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老公(1 / 1)

烹肉 金丙 1555 字 2個月前

唇輕觸在頰側,如羽毛逗弄,不似從前或誇獎或寵溺的吻,周能慌亂側頭,再一次朝床沿縮挪,心莫名揪緊,“哥,你彆嚇我!”甘寧泉空了懷,怔然凝視周能失色雙瞳,喉頭幾番滾動,終還是將脫口話語壓了下去,招招手說:“我嚇你什麼,回來!”周能扒著被單不動,遲疑道:“哥,你真沒事吧?”甘寧泉向她靠去,見她微不可見的朝後挪蹭,伸了臂將她一把撈回,若無其事道:“小心掉下去,乖乖睡覺,我還是回房了。”周能這才如釋重負,卻又對自己剛才的驚惶猶疑莫名。待熄了燈沉寂黑暗,那一句“哥哥喜歡你”仿似一直輕呢在耳,擾得周能噩夢連連,醒來苦思冥想著夢境,卻又記不得一絲半毫。餘諾一聽說周能又病了,追了電話來教訓,“你說你怎麼回事,啊,說你小孩子你還總逞強,連自己都不會照顧,下雨不知道躲嗎,成天叫人擔心!”周能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扯著甘寧泉的胳膊求救,甘寧泉笑接過手機,替周能領下一堆訓斥,最後笑道:“所以我現在關她禁閉,十天內都不許她出門。”餘諾一這才作罷,“早就該關關她了,也不知道這幾天總跑出去乾嘛。”說完了周能的事情,兩人之間似乎沒了其他話題,餘諾一幾番斟酌後才說:“最近這雨還要下幾天,聽說情人節的時候才天晴。”甘寧泉“唔”了一聲,推了推碗讓周能快吃早餐,見她嫌棄的看了一眼粥,便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周能這才不甘願的接了過來。“天氣不好,你呆在研究所彆亂跑了,我還要趕著上班,下次再聊吧!”掛了電話,盯著周能將粥喝儘,甘寧泉抬頭看鐘,見時間差不多了,才穿上外套準備上班。周能站在玄關處送他,對他的叮囑一一應下,甘寧泉沒好氣的擰了擰她的臉,“彆左耳進右耳出,一定跑上半個小時。”周能連連點頭,“知道啦知道啦,你快遲到了!”她的聲音仍有些沙啞,卻比昨日好了許多,雙頰也紅潤了起來。甘寧泉傾身吻她,周能突然錯步往後一退,身後的鞋櫃輕晃出聲。兩人俱是一愣,周能訕訕道:“呃……快去上班吧。”甘寧泉沉眼看她,跨前一步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毛毛躁躁的,記住了!”說著,拽了她的頸近前,仍是在她頰上印下一吻。雨簾掛在窗外,景致全都濕漉漉的,家家戶戶都起了炊煙,周能將食物熱了熱,便隨意吃了兩口。胡曉霞打來電話抱怨婚禮,周能勸慰一番,濃濃心事不知該不該對她說。趙儘染是最佳傾訴對象,可惜她出差在外,忙得不可開交,自身也是麻煩不斷,周能不願徒添她的煩惱。掛了電話,她隻好無力歎氣,乖乖的站到了跑步機上鍛煉了起來。大雨傾盆數日,隻有深夜時分才留給土壤喘息的機會,衣服被褥總有些潮濕,家裡空調全部開啟,風口上的衣服吹鼓得漲漲的。周能站在空調前玩蓬起的衣服,伸指彈棉花般壓下,不過效果全無,沒法與強力勁風抗衡。甘寧泉把她拉回沙發,抹了抹她額頭的汗說道:“怎麼跟個小孩似的,看把你吹得滿頭汗。”周能叫了兩聲要起來,甘寧泉乾脆將她摟抱到了腿上,“陪我看會兒電視,彆跑來跑去。”周能掙了掙,又伸手推他,“哎,那我坐邊上。”“彆動,讓我抱會兒。”腰上大手緊箍,從前無數次的白天黑夜,甘寧泉總是這樣哄她,作業本攤在書桌上,最簡單的加減運算十題有八題打了叉,周能對甘寧泉又踢又咬不願學習,甘寧泉便對她采取懷柔政策,抱著她哄著她,直到周能心軟如糖化。與從前無二的動作,此刻卻莫名讓周能寒顫,她更想站在空調前枯玩一陣,而不是僵坐在甘寧泉的腿上胡思亂想。幸而幾日後大雨終於停止,雖然天色仍陰晦,好在出行無需打傘,小區也多了晨練的人。周能終於能從沉悶的屋內走出,新鮮空氣綿綿淌過。小區內的許多植被都在這幾日遭了秧,有些已然奄奄一息,不過綠意盎然,仍是叫人賞心悅目。甘寧泉陪著周能跑了兩圈,又帶著她到了涼亭下看老人打太極。旁觀了片刻,有個大媽湊了過來向他們示範,兩人便興致勃勃的學了起來。光頭大爺喝了口水笑道:“你們小夫妻學得還真快,一下子有模有樣了啊!”周能忙道:“爺爺,我們是兄妹。”“哦?”