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沈衝帶著十三太保一行人,連續掃蕩了兄弟幫十多家場子,被打傷的兄弟幫成員不計其數。原本兄弟幫還計劃今晚繼續去掃天道社的場子,結果行動完全被打亂了。得知天道社的人已經主動攻過來,王奇、王攀、王登三兄弟氣急敗壞,將派往西區的手下人統統調回來,改而去圍堵進入己方地盤的天道社的人。結果,當沈衝等人掃到兄弟幫一處地角相對僻靜的酒吧時,剛好與趕過來的兄弟幫主力碰個正著。xdw8兄弟幫的幫眾人數不少,這次大大小小一共來了十多輛汽車,將沈衝等人的兩輛麵包車堵在街道的中央,緊接著,人們齊齊從車內走下來,有人提著棍棒,有人握著片刀,還有人甩著鎖鏈,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眾人紛紛向兩輛麵包車圍攏過來。“我**的天道社,敢來我們兄弟幫的地頭上砸場子。”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從轎車裡走出來,看上去有一米七左右,頭發隻有薄薄的一層,皮膚黝黑,相貌凶惡。和彆人不同的是,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腳下的皮鞋擦得錚亮,穿著考究,但一看臉就完全變了味道,大嘴撇撇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麵,一對本就不大的眼睛還眯縫著,斜眼看著兩輛麵包車,手舞足蹈地大聲嚷嚷道:“兄弟吧,今晚誰都不用給我手下留情,都給我往死裡打,把他們給我大卸八塊。”“是!登哥。”眾人異口同聲地應了一聲。這位青年就是兄弟幫的第三號人物,王登,他也是王氏三兄弟年紀最小的那一個。麵包車內。“呦!看起來兄弟幫是準備和我們動真格的了。”張一彪看著車外那麼多的幫眾,非但沒有驚嚇的表情,反而還樂得比誰都開心。車內的眾人紛紛白了他一眼,誰都沒有搭理他,兩輛麵包車的車門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拉開,從裡麵竄出來十數人,沈衝亦在其中。他先是環視一圈周圍的敵人,最後,目光落在王登的臉上,哼笑一聲,接著跨前兩步,似問非問地大聲說道:“前麵那個鬼頭蛤蟆眼的就是王登吧。”聽聞他的話,王登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一側頭,吐掉口中的半截香煙,抬手指向沈衝,叫罵道:“我**的,你他媽是誰啊?”“天道社,沈衝。”“沈衝,今天老子不把你打的叫爺爺,老子他媽的隨你姓。”說著話,他看了看左右的眾人,咆哮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給我上啊。”隨著他一聲令下,百十來號兄弟幫幫眾齊聲呐喊,片刀、棍棒同一時間舉了起來,人們齜牙咧嘴,滿麵猙獰,一齊向沈衝等人衝了過去。一名小弟速度最快,三步並成兩步,來到沈衝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他的刀快,沈衝的腳更快,他一腳蹬出,正中對方的小腹,那小弟怪叫一聲,倒飛出去,掄出去的那一刀幾乎是擦著沈衝的鼻尖掠過。在沈衝的這一腳之下,也徹底拉開了雙方大火拚的序幕,百餘人在並不算寬的街道上打到一處。要說打群架,蘇立奇可是個中好手,他膀大腰圓,力氣又大,如同狗熊成了精似的。衝入對方的人群裡,他雙手向前一探,輕鬆扣住一名兄弟幫幫眾的衣服,也沒見他如何用力,雙膀隻是微微一晃,便將那人高舉過頭頂,緊接著向前用力拋出,耳輪中就聽嘩啦一聲,被他扔出的幫眾砸倒後麵三四名同伴,眾人在地上翻滾成一團。歐少華的綽號是柳刀,但他擅長的並不是用真刀,而是掌刀,如果真被他的掌刀劈實了,人的骨頭都能被砸斷,在混戰之中,他的攻擊力也十分驚人,無論是誰,一旦被他的掌刀劈中,就算沒有立刻喪失戰鬥力,也是半晌都緩不過來這口氣。即便如此,他還時常感歎隻學到師傅的皮毛,他的師傅真能用手掌硬擋住兵刃。其他人也是各施所長,與兄弟幫的人打到一處。天道社這邊隻有兩個人還沒有參戰,一個是張一彪,另一個是覃震。要說惹事,張一彪是一等一的好手,要說出力,他是能躲則躲,比如現在。他坐在車內,透過車窗,邊向外瞧著,邊連連拍大腿,嘴巴也沒閒著,嘟嘟囔囔地說道:“打啊,倒是追著打啊,怎麼又去打彆人了,到底會不會打群架嘛,哎呀可愁死我了……”他正看得興致勃勃,邊看邊‘解說’著,這時候,有數名兄弟幫的人向他所在的麵包車衝過來。看到車內還有人,一名大漢竄入車內,揮手對張一彪就是一刀。張一彪嚇的一縮脖,險險把這一刀躲開,緊接著,他回頭大叫道:“老覃,救我啊。”覃震坐在麵包車的後麵,正在閉目養神,聽聞他的叫喊,眼皮都未撩起一下。張一彪還要求救,對方已收回片刀,又立劈華山的砍向他的腦袋。“老覃,再不救兄弟兄弟就掛了……”張一彪邊躲避邊大喊道。