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高遠做出讓步,同意讓戴權代表英傑會去上海與狄凱談判。沈衝乘坐的是下午四點的飛機,戴權也同樣乘坐這一班的飛機,兩人在機場裡碰個正著。沈衝不是一個人,身邊帶著三名心腹兄弟,戴權也有帶著黑子。見到戴權,沈衝滿臉的莫名其妙,問道:“小戴,你怎麼來機場了?你是來找我的嗎?”戴權向沈衝一笑,說道:“衝哥,我是打算去一趟上海。”沈衝一愣,下意識地說道:“你也要去上海?”說完話,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問道:“小戴,你去上海做什麼?”戴權向左右瞧瞧,湊到沈衝身邊,低聲說道:“我想我去上海應該是和衝哥同一個目的。”見沈衝臉上閃過一抹驚色,戴權繼續說道:“找狄凱談判。”沈衝皺緊眉頭,凝視著戴權,後者樂嗬嗬地解釋道:“我們要在東盟會的後院燒把火,最受益的就是南天門,我們當然得從南天門身上討要一些好處了,這也是傑哥對我們的提醒嘛!”原來戴權和高遠也領會傑哥的意思了。沈衝暗歎口氣,轉而又噗嗤一聲笑了,隨口問道:“你打算從狄凱身上要多少好處?”戴權沒有立刻回答,反問道:“衝哥呢?衝哥打算要多少?”“我現在在問你。”沈衝皺著眉頭說道。由於時間太緊,戴權還真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他琢磨了一會,先是伸出兩根手指,緊接著又把另外的三根手指也伸了出來,小聲說道:“最少也得這個數。”“五千萬?”“這是最少的。”“嗬嗬!”沈衝忍不住樂了。戴權不解地問道:“衝哥笑什麼?”沈衝反問道:“你覺得現在是社團缺他們的五千萬,還是公司缺他們的五千萬?”“這……”他這話把戴權問住了,後者沉吟半晌,問道:“衝哥的意思是……”“要錢,那是鼠目寸光,而且不管是社團還是公司,現在都不缺錢,我們缺的是時間。”沈衝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實際上,他說的這番話都是時令雨對他講的。“時間?”戴權一怔,喃喃說道:“衝哥,我們總不能向狄凱索要時間吧?”“為什麼不能?”沈衝幽幽說道:“傑哥的目標是把夜店開遍全國,現在我們距離這個目標還很遙遠,不過,南天門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戴權倒吸了口氣,驚道:“衝哥是說,我們要向狄凱索要……”“索要南天門旗下的全部夜店。”沈衝說道:“隻要狄凱肯把南天門旗下的夜店轉讓給我們,我們就幫他牽製東盟會,不然話,也現在的局勢,南天門就是死路一條,他們抱著再多的產業也隻是毫無意義的殉葬品罷了。”原來是這樣。戴權暗暗咋舌,這個條件也夠狠的,稱得上是獅子大開口,如同在割南天門身上的肉啊。他眯縫著眼睛琢磨許久,無不擔憂地問道:“狄凱會同意我們的條件嗎?”“你覺得他現在還有彆的出路可走嗎?”沈衝信心十足地反問道。戴權默然,是啊,南天門已經被東盟會逼上絕路,除了與己方合作,也再無其他的良策。沈衝拍拍沉默不語的戴權,嘿嘿笑道:“彆忘了,現在傑哥還捏著南天門最重要的一個命脈。”他眼珠轉了轉,驚道:“毒品貨源?!”“沒錯!”沈衝說道:“傑哥有能力控製克欽同盟軍進攻克欽新民主軍,斷南天門的貨源,也同樣有能力控製同盟軍放棄進攻,恢複南天門的貨源。”戴權搖頭說道:“可是傑哥不會這麼做的。”“倒也未必。”沈衝說道:“就算南天門斷了貨源,不再賣毒品,南方的毒品市場就會垮掉嗎?當然不會,到時候還會出現西天門、東天門、北天門……隻要還有人吸毒,隻要販賣毒品還有高額利潤可賺,就一定有人會去做的,這個道理,傑哥不會不明白的。”是啊,沈衝的話也有些道理!戴權忍不住打量了沈衝幾眼,現在他都忍不住要對沈衝刮目相看了,但轉念一想,心中又暗暗而笑,這些事肯定不是沈衝自己琢磨出來的,而能想的這麼深遠的,在天道社裡除了首席智囊時令雨外,應該也再沒有彆人了。時令雨不愧是傑哥當初冒著生命危險硬拉進社團裡的智囊型人才,論深謀遠慮,自己也遠不如他啊。xdw8他對沈衝點點頭,正色說道:“好的,衝哥,我明白了,在狄凱麵前,我們統一口徑,就是要南天門旗下的全部娛樂場所。”沈衝嘴角揚起,拍了拍戴權的肩膀,臉上難掩激動之色,說道:“一旦此事談成,我們的勢力可就不僅僅是在東北,在l省這一個地方了。”