光頭大爺又細瞅了瞅,提高了音調說,“哎我就說嘛,你們長得挺像的,我還以為是夫妻相呢,原來是兄妹啊!”圓了自己的話,光頭大爺又去了前邊調戲起了大媽。甘寧泉聽了“夫妻相”入耳,一時心動。幾日大雨,航班被迫取消了許多,馮至處理完手邊的工作,曹禺非的電話剛好打來。“大哥,我胡漢三總算坐上飛機啦!”馮至嘲笑道:“你胡漢三的瑪莎拉蒂呢?我還以為你打算開著它回南江呢。”曹禺非尷尬道:“哎,你彆聽他們瞎說啊,我那不是有急事兒出門,一時沒想仔細麼,以後求我開我都不開。”閒說了幾句,曹禺非便說起了城東,“拆遷的事情還是王德負責,我捉摸著‘致金’能有多少油水剩給我呢,要我說那楊啟懷真不是東西,夠陰險啊,明知道我們要地鐵邊上的幾塊地,他還帶著我們打太極呢。”馮至嗤笑,“你以為這麼容易到手呢?這麼好辦的話,我用得著給他幫這兒幫哪兒麼!”這幾日正想張羅這事兒,楊啟懷不知從哪兒嗅到了苗頭,打著“避雨”的名號去外地放年假了,馮至早不知咒了他多少遍,不過此時倒真的急不來。他成日想的反而是把他砸出淤青的周能,眼看連日陰雨終於見好,她的氣再不消下去,他可就沒耐性了。掛了曹禺非的電話,他便按下了這幾日已諳熟於心的那個號碼。周能的畢業論文堪堪完成三分之一,她希望能在一周內做成這件事,然後再專心找工作。手機突然響起,周能嚎叫一聲,泉湧的思路突然卡殼,氣呼呼的將手機拿到麵前,看著閃爍屏幕的名字,她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莫非是和誰換了電話?猶疑的接起,她還沒出聲,那頭已經先開了口,“能能,怎麼這麼久才接?”周能蹙了蹙眉,奇怪道:“你是……”“還記不住我的聲音呢?”那頭似有不悅,最後才說,“我是馮至。”變態!周能心頭火苗霎時簇起,熊熊燃燒愈演愈烈,滿腔臟話欲要脫口,到了嘴邊仍是隻濃縮成了四個字,“你變態啊!”狠狠按下紅鍵,周能胸口起伏不定。不過幾秒,手機又再次響起,碩大的“老公”二字閃爍屏幕,周能像是看見了蒼蠅吃/屎的畫麵,趕緊關機。馮至再打過去,隻能聽到機械的女聲重複著讓他惱火的話語,他憤憤起身走了兩步,咬牙罵了幾句“不識好歹”。怒火中燒了十幾分鐘,他又打了許久未撥的清純蘿莉的手機,報複的快感瞬間襲身。清純蘿莉半小時後便到,精細的淡妝愈發能凸顯她的精致五官。馮至本興奮的準備提槍上陣,誰知衣服脫了一半又忽覺無聊透頂,他在報複誰,跟誰置氣呢,周能又不知道他有的是女人,要做該在她麵前做才對!這樣想著,他一時興致全無,沉了臉便將清純蘿莉趕走了。馮至的電話再一次勾起了周能使勁兒憋下的怒氣,論文擱在一邊靈感儘失,她隻好抱了桶薯片去看電視。吃了一陣零食,她心中已將馮至和馮義都罵了一遍,又想著一定要去換手機號。突然記起那變態的號碼還存在電話簿裡,她忙回去翻出手機開機。動態畫麵一靜止,手機便震動著跳出五條短信,她一看顯示的那兩個字就沒好氣,翻進收件箱立刻刪除。甘寧泉下班回來時周能的情緒仍未平複,周母打來電話說從前鄰居的女兒下月結婚,周能的心情便更差了。甘寧泉安慰道:“我們吃了飯馬上就走,畢竟有十幾年的情誼在裡麵,你也不好叫你媽媽難做。”周能嘀咕道:“可我不喜歡她……”“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人家都要嫁人生子了,你也不能一直記恨她。”甘寧泉撫了撫她的臉,繼續柔聲說,“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吃好飯我們馬上回來。”周能隻好懨懨的應下了。那頭馮至短信發出許久,遲遲不見周能回複,愈發惱火她的不知好歹,當誰都能收到他親自發的短信呢!暗自氣悶一陣,他靈光一閃,撥通馮義的電話問到:“你老婆不用當場去檢查一下宴會廳嗎?”馮義不解道:“沒這個必要吧,水情姐辦事兒還能不放心?”“總是自己親自看過才能安心。”馮至思忖著笑了笑,“就這樣兒,你們定個時間,帶上能能一起來看看。”馮義聽罷,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嚎道:“大哥,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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