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識(1 / 1)

叛逆的征途 六道 1620 字 2個月前

“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被他殺死的。”那人不解地瞥眼夏文傑。後者繼續道:“是雪鬆,你應該在酒吧裡見過他。”“哦。”那人若有所思地點下頭,說道:“似乎,有點印象。他死了?”“是的,就是被金二害死的。”說到這件事,夏文傑又悲又憤,兩眼冒出仇恨的火光,他握緊拳頭,凝聲說道:“上周,雪鬆和小婧去舞廳玩,在舞廳裡和金二發生了口角,當時沒發生什麼,可當雪鬆和小婧離開舞廳的時候,被金二帶著一群人綁到附近的一座爛尾樓裡,他們就當著小婧的麵,把雪鬆從樓頂上硬推了下去,雪鬆……摔死了,小婧現在還躺在醫院……”說到這,他眼圈猩紅,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所以,你今晚是來報仇的。”那人似問非問,語氣平緩地說道。“是。”夏文傑咬牙切齒地說道:“雪鬆明明是被金二推下樓摔死的,可警察卻說是雪鬆自己失足墜樓,既然警察包庇他,那我就自己動手懲治他。”那人聳聳肩,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就用你的那把西瓜刀嗎?好在你是經驗不夠,沒有真的把他一刀捅死,不然,你這輩子也算毀了。”“你都看見了?”“你以為我真的是恰巧路過嗎?永遠彆相信什麼巧合,世上也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他含笑說道。夏文傑眨眨眼睛,他本想問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但轉念一想,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正色說道:“我還不滿十六周歲,是半行為能力人,就算殺了人,也不適用死刑,依法會輕判,用我的十幾年來換金二他的一條命,我也算值了。”那人怔了怔,突然仰麵大笑起來,轉頭又深深看他一眼,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看來,你有提前做好‘功課’,隻是,你這麼聰明,但做的事卻很蠢。”“你認為我不應該為死去的朋友報仇?就讓凶手逍遙法外?”“我覺得人的命隻有一條,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拿自己的條命去輕易冒險。”那人再次聳聳肩,慢悠悠地含笑道:“比如,像你今晚這次,就是毫無必要的愚蠢之舉。”現在想想,夏文傑也覺得後怕,他太高估自己,同時也太低估金二。他吞口唾沫,問道:“那……那我該怎樣做?”“我不是你的什麼人,所以,也教不了你什麼。”那人笑嗬嗬地問道:“你家在哪?我現在送你回家。”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夏文傑當然不甘心,他是閱曆不深,但也能看得出來,這位在哥哥酒吧裡的常客絕非普通人,也許,他就有幫自己報仇的本事。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可抬頭看看對方,那人正在專心致誌地開車,他心思轉了轉,沒有再繼續追問,老老實實地報出家裡的地址。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那人沒有再說話,夏文傑也沒有說話,車廂裡靜得鴉雀無聲。好在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太久,深夜的街道車輛不多,那人把車開得飛快,沒用到半個鐘頭,便駛到夏文傑所住小區的大門前。“需要我送你進去嗎?”那人轉過頭來,笑嗬嗬地看著他。夏文傑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著,他推開車門,從車內走出來。到了外麵,他正要關車門,恍然想起什麼,彎下腰身,對車內的那人說道:“謝謝。”那人依舊是掛著麵具一般的笑容,微微點下頭。夏文傑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不滿十六,我長你二十歲有餘,叫我一聲大叔,你應該也不算吃虧。”聽聞他的話,夏文傑倒也乖巧,立刻說道:“大叔,再見。”那人笑了兩聲,向他擺擺手,接著,開車離去。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良久,夏文傑才長長吐出口氣。對他而言,今晚所發生的事太驚險,也太不可思議,值得慶幸的是,他有驚而無險。當他回到自家的時候,已接近淩晨兩點。臨進家門之前,他把臉上的血跡用力擦了擦,確定都擦乾淨沒有留下痕跡,他這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他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哥哥已經睡了,好在是睡了,不然讓他見到自己現在這副狼狽樣,又不知道要嘮叨多久呢。他慢慢脫下鞋子,躡手躡腳的向自己房間走去。可剛走出玄關沒兩步,就聽啪的一聲,客廳裡的燈突然亮起,與此同時,低沉的話音傳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唉!