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黑衣人還是沒有夏文傑手快。他不等對方持槍口指中自己的腦袋,夏文傑的身形突然向下一跪,他的膝蓋正好壓在對方持槍的手腕上,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對方的手槍被重重地壓到地上。黑衣人這時候已完全喘不上來氣,雖說手槍已被夏文傑死死地壓住,但他不甘心又像是做困獸之鬥的連續扣動扳機。啪、啪、啪,槍口內射出來的子彈貼著地麵飛出去,全部打到一旁的牆壁上,同時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牆壁上也被打出好幾個黑窟窿。手槍安裝著消音器,不會發出槍聲,但子彈撞擊牆壁的聲音可不小。生怕他把其餘的敵人都引過來,夏文傑這時候也急了,他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咬緊牙關,嗓子眼裡發出低吼聲,耳輪中就聽撲的一聲,他死死扣住對方喉嚨的手指竟然把黑衣人的喉嚨活生生的扯斷,再看那名黑衣人的脖頸,喉嚨處的皮肉完全被撕開,鮮紅的血液就如同泉水一般從他脖頸的撕裂處汩汩地冒出來。黑衣人雙手緊緊捂著脖子的傷口,嘴巴張開好大,拚命的吸著氣,但他已無法把空氣吸進肺子裡,喉嚨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響,口中吐出的全是帶著氣泡的血水。很快,神韻在他眼中漸漸消散,瞳孔隨之逐漸放大,又過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黑衣人躺在地上不動了,但他的兩隻眼睛還在死死地盯著夏文傑。xdw8夏文傑可沒時間去欣賞他的屍體,見對方已經斷了氣,他快速地拉下黑衣人的頭罩和夜視鏡,緊接著又動作麻利地解開對方的衣扣,將黑衣人身上的衣服以及設備統統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而後他又細心的把屍體拉到監控設備的後麵。等他藏好屍體,又整理妥當自己身上的衣服,最後將頭罩和夜視鏡一並戴在頭上。這時候再看夏文傑,他與其他那些黑衣人已沒有任何區彆。他深吸口氣,平複一番自己的心神,隨後不緊不慢地拉開房門,從中控室裡走了出去。在他出來的同時,剛才去搜查左側走廊的黑衣人也剛好走了過來。由於夏文傑戴著密實的頭罩,連眼睛都被夜視鏡遮擋住,對方並未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名黑衣人先是指下右側這邊的走廊,接著又向他做出個怪異的手勢。他的手勢夏文傑認識,那正是軍方常用的手勢之一,是在詢問他右側這邊的走廊是否已搜尋完畢。夏文傑不動聲色,微微搖了搖頭,他這時候的搖頭並不是表示自己未搜查完,而是說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而後,他又抬起手指,向頭頂上方指了指。那名黑衣人會意,點點頭,轉身走向樓梯間,接著小心翼翼地向三樓而去。夏文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一步步的走上樓,他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他手中槍也隨之抬了起來。此時對方的整個後背都露給他了,毫無防範,夏文傑隻需一槍就能輕鬆結果他的性命,可就在他準備開槍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又有兩名黑衣人慢慢走了上來。該死的!夏文傑在心裡咒罵一聲,但是在表麵上還是出奇的平靜,甚至他連端槍瞄準的動作都沒有任何的改變。他心裡有數,這時候以不變應萬變就是最好的應對之策,因為對方隻會把他的端槍瞄準當成他是在掩護上樓的同伴。果不其然。從樓下走上來的那兩名黑衣人看都沒看夏文傑一眼,兩人的視線齊齊向樓上望去,接著,他二人也不約而同地跟著前麵的黑衣人上了樓。夏文傑咬著嘴唇,心裡快速地默默盤算著,考慮自己能不能一口氣把他們三人都射殺在樓梯通道裡。不過即便對方毫無防範,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以他現在所處的角度,最多隻能擊中兩名黑衣人,可一旦不能殺掉對方全部,剩下的敵人必然會與自己發生激烈的槍戰,到那時,得把樓下的敵人都吸引上來,而樓下具體還有多少的敵人,他現在還無從判斷。想到這裡,夏文傑隻能強壓下心裡速戰速決的念頭,等三名黑衣人走到二樓至三樓之間的緩步區時,夏文傑箭步竄上樓去,越過三人,一馬當先地上到三樓。