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夏文傑隨口說道。“什麼叫無所謂。”白語蝶翻了翻白眼,低聲說道:“如果其其格的分數離及格差很多的話,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求人家了。”“大不了就換另外一間高中嘛!”夏文傑滿不在乎地說道。其其格做的是綜合試卷,試題隻有一百道,但範圍很廣,語文、英語、數理化等都包括在內了。校長給她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其其格大概做了五十分鐘把全部的試題都做完。等老師批完卷後,她最後的得分竟然是九十一分,這令夏文傑也頗感吃驚,要知道這種綜合的試卷並不容易做,囊括的知識太多太雜,而其其格竟然能得到九十一的高分,這已遠遠超出他的預料。同樣,校長和白語蝶也沒想到她的成績會這麼好,後者滿臉不解地小聲問夏文傑道:“你不是說其其格的成績不怎麼好嗎?”夏文傑苦笑,他和其其格隻是剛剛認識而已,又哪裡知道她學習成績的好壞,之所以說她學習成績不好,也是他按照常理推斷出來的結論,看來,這回倒是自己看走了眼。他走到老師近前,把試卷接了過來,從頭到尾地大致看了一遍,裡麵的試題並不簡單,基本都是中等偏上的難度,現在即便讓他來做,他也未必敢保證自己能得到九十以上的分數。看到眾人皆露出驚訝和難以置信之色,其其格似乎對這種效果非常滿意,她身子倚靠著牆壁,一條腿還不停地抖動著,說道:“這種考卷在我們那裡也隻能算是普通難度,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重點高中呢,臉皮太厚。”聽聞她的話,校長的臉色都快綠了,不過夏文傑倒是聳肩一笑,把考卷收起,問道:“校長先生,這張試卷我可以帶走嗎?”“試卷你可以帶走,順便把她也一起帶走,這樣的學生我們學校可收不起!”校長氣呼呼地賭氣道。“高叔……”白語蝶走上前去,還想幫其其格說幾句話,哪知夏文傑接話道:“我也正有此意!”此話一出,不僅校長和白語蝶愣住,就連其其格也是滿臉不解地看著他。“你……你不打算讓她轉進我們學校了?”校長隻是氣其其格的出言不遜,倒不是真不想收她,白語蝶的父親他招惹不起,而且其其格的成績也確實不錯,讓學校收下她,等於是賣了白語蝶父親的一個人情,這對自己也是有不小的好處。夏文傑將試卷疊好、收起,接著抬起頭來,兩隻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校長,幽幽說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可你連如何做人都不會,又如何能樹人呢?縱然貴校有心收我家的小妹入學,我還擔心貴校耽誤我家小妹的前程呢,我想,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首先應當學會如何做人,然後才是如何育人。”說著話,他向其其格招招手,甩頭說道:“走了。”其其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小臉不由自主地露出喜色,看著夏文傑的眼睛也放出光彩,她步伐輕快地跟著夏文傑走出校長辦公室,臨出門前,還特意回頭向站在辦公室裡呆若木雞的校長輕蔑地撇撇小嘴。過了好半晌,校長才反應過來,臉色氣得煞白,轉頭對白語蝶說道:“語蝶,你看這……”“高叔,對不起,我朋友今天……可能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說完,也不等校長接話,她快步追了出去。在夏文傑看來,這個校長就是典型的勢利眼,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後,有這樣的一個校長,又能教出學生什麼樣的世界觀?一個人能否具備正確的世界觀,在以後的人生中要遠比一個人學識的多與寡重要得多。他寧願其其格去一家普普通通的高中上學,接受正確的人生觀教育,也不原在這個所謂的重點高中裡養成勢利眼的人生態度。“文傑哥……”其其格跟在他的身邊,喜笑顏開地看著他。“恩?”“剛才你簡直太帥了!”“是嗎?”夏文傑樂了。“至少比你嘮叨的時候帥多了。”夏文傑的笑容變為苦笑,他彆有深意地看眼其其格,說道:“小丫頭,我還真是低估你了。”