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哪天犯下大案,他背後的人也罩不住他了,或許有可能吧。”王慶龍搖頭說道。李虎默然,這樣的機會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他看向夏文傑,問道:“文傑,你說呢?”夏文傑苦笑,像這種黑社會的混子,確實不太好查辦,而且也查不完,抓走一批又冒出一批,可謂是野火燒不儘,春風吹有生,不僅在中國是這樣,在各個國家都是如此。他問道:“王哥,你要是走了,酒吧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賣給藏獒吧。”“王哥你真打算以十萬塊錢賣給他?”李虎驚訝地張大嘴巴。他環視酒吧,這麼大的地方,彆說裡麵的裝修、藏酒值多少錢,更彆說這麼大的公建值多少錢,光是酒吧專用的營業執照就已經超過十萬的價碼了。“我出國之後,恐怕也不會在回來,酒吧根本照顧不上了,扔在這裡就隻能是荒廢掉,這裡畢竟是我這些年的心血,我實在不忍心……”說到這裡,他猛然頓住,抬頭看向夏文傑,脫口說道:“文傑,不如你來兌下酒吧吧。”說完,還沒等夏文傑接話,他的腦袋立刻又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忙說道:“不行,我不能害你。”現在他的酒吧就是個大火坑,不管由誰兌下來,都擺脫不了藏獒來找麻煩。說白了,藏獒想要的不是讓他的酒吧經營不下去,而是想霸占他的酒吧,想一口吞掉這塊大蛋糕。若是夏文傑兌下他的酒吧,下場也會和他一樣,隻能砸在手裡。不過,他無意間說的話卻讓夏文傑心中一動,亮晶晶的眼睛隨之變得更亮,由自己兌下兄弟酒吧,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兄弟酒吧的生意怎樣,他心裡很清楚,這就是個穩賺不陪的買賣,唯一的麻煩點就在那個藏獒身上。王慶龍怕他,不過夏文傑倒是不怕。他沉吟了一會,正色問道:“王哥,如果我真想兌下兄弟酒吧,你打算多少錢賣給我?”王慶龍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臉上一副‘你瘋了吧’的表情,他皺著眉頭問道:“文傑,話我都跟你說清楚了,這間酒吧已被藏獒看上,就算換成你做老板,他也會來鬨事的。”“這點王哥不用擔心,我也不怕他,王哥你就說打算多少錢賣給我吧?”夏文傑含笑說道。“這……這……”他這麼講,倒是讓王慶龍為難了。他這間酒吧的價值起碼在五百萬左右,以現在所麵臨的狀況,到底該多少錢賣給夏文傑他也拿不準。他思前想後,好半晌,伸出一根手指,頓了頓,又伸出拇指,比個八的手勢,說道:“文傑啊,如果你真想買的話,八十萬,八十萬賣給你吧,如果你覺得貴,價錢再少些也行。”夏文傑噗嗤一聲笑了,八十萬,這麼大的酒吧,王慶龍才要區區八十萬,他怎麼可能會覺得貴,這根本就不是在賣酒吧,簡直是在送酒吧。他點點頭,說道:“好,八十萬,我買了。”“啊?”王慶龍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夏文傑,沒錯,正常情況下用八十萬能買下這等規模的兄弟酒吧幾乎和中了五百萬的大獎沒什麼區彆,但關鍵的問題是現在不是正常情況,還有個惡霸在對酒吧虎視眈眈,垂涎三尺呢。“文傑啊,你可要考慮清楚,酒吧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你也知道,王哥可不想害你啊。”王慶龍滿臉為難地說道。“王哥,我考慮得很清楚,八十萬,我買了。”夏文傑語氣肯定地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那咱們就這麼定了?”“好,王哥,什麼時候可以過戶?”“隨時都可以。”“恩,這兩天內,我就讓我哥把錢彙過來,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哥過來一趟也行,辦理過戶手續。”夏文傑正色說道。“啊,你找文豪過來啊,那是最好不過了。”在王慶龍的眼中,夏文傑終究還隻是個小孩子,心智可能未必會成熟,他的話也未必就算數,雖說夏文豪是文傑的哥哥,但也和家長差不多,把事情和文豪說清楚了,如果文豪決定要買,那自己也不會覺得良心有愧了。他們正說著話,酒吧的房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推開,緊接著,從外麵走進來五名彪形大漢。這五人,打扮不一樣,有的穿短袖,有的穿砍袖,但身材倒是都差不多,又粗又壯,向臉上看,大臉小眼,顴骨高,頗像蒙古人的長相。“呦!今天生意不錯啊,還有兩個不長眼的鬼東西在這裡喝酒呢。”為首的大漢大嘴撇撇著,樂嗬嗬地向吧台這邊走過來,另外四人跟在他身後,邊走著邊踢著兩旁的桌椅,不時發出咣當的巨響聲。