到了三樓後,他先伸出兩隻手指,接著向左側的走廊那邊快速地揮下手,而後他用雙指指下自己的眼睛,又向右側的走廊揮下手。他用的也是軍方手語,後麵的三名黑衣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兩名黑衣人向左側走廊走去,剩下的一名黑衣人則和夏文傑向右側的走廊而去。夏文傑並不知道被自己殺掉的那個人在他們當中屬於什麼地位,他之所以搶先上樓,並示意三名黑衣人分頭行動,也是冒險的嘗試。他的臥室就在走廊的右側,他必須得走這邊才有機會保護胡彬彬,如果讓兩外兩名黑衣人走這邊的話,胡彬彬的處境就太危險了。好在那三名黑衣人並沒有多疑,按照他的示意進行分頭行動。夏文傑裝模作樣搜尋右側走廊的時候,故意放慢速度,讓和他一起的那個黑衣人走在他的前麵。當他二人搜尋到夏文傑的臥室時,黑衣人隻是微微打開門,便耳尖地聽到房間裡有勻稱的呼吸聲。他精神頓是一振,從一樓搜到三樓,總算是把目標找到了。他回頭瞅了夏文傑一眼,並用槍口指指房門內,向他點點頭。夏文傑明白他的意思,同樣以點頭回應他。黑衣人慢慢推開房門,然後一步步地走進臥室裡。由於臥室的窗戶上擋著厚厚的窗簾,裡麵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對於帶著夜視鏡的黑衣人而言,有光還是無光都沒所謂。他小心翼翼地走進臥室的中央,後麵的夏文傑也跟著他走了進來,而後他半轉回身,將房門悄悄的關嚴。那名黑衣人先是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異樣,他方徑直地走到床鋪前,手中槍也隨之抬了起來。但令他驚訝的是,躺在床上的人並不是他們要找的目標人物,偌大的雙人床上隻睡著一個女人。黑衣人的眉頭擰成個疙瘩,不對啊,夏文傑他人呢?!根據己方傳來的情報,夏文傑是和他的女朋友一塊回的家,可是現在床上怎麼隻有她女朋友一個人,夏文傑跑哪去了?他心裡正暗自嘀咕的時候,站於他背後的夏文傑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寒光,他將手中槍插到後腰,又順手從後腰拔出軍刺,而後他悄然無聲地走到黑衣人的背後,毫無預兆,他猛的伸出手臂,繞過黑衣人的脖頸,將他的嘴巴用力捂住,還沒等後者反應過來,夏文傑另隻手中的匕首已精準地插進他的後心。撲!乾脆利落的一刀,同時又是最致命的一刀。黑衣人難以置信地張大雙眼,他不明白自己的同伴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毒手,他想轉回頭看個清楚,問個究竟,隻是他身體裡的力氣好像被一下子抽乾了似的,他身子前後搖晃了兩下,而後一頭向床上撲倒。夏文傑捂住他嘴巴的手沒鬆,將撲倒向床鋪的屍體硬拽回來,而後他下意識地看眼床上的胡彬彬,她倒是睡得安穩香甜,對身邊所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夏文傑忍不住搖頭而笑,看來昨天晚上確實把她給累著了。剛一分心,他立刻警覺地收斂心神,雙手架住黑衣人的屍體,將他拖進臥室的衛生間裡,然後又將其推進浴池內,夏文傑這方長出口氣。他低頭瞧了瞧,見地麵上還殘留著幾滴血跡,他回手扯下來一條手巾,把地上的血跡擦拭乾淨,而後悄悄走出臥室。他裝模作樣地又挨個房間察看了一遍,然後像沒事人似的提著手槍,向左側走廊那邊走去。此時搜尋左側走廊的兩名黑衣人也是毫無發現,見夏文傑走過來,他二人立刻迎上前去,低聲問道:“有發現嗎?”夏文傑搖頭,沉聲說道:“我查的這邊根本沒有人,我懷疑這次的消息不準確!”因為帶著麵罩的關係,說話的聲音也是發悶的,夏文傑並不擔心會被對方聽出破綻。“你那邊也沒人……”兩名黑衣人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喃喃嘀咕道:“不對啊,廣目多聞的情報一向準確,從沒錯過,這次怎麼會不準呢?”說著話,他狐疑道:“該不會是這棟彆墅裡還有密室之類的地方我們沒有查到吧?”聽他提到‘廣目多聞’的名字,夏文傑對他們的身份已然心中有數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南天門有兩個情報組織,一個叫廣目堂,一個叫多聞堂,現在對方提到是廣目多聞提供的情報,那麼他們十有**就是南天門的殺手。自從上次夏文傑傷了南天門的說客洪騰飛,他就預料到南天門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還特意讓風影堂去詳細調查過南天門,他現在不敢說對南天門了如指掌,但對其內部的結構以及大致的概況還是有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