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難掩得意洋洋之色,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夏文傑仰麵而笑,正要說話,這時候,白語蝶從後麵一溜小跑地追上來,她拉住他的衣袖,臉上露出不悅之色,質問道:“文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嗎?”他停下腳步,轉回身對她歉然一笑,說道:“語蝶,我沒有想到學校的校長會是這樣的人,這次讓你難做了,我很抱歉。”“我不是要你的道歉,我是問你還想不想讓其其格轉學了!”白語蝶無奈地看著他。“我現在已經想清楚了,其其格去一間普通高中也不錯,隻要能接受正確的教育,無論是在重點高中還是非重點高中,都無所謂。”白語蝶肩膀垮下來,嘟囔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厚著臉皮求他了!”“是我不對。”夏文傑看看手表,說道:“這樣吧,我請你吃飯。”“早上吃過了。”“那中午一塊去吃飯吧。”“還有好幾個鐘頭呢!”“可以先逛街消磨時間。”白語蝶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是很討厭逛街的嗎?”夏文傑拍了拍其其格的肩膀,說道:“有你在,正好可以幫她挑些合適的衣服。端莊一些的衣服。”對於白語蝶的眼光,夏文傑還是非常讚賞的,也非常符合他的口味。白語蝶樂了,半開玩笑地說道:“說了半天,你是想讓我幫你們做導購啊!”夏文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如果你現在沒時間的話,改天也可以。”白語蝶一拉他的胳膊,笑道:“客氣什麼,走吧!”xdw8其其格見她親密地拉著夏文傑的胳膊,越看越覺得彆扭,很無意地擠到他二人之間,硬是以自己的身子把他倆分開。夏文傑終究是個男人,注意不到這樣的小細節,但是白語蝶可注意到了,她心裡也很是不解,文傑的這個表妹似乎不太喜歡自己和他走得太近……他們三人離開學校之後乘車去往商場,白語蝶帶著其其格挑選衣服,夏文傑則跟在她倆的身後。在其其格試換衣服的時候,夏文傑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瞧,是局裡打來的電話。他拿著手機走出店鋪,到了外麵把手機接通。電話是方芳打來的,她說道:“處長,剛剛收到局長的通知,下周周二李常委會到我們d市視察,我們稽核局要負責李常委的保衛工作。”夏文傑眨眨眼睛,印象中他記得李震山是說過將要到d市視察,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他問道:“有說李常委會在d市待幾天嗎?”“局長沒說,倒是說李常委有特意點名讓你參與保衛工作。”方芳好奇地問道:“處長,你和李常委很熟嗎?”連見都沒見過,又何談的熟啊!提到李震山,夏文傑自然而然地想到住建局的局長於欣東跳樓自殺一案,雖說此案的風波早已平息,但此案所針對的對象明顯就是李震山,隻不過沒有繼續深查下去,現在他要來d市視察,恐怕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危機藏於暗處呢,李震山的保衛工作並不是件輕鬆的差使。他問道:“局長還有其它的交代嗎?”“那倒沒有,隻是說到時候我們去跟一下就好,畢竟主要負責李常委安全的還是中南海的特工,能論到我們插手的地方不多。”“恩,我知道了。”夏文傑提醒道:“對了,記得向局長要一份李常委的行程,我們提前做好準備。”“處長,那屬於高度機密吧?”拿到李震山的行程,就等於掌握了他在d市的全部動向,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手的。夏文傑樂了,隨口說道:“我們是稽核,對我們沒有機密可言,你記得向局長說清楚,我們要的是最詳細的行程,不要簡報,既然讓我們參與保衛工作,必須得做足準備,一旦出了問題,全局都得負連帶責任。”“哦,處長,我知道了。”“恩,就這樣。”夏文傑掛斷電話,隨之皺起眉頭。他不知道讓稽核參與保衛工作是李震山自己提出來的要求還是局長秦萬才為了討好常委主動包攬的工作,如果屬於後者,那他可真就是沒事找事,在自己作死呢!李震山本身就是常委,是巨頭之一,他的敵人又豈能是等閒之輩,通過於欣東‘跳樓自殺’一事也能看得出來,其幕後的黑手隻能用恐怖來形容。涉及到高層,十之**都是政治鬥爭,夏文傑想想都覺得頭痛,一個不小心,彆說他自己,即便整個稽核局都得跟著粉身碎骨。他本來還不錯的心情在接到方芳的電話之後立刻變得低落下來,直至走回到專賣店的店鋪裡,仍是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