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夏文傑的話,宋天舒臉色一變,接著他嗬嗬乾笑一聲,說道:“真不湊巧,夏專員,今天上午院裡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而且下午還有個研討會我也得參加,改天吧,改天我有時間,一定去稽核局登門拜訪。”夏文傑一笑,慢悠悠地說道:“我想宋院長是誤會了,我的邀請,並不是請求,今天宋院長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暫時放一放,跟我們到稽核分局走一趟。”宋天舒臉上的笑容僵硬住,露出驚訝之色,問道:“夏專員的意思是……是要逮捕我?”夏文傑聳聳肩,說道:“還談不上逮捕,隻是請宋院長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宋天舒臉色沉了一下,反問道:“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憑什麼調查我?”夏文傑說道:“鐵西醫院存在高價買入劣藥的問題,對於此事,宋院長應該責無旁貸吧。”“這件事情我已經向你們稽核解釋過很多遍了,問題出在藥監局那邊,而不是在我們院方身上。”宋天舒滿臉不耐煩地說道。“既然和貴院毫無關係,那麼宋院長又何必害怕接受稽核的調查呢?”“我不是害怕,我已經說過了,上午和下午我都有重要的會議參加,沒有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這就由不得宋院長你了。”夏文傑冷笑一聲,側頭說道:“老嚴,帶宋院長回局裡。”他一聲令下,嚴拜不管那麼多,大步流星地向宋天舒走過去。後者下意識地倒退兩步,衝著嚴拜聲嘶力竭地大喝道:“你給我站住!”嚴拜被老頭子的大嗓門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宋天舒沒有理會嚴拜,舉目看向夏文傑,沉聲說道:“你們稽核也不能無憑無據的胡亂抓人吧?你們現在憑什麼逮捕我?你們掌握了我什麼罪證?”夏文傑笑嗬嗬地說道:“宋院長,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們現在不是逮捕你,隻是要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我又沒有違法,為什麼要被你們調查?!”宋天舒冷著臉說道:“這裡不歡迎你們,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不然的話,也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的。”夏文傑眨眨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走到辦公桌近前,雙手扶著桌案,身子前傾,笑問道:“宋院長打算對我們如何個不客氣法?”宋天舒與夏文傑對視了好一會,最後他點點頭,收回目光,拿起座機的話筒,按下號碼,說道:“小陳,讓保安隊來我的辦公室。”夏文傑嗤笑出聲,說道:“宋院長,說起來你也算是國家乾部,應該明白稽核的職權,但凡是公務員,隻要稽核懷疑他有不法違規行為,稽核便有權對其進行調查,宋院長,你覺得你會是例外嗎?”宋天舒大聲說道:“我沒有犯法,沒有違規,你們也沒有我犯法違規的證據,憑什麼抓我,我不服!”夏文傑深深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麼了,他側頭對嚴拜說道:“老嚴,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帶宋院長回局裡。”“是!專員!”嚴拜答應一聲,繞過辦公桌,走到宋天舒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他從椅子上提起來,硬拽著宋天舒向辦公室外走去。他們還沒走出辦公室,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走開,一群身穿黑色保安製服的彪形大漢從外麵闖入進來,在眾多的保安背後還跟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郎,她正是宋天舒的秘書,小陳。看到嚴拜正粗魯地拖拽著宋天舒,小陳臉色頓變,花容失色地驚問道:“你們在乾什麼?快放開宋院長!”說著話,她飛快地向宋天舒那邊跑了過去。當她路過夏文傑身旁的時候,後者突然一伸手,手掌按在小陳的腦門上,同時也把她向前奔跑的身形製止住。小陳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夏文傑的手臂向外一推,受其推力,小陳踉踉蹌蹌地向後連退出三四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夏文傑理都沒理她,回頭說道:“歐陽,把她一並帶走!”