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男女(1 / 1)

烹肉 金丙 1518 字 2個月前

周能心懼,卻又不敢對他全盤托出,萬一傳進胡曉霞耳裡,她一定會和馮義鬨騰,傷了馮義沒有關係,傷到寶寶就萬萬不行了。再者,這種事情她實在羞於啟齒。思忖了半響,周能隻好惴惴道:“嗯……昨天路上遇到個瘋子,突然就抓了過來,不過後來被彆人打跑了,我不想你擔心,才沒告訴你的!”周能不擅撒謊,此番說得這般牽強,連她自己都暗惱少根筋。靜默片刻,甘寧泉才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不想我擔心就更應該告訴我,手腕痛不痛?”周能趕緊搖頭,又心虛的捧起粥碗乖乖喝了起來。這次感冒不似往常嚴重,也許是周能的心頭大石落了地,又有機會發泄積攢在體內的怨氣,她的精神倒挺充沛,就是嗓子沙啞疼痛。甘寧泉臨時燉了道銀耳雞蛋,周能當作甜點吞下了肚。外頭雨勢又漸大,竟似夏日台風過境,門窗緊闔下仍能聽見“謔謔”風聲。屋內暖風襲人,奶茶和各類零食攤滿茶幾,迥異相較,溫馨更勝往常。甘寧泉盯著周能的動作,見她已啜了三口奶茶,不顧她抗議奪下了杯子,說道:“隻能喝這麼多了,你咳嗽好了再喝。”說完,便就著她含過的痕跡自顧喝了起來。新聞裡正在重播昨晚的畫麵,中間添加了新內容,報亭老板說道:“昨天一個小姑娘差點兒被樹砸到,幸好他弟弟救了她。”周能心頭驟緊,身子不由一顫。甘寧泉將她摟緊幾分,又拽過她雙手問道:“怎麼了,冷了?”“沒有。”周能要求轉台,切換了幾個頻道,最後乾脆點播了電影。電影中的一對男女在山中奔跑,陳舊的夾襖隱約露出棉絮,清風拂過少女長發,兩人停下腳步,站在綠叢中擁吻。甘寧泉小心翼翼的觸著周能的睡顏,一手輕輕摩挲著她手腕上的紅痕。周能許是覺得癢,咕噥了一聲側了頭,微微掀開眼簾看了看,甘寧泉往她嘴角啄了一下,柔聲問道:“能能,現在有男生追你嗎?”周能回答“沒有”,甘寧泉又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男生,周能再答“沒有”,沉默片刻,甘寧泉輕聲問道:“那能能喜歡哥哥嗎?”周能昏昏欲睡,含糊著說了聲“喜歡”,甘寧泉手上一緊,兩人又貼近幾分,輕輕吻著周能,甘寧泉湊到她耳邊道:“我也喜歡你,知不知道?”周能微扇著眼“嗯”了一聲,意識清醒了一絲,克製著睡意仰頭問道:“哥,什麼?”甘寧泉重複道:“我也喜歡你,知不知道?”周能頷首應道:“嗯。”心下卻對甘寧泉的古怪模樣頗為疑惑。愉快的鈴聲打斷了詭異氣氛,甘寧泉替周能取過手機,一串數字忽閃在屏幕上,周能忙跳下沙發奔進了臥室。甘寧泉怔了怔,望著闔緊的木門,呼吸有片刻停滯。電話那頭薑昊問道:“背包拿回來了?”“拿回來了。”周能小聲道。頓了頓,薑昊又問:“你哥哥在家?”“嗯……”周能猶豫道,“浩浩,我沒告訴我哥,其實跟他說也沒事,隻是我怕我媽媽……”薑昊忙道:“我知道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說來說去。”兩人匆匆說了幾句,薑昊見趙琦從休閒吧走來,說道:“姐,先不說了,我聽你嗓子還啞得很,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彆想著我,外麵風大雨大,你也彆出門了!”掛了電話,趙琦剛好走到近前,笑道:“聽說昨天你女朋友來看你了?”薑昊無奈道:“一個兩個都喜歡瞎說,什麼女朋友,是我姐!”趙琦不信,“你姐?也沒聽你說你有姐姐啊,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薑昊笑瞅著她,“我有必要到處宣傳我有個姐姐嘛,找我乾嘛,又有免費電影票了?”這種天氣酒店裡並沒多少客人往來,員工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有人睨見薑昊和趙琦,笑道:“我覺得他們倆還是挺般配的。”南湖邊的這棟建築矗立十年,閒看山湖在風雨驕陽間日益變幻,古建築被推倒覆滅,唯有南湖記載下了百年滄夷,也見證了無數癡男怨女。馮義和胡曉霞的婚禮在馮至的酒店舉行,諸多細節事宜都交給了宋水情處理。