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立刻將修為降到劍聖級。此舉落在秦文瀚等人眼裡,都是暗暗驚心。怪不得他們覺得寒非邪晉級的時機太巧妙,猶如安排般的精彩,原來是故意降級偽裝。朱晚反應極快,硬生生地插入齊若芙和齊昂軒的戰圈,沉聲道:“你們還想不想重建麒麟世家?”齊昂軒和齊若芙收手看他。朱晚道:“麒麟世家從此銷聲匿跡還是在你們的手中重頭開始,就看你們的表現。”時間緊迫,沒時間讓他威逼利誘再一一解釋,隻能靠他們兩人的悟性。齊若芙和齊昂軒起先不明白他的意思,等雲霧聚攏,兩個穿白袍戴麵具的劍神級神秘人物出現時才隱約有所領悟。神秘人站在空中,如神明降臨。他們的視線在所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寒非邪身上。“剛剛此處有一個劍神?”寒非邪道:“不錯,的確有一位劍神前輩來過。”神秘人道:“他人在何處?”寒非邪道:“他殺了齊家主之後便離開了。”神秘人道:“到哪裡去了?”寒非邪道:“我不知道。”兩個神秘人對視著。雖然戰湛等人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可就是能夠察覺到那兩人正在交談。“前輩!”齊昂軒突然開口。朱晚和戰湛心頭都是一緊。寒非邪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眼神變得十分陰冷狠毒。要不是兩個神秘人盯得緊,他會直接殺人滅口。齊昂軒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心裡默默地權衡得失。他當然想報仇。他恨不得這群將麒麟世家逼上絕境的人統統千刀萬剮。可是他可以嗎?先不說這兩個神秘人是什麼來頭,會不會對付寒非邪等人,光是他們能不能對付寒非邪這一點他都毫無把握。萬一不能,那麼被出賣的寒非邪一定會卯足全力斬草除根。最終,理性戰勝了仇恨。他握著拳頭克製住和盤托出的衝動,一字一頓道:“如果你找到那位劍神……請務必通知我一聲。”兩個神秘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位是我父親。”齊昂軒指著齊世鐸的屍體。“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神秘人毫不留情地拒絕,“他是從哪裡走的?”戰湛隨手一指。兩個神秘人瞬間消失。戰湛鬆了口氣道:“幸好幸好。”齊昂軒道:“希望你們遵守諾言。”朱晚小聲對寒非邪道:“經此一役,麒麟世家元氣大傷,難成氣候,不如留著他,也好牽製……”其他兩大世家。最後一句話不用說出來,大家心知肚明。寒非邪無可無不可。雖然在他看來,目前的神劍大陸已經不再具備威脅他的能力,不過考慮到神秘人的存在以及自己不知道何時會離開,讓白夢山手裡多抓幾張牌有益無害。“你不怕他反噬?”朱晚微笑道:“我自有辦法。”寒非邪對他放心得很,聞言也不再問。戰湛看朱晚與齊昂軒走到一邊商量事情,想起藍氏兄弟,忙問藍醇的下落。寒非邪消失了一會兒,回來時將藍醇的屍體帶了回來,與藍醅放在一起。戰湛對著遺體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歎氣道:“師父死後知道自己與師叔團圓,一定很開心。”曾被默認為神劍大陸第一世家的麒麟世家如今隻剩下空殼。劍皇級以上高手悉數覆沒!這也是朱晚敢留下他們的原因。朱晚代表白夢山,連同萬毒、青紋世家與齊昂軒一起商量重建的事宜,水赤煉旁聽。會議一開始,朱晚就表達了對齊世鐸遇害之事的遺憾和同情,並認為造成麒麟世家今日田地的罪魁禍首是龍紫兒。齊昂軒心裡恨得咬牙,也隻能默認。隨後是禁煉蟲人的問題。