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他帶她去的地方,並不是多年前她去過的那間公寓。而是處於市區,地段相當不錯的一棟大廈,他住在頂層25樓。他開門,毫無防備,不設心房的讓她進來。一如當年。門一開,裡麵裝潢、擺設的精致,讓她微微抽吸了一聲。整間房子其實有二百多平方,躍層建築,客廳足足有六米高,相當大氣。那種隻有在商場看得到的上百寸等離子電視機,象將整間電影院搬回了家一般。高檔的進口複古沙,精致無比的茶幾下麵是長長的純羊毛地毯。“你家……”也太奢華了吧?!看出她的驚訝,他苦笑,“我是獨子,我媽堅持房子一定要大搞特搞。”砸了一二百萬在裝潢和電器上麵,母親無非也是想給他壓力,讓他早點娶妻。這幾年親眼目睹母親在醫院進進出出,難得她有這樣的興致,一直強調說是自己彌留之際唯一能替他做的事情,就算一向喜歡簡單的他,能反對嗎?!“你一個人住?”她東看看,西看看,注意到客廳放著好幾個紙箱。“是。”看得出來,他是剛被母親“趕”出去,剛搬進來的家,還來不及收拾。他將她拉到沙上,在儲藏室拿出醫護箱,替她上藥。她的腳不敢踏進那潔白的羊毛地毯,怕弄臟了,隻能先不動聲色的將拖鞋脫到一邊。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他有點好笑,替她上藥的手,無故的有點無法控製力度。“痛痛痛痛痛。”她還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已經手腳並用,咧齒亂喊。痛還那麼勇猛?!剛才追賊的時候,怎麼不喊痛?!“痛痛痛痛痛。”明明他已經將力度放輕,她還是亂喊。其實,不是很痛。但是,她就是喜歡她喊痛的時候,他用些許驚慌、好笑的眼神,去低頭看她。那一眼中,他們挨得很近,近到她一抬眸,就能見到他溫潤的嘴唇。糟糕,怎麼會覺得他很性感很可口?更糟糕的是,她好想吻他。她湊近他,很希望很希望有電視裡的那種偶然,偶然的一瞬間,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唇與唇能碰在一起。但是,一次也沒有。幫她上好藥,他輕笑著拉開距離。“頭好昏。”已經上好藥的她,再次將小臉擠成一團。“要不要上醫院檢查一下?”他皺下眉毛,已經後悔自己沒有堅持將她帶去醫院,而是擅自帶回家。“不用了,讓我靠一下就可以了。”將他再次拉近,她拿他當枕頭,忱臥在他腿上。啊啊啊。從來沒有和女性如此靠近的他,整個人僵化。她知道,自己的“段數”很猛,每一次出任務,她都隻求成功,從不拖泥帶水。但是。他的腿象有魔力一樣,她的眼皮越垂越低。“唐恩,我們交往吧。”這句話,本來是今天晚餐時,按照計劃,想和他告白的。能感覺得到,這句話一出,他的身體更僵了。她等了又等。他隻是沉默,沒有給出答案。……後來,那天,她本想把他的腿睡麻掉。她靈機一動,按照腦子裡剛醒成的計劃,醒來之後,她應該不顧他的閃避,以輕巧的按摩“補償”他,按著、揉著,然後一不小心漏*點碰觸,於是糾纏、擁吻、百般纏綿……但是,她並沒有賴很久。“唐恩,我肚子餓了,這頓可不可以由你先請我?”她善變的推翻一切計劃。“好,我叫批薩。”得了自由的他,收回俯頭凝視的目光,趕緊與她拉開身體的距離。“不要!你是主人,當然由你下廚。”她很想嘗嘗他的手藝。“呃……”他不會。那天晚上,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兩碗泡麵。但是,“呼嚕呼嚕”,和多年前一樣,她覺得這是人間美味。後來回想起來,她也質疑自己為什麼臨時改變計劃,明明很多“工具”早就隨身攜帶,卻還是一再猶豫。也許是因為,她又貪眷他的溫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