夏文傑閉上眼睛,暗暗咧嘴,同時在心裡歎口氣,大哥還真是有耐心和毅力,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睡。他垂著頭,邊往自己的房間那邊走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哥,我不是打電話和你說了嗎,今晚同學過生日,我要回來晚一些。”“站住。”坐在客廳裡沙發上的夏文豪站起身,走到夏文傑近前,看到他臉上的紅腫時,眉頭立刻皺成個疙瘩。夏文豪比夏文傑大十歲,雖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兩人無論是性格還是模樣,都有天壤之彆。哥哥夏文豪身材健壯高大,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相貌也英俊,臉上棱角分明,五官深刻,是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剛毅帥氣的那種。弟弟夏文傑與哥哥比起來顯得相對平凡許多,中等偏瘦的身材,五官談不上俊美,充其量也就算秀氣,整個人看上去白白靜靜,老實巴交,是那種乖乖好學生的模樣。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見到他倆,無論如何也不會聯想到他倆會是親兄弟。夏文豪轉到夏文傑麵前,彎下腰身,見他低垂的頭,沉聲問道:“和人打架了?”“也……也沒有。”“還說沒有?”夏文豪眉頭皺得更深,伸手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頭硬抬起來,看著他一側又紅又腫的麵頰,還有那清晰可見的指印,他深深吸了口氣,沉默片刻,他轉身向廚房走去,似隨意地問道:“是和誰打的架?”“是在同學家玩瘋了,不小心撞了一下……”wavv“結果你的臉就撞到人家的手上了?”夏文豪從櫥櫃裡拿出醫藥箱,走回來,咣當一聲將其重重放在茶幾上。看出哥哥是真生氣了,夏文傑立刻又垂下頭,低聲嘟囔道:“哥,你就彆問了,以後……不會了。”“過來。”夏文豪打開醫藥箱,頭也不抬起說道。夏文傑像是作錯事的小孩子,搭拉著腦袋,緩慢又小心翼翼地蹭到哥哥身邊。夏文豪沒好氣地一扯他的胳膊,把他直接拉坐在自己身旁,然後從醫藥箱裡拿出棉棒,蘸著雙氧水,輕輕擦拭他破裂的嘴角。雙氧水塗在傷口上,直冒小氣泡,也疼得夏文傑眼淚險些掉下來。“很疼嗎?”見狀,夏文豪下意識地讓自己的擦拭輕柔一些。“還行,不算疼。”“不疼才怪!也好,這次讓你吃個教訓,以後再少做這樣的蠢事。”“是,哥。”“咱爸咱媽過世得早,哥就隻有你這一個弟弟,如果你要有個意外,哥都不知道怎麼去向爸媽交代?”“哥……”聽聞這話,夏文傑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算起來,他們的父母過世已有八年多了,這八年來,一直都是他兄弟兩人相依為命。父母出車禍的時候,夏文傑還不到八歲,夏文豪也隻有十八歲,家中突逢這麼大的變故,情況可想而知。當時,夏文豪連考慮都沒考慮,毅然選擇輟學,用父母的賠償金開了一家小酒吧。或許困境真的可以逼出人的潛能吧,還沒來得及上大學的夏文豪展現出過人的經商頭腦。八年的時間過去,那家原本毫不起眼的小酒吧已被他發展成規模擴大好幾倍、在當地小有名氣的大酒吧。現在,他兄弟二人雖不能說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但至少是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因為當初沒能上大學,這成為夏文豪心裡抹之不去的遺憾,不過他還有希望,他的希望就是弟弟夏文傑,隻要能保證弟弟考上大學,以後出人頭地,他也就知足了。父母雙亡,長兄為父。這八年來,他也確實做到了又當爹又當娘,把年幼的弟弟拉扯大,這也成為夏文豪最自豪的一件事。“學人家打架,你要是能打贏也行啊,打不贏,最後還不是自己活受罪?”夏文豪意味深長地念叨著:“你現在上高中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想玩就玩,想打架就打架,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以後得考上大學,重點大學,千萬不能像你哥我這樣,就算賺再多的錢,人家也會在背後說你沒文化、大老粗、暴發戶……”聽到哥哥又開始長篇大論,夏文傑心中的感傷減輕許多,取而代之的是睡蟲上腦。他眼皮搭拉下來,連連點頭應道:“是、是、是,哥,我都聽你的,以後肯定不會再打架了,哥,你也彆老像媽似的念叨我了。”“你彆不愛聽,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夏文豪收起藥箱,邊送回廚房邊不滿地嘟囔道:“為什麼總說我像媽,我就不能像爸嗎?”“……”夏文傑站起身,揉了揉鼻子,說道:“哥,我去睡覺了。”“等會,飯都給你留好了,吃完再去睡。”“不吃了,我不餓。”說著話,夏文傑睡眼朦朧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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