是啊,如果真能要來南天門的產業,己方所增長的實力可就不是一倍、兩倍的了,而是不可估量的。長話短說,沈衝和戴權等人乘坐下午四點的飛機,晚上八點抵達上海,他們沒有時間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去找狄凱,眾人乘車進入市區後,直接去往南天門的總部,南鼎大廈。這是一棟三十八層高的辦公大樓,也是南天門的中心樞紐,以狄凱為首的南天門乾部們基本都在這裡辦公。當沈衝和戴權等人抵達南鼎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不過大廈裡還是燈火通明,人員進進出出,穿梭不斷。現在南天門正麵臨著內憂外患的危難當中,社團的乾部、幫眾哪還有時間休息,尤其是高層會議,幾乎是從早開到晚,研究社團目前如何來抵禦咄咄逼人的東盟會。沈衝和戴權站在南鼎大廈的正門前,舉目向上望了望,沈衝喃喃說道:“不愧是南天門的總部,果然夠氣派,小戴,你看樓頂,還是中式的建築風格呢!”戴權苦笑,他們可沒時間去仔細欣賞人家的總部大樓。他提醒道:“衝哥,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沈衝點點頭,帶著戴權等人,邁步向裡麵走去。他們一行人剛走到大樓的門口,立刻有數名保安迎上前來,為首的一名大漢沉聲問道:“你們是乾什麼的?”“我們是來找人的。”沈衝笑吟吟地說道。“找誰?”“狄凱!”“放肆!”聽聞對方直呼老大的名姓,眾保安無不是勃然大怒,為首的大漢怒視著沈衝,凝聲說道:“凱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沈衝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說道:“你小子少他媽的跟我來這套,有本事對彆人使去,彆對我使,你去通知狄凱一聲,就說我叫沈衝,是來救他的命的!”保安人員雖然也是南天門的人,但畢竟不是南天門的高層,也不知道沈衝是何許人也,見他敢在己方總部的門口放肆,他不管那些,回頭喝道:“兄弟們出來,有沒長眼睛的來找麻煩!”隨著他一聲令下,從一樓的大堂裡一下子湧出來十多名保安,一個個提著警棍,把沈衝和戴權等人團團圍在當中。沈衝不動聲色、泰然處之地看了看左右,揚起眉毛,哼笑出聲,說道:“怎麼的?就你們這幾隻臭魚爛蝦還準備跟我玩橫的嗎……”他話還沒說完,周圍的保鏢人員也齊刷刷地立起眉毛,見對方隨時可能動手,戴權急忙拉了拉沈衝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這裡畢竟不是d市,是上海,人家南天門的地盤,和對方做口舌之爭,不僅毫無意義,而且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己方。他跨前兩步,來到那名保安大漢麵前,對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弟,麻煩你向凱哥通報一聲,就說天道社的老大沈衝和英傑會的老大戴權,前來拜會。”天道社、英傑會?保安大漢是沒聽過沈衝和戴權的名字,但對天道社和英傑會這兩個幫派並不陌生,他們不是己方的仇家嗎?怎麼突然找到總部來了?保安大漢愣住一會,疑問道:“你們誰是沈衝?誰又是戴權?”“這位是沈衝,我的戴權。”戴權先是指了指沈衝,接著又回手指了下自己。保安大漢眉頭皺著更深,問道:“你們找凱哥有什麼事?”“合作。”“什麼合作?”保安大漢不解地問道。“有些事情,我想我們還是和凱哥當麵談的好,兄弟,你說呢?”戴權樂嗬嗬地反問道。保安大漢沉吟片刻,對周圍的手下人喝道:“看好他們!”說著話,他的目光又在沈衝和戴權身上轉了轉,然後再什麼話都沒說,轉身走進大堂裡,從一旁的前台拿起電話,向他的上級報告情況。負責總部治安的保安經理是南天門的核心乾部之一,聽聞手下人的報告,他心頭一驚,天道社和英傑會的老大突然找到己方總部來了,這可真是一件新鮮事。他沒敢耽擱,命令保安隊長務必看好他們,他自己則急匆匆地去向狄凱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