小陳是宋天舒的秘書,他乾過什麼勾當,應該都瞞不過她,而且看她對宋天舒那副異常關切的表現,想必他二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單純。等歐陽馳把小陳從地上拉起來後,夏文傑邁步向外走去。此時,辦公室的門內門外都是院方的保安,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之多,一個個提著警棍,橫眉冷目地怒視著夏文傑等人。夏文傑走到房門近前,被站在門口的一名壯漢擋住去路。這人的身高得有一米九零開外,夏文傑看他還得稍微揚起頭來,他上下打量壯漢兩眼,語氣平淡地說道:“讓開。”壯漢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被嚴拜扣住胳膊的宋天舒,見宋天舒沒有表態,他站在原地動也沒動,目光凶狠地回瞪著夏文傑。後者笑了笑,再次說道:“讓開!”對方依舊是不為所動,如同木頭樁子似的,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夏文傑看看壯漢以及其它的保安,再回頭瞧瞧宋天舒,明白了,這些人與其說是醫院的保安,不如說是宋天舒豢養的打手,他們隻服從宋天舒一個人的命令。夏文傑點點頭,他不緊不慢地抬起手來,將西裝的衣扣解開,然後將左側的衣襟向後一甩,露出掛在腋下的槍套。他回手從槍套中拔出手槍,慢悠悠地柔聲說道:“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見夏文傑亮出手槍,那名大漢非但沒有膽怯和退讓,反而還把胸脯挺了起來,大嘴微微向下撇著,完全一副‘我看你敢對我開槍嗎’的架勢。換成旁人,在這種情況下或許真的會騎虎難下,對方是醫院的保安,又沒有做出任何的攻擊行為,就算有槍在手又能拿他怎麼辦呢?但夏文傑可沒管那麼多,他抽出手槍之後,將槍交於左手,右手突然向上探出,一把抓住壯漢的頭發,用力向下一拉,壯漢吃痛,腰身自然而然地彎了下來,夏文傑舉起左手中的手槍,對準壯漢的腦袋啪啪啪連砸了三下。這三記槍把夏文傑都用了力氣,砸下去之後,再看那名壯漢,後腦勺立刻被砸開三條血口子,鮮血順著脖頸流淌下來,隻頃刻之間就被衣領和胸襟染紅好大一片,人也站立不住,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見己方的保安隊長被夏文傑打得滿頭滿身都是血,倒地不起,其他的保安人員都不乾了,人們紛紛怒吼一聲,舉起警棍就向夏文傑湧了過去。後者手臂一抬,將手槍舉起,槍口正頂在一名保安人員的腦門上。夏文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你想做什麼?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讓你的腦袋開花!”說話之間,他用槍筒狠狠了一下那名保安的腦袋,接著,他環視其他人,邁步往前麵的人群中走去。隨著夏文傑走進保安的人群裡,擋在他前麵的保安下意識地向兩旁退避,當夏文傑馬上要走出房門的時候,在他身側的一名保安突然伸出手來,抓住他的肩膀,大聲說道:“你們不能把院長帶走……”xdw8他話還沒有說完,夏文傑肩膀一晃,將對方的手彈開,緊接著一槍把掄了過去,正打在那名保安的額頭上,啪,保安頭上的帽子都被打飛出去好遠,後者腦袋後仰,又深深撞到身後的牆壁上,他雙目翻白,身子倚靠著牆壁,緩緩滑座到地上。見狀,夏文傑周圍的保安們義憤填膺的紛紛上前,把他團團圍住,夏文傑嘴角揚起,哼笑出聲,毫無預兆地踹出一腳,將他正前方的一人踢跪到地上,他身側的一名保安眼珠子都紅了,舉起手中的警棍,對準夏文傑的腦袋作勢要砸下去。警棍還停在空中,夏文傑突然調轉槍口,對著那名保安就是一槍。嘭!這突如其來的槍聲令在場的眾人都驚呆嚇傻了,時間仿佛被定了格似的,過了兩三秒鐘人們才回過神來,眾保安們嚇得紛紛後退,再看那名要以警棍擊打夏文傑的保安,手臂中槍,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疼得嗷嗷怪叫。“你們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阻撓稽核辦公,而且還蓄意行凶,就算我現在打死你們也是合情合理。”夏文傑一手提著槍,另隻手用力扒拉一下前方保安的腦袋,將其推開,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到外麵的走廊裡。他這一槍效果顯著,現場的保安人員再無一人敢上前阻撓,以夏文傑為首的稽核眾人順利把宋天舒以及秘書陳玲帶出鐵西醫院,而後乘車返回稽核分局。即便被帶至稽核局,宋天舒的嘴巴也沒閒著,他坐在審訊室裡,不停地向四周吼叫道:“無法無天,你們稽核簡直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開槍傷人,我要告你們,我要去控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