wavv看到他們,王慶龍臉色頓是一變,下意識地下了高腳椅,呆呆地看著他們。為首的壯漢目光在他身上緩緩掃過,看向夏文傑和李虎二人。他歪著腦袋,咧著嘴,抬手刮了刮自己的下巴,猛然提腿踹了踹夏文傑屁股下的高腳椅,說道:“小子,滾蛋,今天這裡不營業。”若換成旁人,這時候早被他們這群凶神惡煞嚇跑了,夏文傑卻坐在高腳椅上紋絲未動,他含笑轉頭對上壯漢凶狠的目光,接著,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問道:“我可以先喝完這杯酒的嗎?”“你他媽的是聾了?我現在就讓你混蛋,聽清楚了沒有?”說話之間,壯漢猛的一揮手,把夏文傑手中的酒杯打飛出去好遠,落地後,啪的一聲摔了個細碎。不等夏文傑做出反應,他身邊的李虎已先動了。李虎的為人也是真虎,見對方突然動了手,他想都沒想,抓起吧台上的酒瓶子,對準那壯漢的腦袋狠砸下去。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這一酒瓶子砸的叫一個結實,那麼厚重的洋酒玻璃瓶都應聲而碎,再看那名壯漢,疼叫一聲,雙手抱著腦袋踉蹌而退。很快,鮮血混著酒水便順著他雙手之間的縫隙流淌下來。想不到這兩個看似年齡不大的青年會這麼橫,說動手就動手,而且一上來就是下死手。後麵的四名大漢愣了片刻,其中有兩人攙扶著壯漢,另外兩人則怪叫著向夏文傑和李虎撲去。這兩人身材壯,步伐也矯健,三步並成兩步,瞬間來到夏文傑和李虎近前。其中一人伸手抓住夏文傑的衣領子,另隻手握緊拳頭,高高舉起,作勢要打下去。還沒等他出拳呢,夏文傑手疾,搶過李虎手中的半截酒瓶子,猛的向上一刺。就聽撲的一聲,酒瓶破碎處的鋒芒一下子刺入對方抓著夏文傑衣領的手腕,玻璃碎片都深深刺進他的腕骨裡。“啊……”那名大漢慘叫出聲,整個人都疼得突突直哆嗦。如果說李虎的下手狠,那麼夏文傑的下手就更狠,完全沒有考慮自己會不會刺斷對方的手筋,廢了對方的一隻手。他快如閃電地跳下高腳椅,一把抓住那大漢的頭發,向一旁的吧台台麵猛撞下去。啪!隻一次的撞擊,便已讓大漢滿臉桃花開,鮮血順著他的鼻孔直竄出來。不過夏文傑並沒有停手,仍死死抓著他的頭發,又向吧台猛撞第二下、第三下……撞擊了五、六下之後,那大漢的臉已幾乎看不清楚五官,血肉模糊成一團,猩紅的鮮血在吧台上都濺出好遠。夏文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黑社會,他的出手也沒有一丁點的手下留情,準確來說,他根本就沒把對方當人來看,當成個沙包,當成個會咬人的畜生,反正就沒當成人。他如同發瘋一般摁著大漢的腦袋一個勁的往吧台的大理石上撞,這根本就不是在打架,而更像是要殺人。現場的幾名大漢都嚇傻眼了,一旁的王慶龍和李虎也都看傻眼了。在王慶龍的印象中,夏文傑就是個很平易近人又很柔和的一個年輕人,可怎麼才一轉眼的工夫他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殘忍、嗜血,仿佛變成一台沒有感情的冷血機器。即便李虎也是第一次見到夏文傑打架,那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恐怖。他回過神來,健步竄到夏文傑近前,把他用力地拉住,大聲尖叫道:“文傑,再打他就死了。”夏文傑並沒有失去理智,相反,他心裡明鏡似的,自己用什麼樣的力度能打死人,用什麼樣的力度能讓人重傷。他不會蠢到真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打死。他慢慢鬆了手,大漢的頭發失去他的拉扯,碩大的身軀隨之貼著吧台軟綿綿地滑倒下去,躺在吧台的下麵,一動都不動,鮮血在地上慢慢擴散開來。夏文傑挑目看向其他人,語氣平緩地幽幽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從今天開始,這間酒吧就是我的,再敢來挑事,這……”他抬手指指躺在地上的大漢,嘴角揚起,露出殘酷的冷笑,繼續道:“就是下場。我的名字叫夏文傑。現在,帶上你們的人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操。”和昏迷大漢一同衝過來的另一人終於回過神來,他回手從後腰上拔出一把蒙古剃,直衝向夏文傑,同時惡狠狠刺出一刀,捅向他的肚子。“小心……”李虎看得清楚,正要推開夏文傑,後者倒是先把他推開了,緊接著,他側身讓過對方的鋒芒,不等大漢收刀再刺,他出手如電,扣住大漢持刀的手腕,向反關節向外一扣,那大漢吃疼,怪叫著鬆開手指,蒙古剃也從他手中掉落下來。蒙古剃還沒落地,夏文傑來個海底撈月,探手將其抓住,想都沒想,回手就反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