覃震仍是不為所動,這時候,對方又砍來第三刀。張一彪動作幅度不大的向前一探手,手法精準地將那人持刀的手腕擋住,回頭看著覃震,不滿道:“老覃,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都這麼喊你了你也不說來幫忙。”說著話,他擋住對方手腕的手變擋為扣,再順勢向回一擼,對方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手裡的片刀已經跑到張一彪的手裡。後者沒好氣地將片刀舉起,對準那名大漢的腦袋頂狠狠拍了下去,他是用刀麵拍,而非用刀刃砍,邊拍著邊氣呼呼地罵道:“操,讓你砍我,我讓你他媽的再砍我……”他每說一聲,便用刀麵狠狠拍大漢的腦袋一下,隻一會的工夫,大漢的頭頂已被他拍出一排大青包,人也隨之目光渙散,趴在車裡不動彈了。見車外還有對方好幾個人,張一彪在車內也坐不下去了,他從車裡蹦出去,與外麵的兄弟幫眾人戰到一處。直至他出去,覃震才慢慢睜開眼睛,低聲嘟囔道:“真是個討厭鬼。”張一彪的個性太喜歡投機取巧,廢話太多,出力又太少,所以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不會太喜歡他。覃震伸展個懶腰,突然見到剛才被張一彪打暈的那個青年似乎蘇醒過來,正顫巍巍地抬起頭,他暗歎口氣,毛著腰向車下走去,但一走一過之間,他的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踢在那人的腦袋上,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那人兩眼翻白,徹底昏死過去。他剛從車內走出來,迎麵便大喊大叫著衝過來一名手持長棍的青年,來到他近前後,對著他的腦袋就把棍子掄了下來。覃震微微側身,閃過對方的鋒芒,不等那青年收棍,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隻是隨意的向外一掰,就聽哢嚓一聲脆響,那青年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再看他的胳膊,前臂反折到另一側。青年手中的棍棒落地,抱著骨折的胳膊,站在原地連聲怪叫。可能是他的叫聲實在太難聽太慘烈,讓原本已打算走開的覃震又退了回來,他看看青年,再瞧瞧他骨折的手臂,隨即‘好心’的在青年脖頸上補了一掌。這一手刀下去,青年的叫聲戛然而止,人也隨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剛把這名青年擊暈,在他的左右又各衝過來一名大漢,兩人都是舉著片刀。覃震站在原地未動,隻是等對方進到自己的攻擊範圍,他的右腿連續向外踢出。他第一腳點中左側大漢的小腹,將其踹出好遠,收回腿後,又順勢向右側一蕩,正掃在另名大漢的麵頰。他身高腿長,動作也舒展飄逸,給人一種灑脫的美感,如果單看他的動作,根本感覺不到他有用出多大的力氣,可是再看被他踢中的那兩人,就能明白他腿上的力道了。被他掃中麵頰的那名大漢身體打著橫摔倒在地,像個人形大沙袋似的,撲通一聲砸在地上,一動不動,當場昏死過去。另一名被他腳尖點中肚子的大漢一連退出五、六步,站立不住,跪坐在地,他臉色難看,以片刀支撐著身體艱難的又站了起來,向前還走出兩步,可緊接著,他的身子突然彎了下去,雙手抱著肚子,側身翻倒,躺在地上,如同一隻被煮熟的大蝦,身子佝僂成一團,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麵頰不斷滴淌下來,牙關咬得咯咯響,人已疼得叫不出聲來。這就是素有阿修羅之稱的覃震,哪怕是在大規模的火拚當中,看他的打鬥都沒有心驚肉跳之感,反而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讓人看後會覺得那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百餘名兄弟幫幫眾,圍攻沈衝、覃震等十四人,剛開始,場上的局勢還一片胡亂,人喊馬嘶,分不清誰優誰劣。而隨著火拚的持續,場上的局勢也漸漸變得明朗化,兄弟幫的人已有過半被打倒在地,哼哼唧唧地爬不起來,反觀天道社那邊,十四個人還是十四個人,彆說沒人退出戰鬥,連個受傷掛彩的人都看不到。此情此景,讓王登看傻了眼,他做夢都沒想到,天道社的人竟然會這麼強,強到己方一百多號人都打不過他們十四個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其實也不能怪他吃驚,要知道天道社的十三太保在以後都是獨當一麵的人物,而且在以後他們也很少有能聚到一起並肩作戰的機會,這種情況也僅僅是出現在天道社的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