是件好事。“是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很秀氣,好像脾氣不大好。”小莫大笑,“元元這欣賞範圍是全年齡段啊,上一個還是三十歲呢,下一個就是十幾歲。”“要真是這樣就好了。”白惜言的做事風格就是不管不問,讓她自己去折騰。關於苗桐的筆記本怎麼掉進蓮花缸裡的,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畢竟他還在家裡布置了個間諜張阿姨。那天她在廚房裡煲湯,隻聽兩人爭執的聲音,而後苗桐紅著 眼睛進了屋,分明是哭了。白惜言本想跟苗桐好好談談,可苗桐借著加班在躲避他,大概伯他提起入籍的事。隔天陳柏風喜氣洋洋地打電話叫他去小金櫃慶祝,他金屋藏嬌的情婦給他生了 個九斤的胖兒子。白惜言在紅包裡封了張支票,孩子剛生下來,大人孩子都正是花 錢的時候。他家正妻那個陳列櫃還在沒完沒了地鬨,父母依舊不讓他進家門,雖然 他能死皮賴臉地啃謝翎,可畢竟是個男人,伸手跟兄弟要錢的事也不好受。在包廂裡陳柏風把手機拿出來給大家看孩子的照片,剛出生的小孩子白|嫩喜 人,看得胖劉眼神都直了,無比豔羨:“乖乖,這小子比我閨女還水靈,把你那情 人借我生一個唄。”陳柏風啐他一口: “滾你的蛋!那是老子基因好,你找個天仙生出來的都是醜八怪。”“護這麼嚴實,怎麼著,要抉正? ”“她求財我求子,我都爛成這樣了還指望能跟人正兒八經的白頭偕老? ”陳柏 風笑了笑,難得露出點正經的模樣,“我不又是白少,能找到苗桐那樣的姑娘。人 家那叫愛情,咱這叫發|情。人家生養孩子那叫結晶,咱這充其量隻能叫繁殖。”胖劉拍拍他的肩膀大笑:“弟弟,說得太好了,太有層次了!我們都稀爛在一 塊兒了,白少是出淤泥而不染,哎,我說白少你好事將近了吧? ”謝翎轉頭去看他,白惜言笑著:“說我乾什麼?今天是慶祝老陳家有後,先灌 挺了這小子!份子都隨了,要是讓他站著出去就太便宜他了! ”眾人這才想起來灌酒任務,又去叫了兩打啤酒,兩瓶洋酒兩瓶紅酒,不醉不歸的架勢。白惜言去洗手間,謝翎也跟著他,倚著門點了根煙:“你準備什麼時候跟苗桐結婚?”他眼皮都沒抬,抽了張紙巾擦手:“問這個乾什麼?”“你說乾什麼?謝翎吐了口煙氣,吊兒郎當的,“想當伴郎唄。”“你已經結過婚了,伴郎怕是沒戲。”白惜言理了理領襯衫領子,斜著黑眼珠從鏡子裡與他對視,玉白的臉看不出表情,“還有,我不覺得結婚是個好主意。“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謝翎笑得放浪:“你玩兒夠了?”白惜言的臉色難看卞來,今天的謝翎酒喝多了,他沒興趣跟醉鬼理論,淡淡地看他一眼:“你醉了,回去吧。”即使是帥氣瀟灑的男人滿臉色|欲熏心的模樣也是令人作嘔的。在門口擦肩,謝翎突然扯住他的胳膊:“讓給我吧。你要是不娶她,我離婚,我娶。”白借言抽出胳膊,聲音降至冰點:“謝翎,她屬於我。”“是嗎? ”謝翎惡毒地盯著他,微微一笑,“那你死後呢? ”他臉色難看,那一瞬間幾乎喘不過氣來。謝翎等著白惜言的拳頭迎上來,他堪比毒蛇挑釁似的看著他,一動不動。可白惜言卻空蕩蕩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出去了。那眼裡什麼都沒有,連憤怒和厭惡都沒有,什麼都沒有。謝翎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兩頰火燒火燎的,他是個卑鄙的家夥,用這種下作的方法來傷害他。今天之前,他們還是相互扶持的兄弟,可今天之後,他們再也不能心無嫌隙地坐在一起了。謝翎靠著牆壁癱坐下來,經過的女郎手搭過來:“先生,你沒事吧? ”“你真香。”謝翎挑了她一縷頭發嗅了嗅,“美女,你的伴兒呢? ”女郎嘻嘻笑:“這不正要去樓下酒吧裡找個麼。”“是失足還是墮落? ”女郎摸了摸他的臉,輕笑:“誰在乎? ”是啊,誰在乎?謝翎恍惚了一下緊緊地摟住了女郎的腰。白惜言回到家是晚上七點鐘,鞋架上是苗桐早上出門時穿的涼鞋,沙發上散著幾本書。他有些意外工作狂小姐會提前回家,走進臥室看見隆起的棉被外露出一朵蘑菇般的腦袋。他將空調溫度調高幾度,把熟睡的苗桐從棉被裡拖出來,手指擠進她的嘴唇玩弄她的舌頭,嘴唇在她青嫩的脖子上吮吻出紫紅的印子,左手毫不留力拉扯她的睡裙。苗桐半夢半醒中模糊不清的喉音讓白惜言腦子裡的火燒得更旺幾乎把持不住, 隻想將這毫無防備的人生吞活剝。欲望來得如此突然,苗桐即使全身脫力,也溺斃在了白惜言那雙被欲望折磨得水淋淋的眸子裡,她著魔般地回應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下來簡直魂魄都他被吸走了似的。他們很久沒有親熱了,事畢白惜言摟著她汗濕的身體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的背,苗桐累得連個指頭都抬不起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了?”“為什麼這麼問? ”上次劉錦之結婚的事刺|激到他,他也是這樣不安急切地想要證明她的存在一樣。苗桐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啃著他的下巴撒嬌:“沒什麼,沒事就好,陳柏風的兒子可愛嗎?”“剛出生的小孩子還不都是那個樣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