麒麟世家對蟲人研究多年,齊昂軒從小到大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並視為理所當然,現在更認為他們是重建麒麟世家的關鍵,自然不肯將煉製的秘方交出來,更不肯立下再不煉製的規矩。但萬毒和青紋世家態度強硬,雙方僵持不下。作為會議主持人的朱晚的態度卻十分曖昧,以至於討論持續到晚上仍沒有結果。與此同時,戰湛找人做了一具大棺材,將藍醇藍醅合葬,並在棺材裡麵放了冰塊以防腐。他見其他人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談,唯有寒雲飛一人坐在大石頭上盯著自己的手掌發呆,頓生出幾分惻隱之心。他拽著寒非邪的袖子道:“你真的不打算和你爹和好?”寒非邪道:“你覺得他在乎嗎?”“你在乎嗎?”“不,我有娘了。”戰湛道:“我不想說‘他怎麼說都是你爹’這樣老套的話,我隻是想說,你確定你以後不會後悔?”“你對戰不敗的看法呢?”“他有點迂腐,但是我能理解。”戰湛道。事實上,在穿越之前,他對戰不敗的印象是很好的,隻是因為立場改變了,所以才有點微妙。寒非邪看著寒雲飛,冷冷地說道:“但是我不能理解。”戰湛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管怎麼樣,不要為難自己。”寒非邪將手覆在他的手上,輕輕地摩挲著。“咳。”齊昂軒出現在他們的背後。寒非邪道:“沒有人告訴你識趣兩個字怎麼寫嗎?”齊昂軒不甘示弱道:“你聽到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之後,就不會這麼想了。”戰湛將手從寒非邪手掌下抽回來,乾咳一聲道:“你要說什麼?”“我想和你做個交易。”齊昂軒知道白夢山真正做主的人是寒非邪,所以直接找上他。寒非邪道:“如果是關於蟲人的事,就不必開口了。”齊昂軒道:“為什麼不聽聽我的條件再做決定?”寒非邪道:“答案都是一樣。”“若是關於陷害你父母的真相呢?”齊昂軒話音剛落,人就被寒非邪拎了起來。“再說一遍。”齊昂軒臉漲得通紅,硬是一個字都不說。寒非邪將人放下來,“說你的條件。”“我要保留蟲人。”“不可能。”“為什麼?”“因為這是巫法。”齊昂軒愣了愣,怒道:“胡說八道。”寒非邪拿出麟劍神的遺書給他看。齊昂軒看完遺書,半天回不過神,“不,這不可能……”“這是真的。”水赤煉從走廊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來,“我煉製的藥人也源自於巫法。隻是有些藥材是巫法大陸獨有,所以我們不得不不斷地試驗,以便找到替代品。”齊昂軒失魂落魄地坐下來。戰湛伸手戳他的腰,被寒非邪半路攔截。“好好說話!”寒非邪不悅地將他拖回自己身邊。“齊昂軒,這樣吧,你把你知道的秘密說出來,我就同意騰雲帝國和你建立貿易關係。怎麼樣?很劃算吧?”戰湛笑眯眯地說道。齊昂軒道:“不需要。”戰湛指了指寒非邪的臉色,“給你台階你就下巴,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齊昂軒抿著唇,大概覺得這筆交易太虧。寒非邪道:“你最好趁我還不想徹底毀掉麒麟世家的時候說。”齊昂軒猶豫片刻道:“我小時候聽世鐵叔說,他安排了一個人破壞青紋世家和寒家的聯姻……”戰湛眉頭一跳。“誰?”寒非邪語氣冰凍。“藍月眉。”“……”一陣窒息般的沉默之後,戰湛跳起來道:“藍月眉是麒麟世家的人?”齊昂軒道:“我不清楚。這些事父親從未告訴我,即使我成年之後,他也更信任龍紫兒。”寒非邪瞬間移出數百米。……走得也太快了。再一瞧,寒雲飛也不見了。戰湛雙手作喇叭狀,大喊道:“法拉利!”寒非邪瞬間又挪回來,抱起他就走。戰湛隻來得及吼一句,“位置要不高不低!”少頃。法拉利睡得迷迷糊糊地跑來,“涼涼喊我?人呢?”他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