胡曉霞與宋水情通完電話,不由對馮義抱怨:“我的天,這什麼公關部總監啊,我怎麼還沒見到她人,就聞到一股騷狐狸的味兒啊!”馮義撇撇她腦袋,笑道:“你這嘴裡怎麼總吐不出象牙,嫉妒人有女人味兒吧?”“去!”胡曉霞抽起抱枕往他頭上砸去。馮至姍姍來遲,一進屋就喊道:“四嬸,煮什麼好吃的了?”馮義母親從廚房出來,笑道:“全是你愛吃的,好不容易請動你了,我可不敢虧待了你!”屋內各展燈齊開,嫋嫋菜香彌漫四溢,柔色印照下愈發誘人食指大動。幾人商量了一番婚事,南江舉辦的婚禮隻邀請少量賓客,回了北京還需隆重舉行一次。胡曉霞最怕如此繁瑣,當著馮義母親的麵卻不敢忤逆。話題轉而移向北京,馮義母親說道:“你們倆呆在南江倒也不錯,天高皇帝遠的舒服自在。家裡另外幾個小的,春節的時候開了軍部的車子出去,白花花的車牌掛在幾百萬的車子上啊,還不被那些人拍了照發到網上去,你們爺爺氣得可以,大過年的,家裡一點兒喜慶都沒有,我還是在這裡多呆呆吧!”馮至笑道:“我還當什麼大事兒呢,過一陣就沒人記得了,爺爺也不過裝裝樣子給個下馬威。”飯後馮義請了馮至去書房,拿了幾個廣告案子遞給他,說道:“這些小的我還真看不上,不過這兩年可以當做過度。地鐵是不是還有兩年就可以開通了?我倒想拿下那裡的廣告。”馮至翻了翻手上的案子,笑道:“公司才開呢,胃口就這麼大了?也行,到時候我可以幫你一把。”兩人聊了聊工作,馮義思量許久,終於咬牙問出了疑惑,“大哥,你還沒說到底把能能怎麼了,今兒能能可是連我都打了。”馮至輕叩著桌麵,不知想到了什麼,噙笑道:“那個小家夥,張牙舞爪的,力氣半點兒沒有,還逞能。”把他砸出一塊淤青,剛才飯桌上馮義的母親已經偷看了好幾眼,隻是沒人敢問出聲。下次逮著她,要她好看!馮義瞅著他嘴角那抹笑,心慌道:“大哥,你什麼樣兒的女人沒有啊,你就彆去招惹能能了。”思忖著話語,乾脆說道,“你彆看她平常乖乖的,她這人不是一般的嬌氣,四川地震的時候全國人民都傷心,就她傷心的哭了一整晚,第二天還住院了。大學四年胡胡給她當爹,趙儘染給她當媽,那丫頭寶氣的,動不動就生病,磕一下就青紫,你要是把她惹了,她真玩兒命!”馮至靜默著不吭聲,馮義以為他聽進去了,才想鬆口氣,卻突然聽他道:“怎麼不說了,還有什麼?她平常喜歡吃什麼,愛上哪兒玩兒,你全給我說了!”馮義突覺烏雲壓頂,力不從心。飯後周能窩在床上寫畢業論文,甘寧泉翻了翻書,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對她道:“明天再寫吧,早點睡。”周能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把這段寫完。”鼻涕都快流下來了,甘寧泉抽了張紙巾替她抹了抹,乾脆拿開電腦扔到一邊,周能伸著胳膊“哎哎”的叫了兩聲,甘寧泉把她身子壓下,哄道:“聽話,等感冒好了隨便你寫。”周能撇著嘴撒嬌,見他不理會,最後隻好鑽進被子裡不理他。甘寧泉掀開被子躺了下去,將她撈進懷裡,笑道:“生氣了?要不讓你打幾下?”周能捶了他兩下,又問道:“我把那段寫完行不行?要不然明天就沒感覺了,你也知道寫論文感覺是很重要的。”甘寧泉擰了擰她的臉,說道:“我隻知道,現在好好休息是很重要的。”見周能撅著嘴“嗯”了一聲,他手臂不禁收了幾分,吻上她麵頰道:“乖了,睡覺。”淺淺的呼吸沁在耳邊,甘寧泉又往她麵上啄了幾下,周能想著要同薑昊打電話,便道:“那我睡了,哥你回房吧!”甘寧泉頓了頓,貼著她的臉道:“今天一起睡吧,省的你晚上又踢被子。”說著,又埋進她頸項深嗅,若有似無的輕吻著。周能微顫,今日甘寧泉的言行實在有些怪異,不知為何她有些害怕,便掙了掙往床側靠去。甘寧泉探到了她的動作,又將她撈緊摟住,問道:“怎麼了?”周能搖了搖頭,僵硬道:“沒,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一個人睡吧。”甘寧泉怔了怔,凝著她笑道:“嗯,不是小孩子了。”說著,便俯了頭吻上了她的額,又延頰往下吻去,呢喃道,“能能,哥哥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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