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莫名其妙地看了時令雨一眼,說道:“事實就是如此嘛!”“事實是,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大賺一筆。”時令雨笑嗬嗬地說道。“大賺一筆?什麼意思?”沈衝茫然地看著時令雨。時令雨一笑,說道:“南天門現在的局勢是岌岌可危,風雨飄搖,我們現在進攻j省,牽製東盟會,就等於了救了南天門一命。所以,在我們進攻j省之前,完全可以在南天門身上狠狠敲上一筆,我想,傑哥說的好機會真實用意就是這個。”沈衝眨眨眼睛,而後張大嘴巴,連連拍打自己的腦門,他猛的一捶桌案,發出咣當一聲的巨響,把周圍的眾人都嚇了一跳,人們齊刷刷地向他看去。沈衝挺身站起,哈哈大笑,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現在進攻j省,讓東盟會後院起火,收益最大的就是南天門,我們憑什麼要白白幫它,不給我們足夠多的好處,我們也完全可以不救它嘛!”時令雨點點頭,含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沈衝興奮地在會議室裡來回踱步,琢磨了片刻,他問道:“令雨,你說我們該向南天門索要多少錢合適?”時令雨搖頭,說道:“現在社團並不缺錢,公司也不缺錢,有些東西,也是用錢買不來的。”“什麼東西用錢買不來?”“時間。”“啊?”“傑哥不止一次說過,想把公司的娛樂場所擴張到全國,成為一家全國性質的大型連鎖店,可是就算有足夠多的資金去運作也不容易做到,那需要長時間的一點點開發。不過,南天門旗下可是有很多的娛樂場所啊!”沈衝臉色一變,瞪大眼睛,驚訝道:“令雨,你的意思是……”“趁著這次的機會,我們去和南天門的老大談判,隻要南天門肯把他們旗下的娛樂產業轉讓給我們,我們就在東盟會的後院點上一把大火,讓東盟會不得不放棄對南天門的最後一擊,將其主力吸引回東北。”聽聞這話,與會的眾人都呆住了,南天門在南方苦心經營那麼多年,旗下的娛樂產業不知有多少家,全部轉讓給己方,那也太驚人了。沈衝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快步走到時令雨近前,問道:“南天門……狄凱能同意嗎?他肯把那麼多的娛樂產業統統給我們嗎?”“如果社團垮了,人死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等他做了人家的刀下之鬼,還死抱著那些產業不鬆手,有意義嗎?”時令雨聳聳肩,笑嗬嗬地說道:“狄凱終究也是個一方梟雄,他應該很清楚現在什麼對他最重要,割肉固然疼,但卻能保命,如果連命都保不住,那就不是被人家割肉,而是被人挫骨揚灰了。”“哈哈!“沈衝撫掌大笑,用力拍了拍時令雨的肩膀,讚道:“令雨,你簡直就是傑哥肚子裡的蟲,傑哥在想什麼,你都知道。我想,傑哥說的好機會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時令雨正色說道:“傑哥不可能親自到上海去和狄凱談判,這件事,得由我們代傑哥去做。”沈衝連連點頭,說道:“明天……不,今天,今天我就訂機票去上海。”時令雨想了想,說道:“衝哥,我看還是換個人去吧,一是有風險,其二,傑哥還讓你做一份方案,這件事也同樣很重要。”沈衝擺擺手,說道:“換旁人去談,不夠分量,狄凱也未必會重視,這次,我必須得親自走一趟。至於方案嘛,由你來做就行了,你做事,我放心。”時令雨沉吟片刻,覺得沈衝所言也有道理。他點點頭,說道:“衝哥,這件事是我們自發去做的,你到上海見到狄凱之後,無需討價還價,隻要說出我們想要什麼,又能給他什麼就好,至於狄凱同意與否,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們不必強求。”沈衝笑道:“我知道了。”另一邊,英傑會。從夏文傑家回來之後,高遠和戴權也一直在琢磨夏文傑說的話,不過他二人都沒太想明白。恰在這時,鬼影堂的堂主張超漢給戴權打來電話。“喂,是權哥嗎?”“是我!”戴權斜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心不在焉地問道:“有事嗎?”xdw8“權哥,我聽說傑哥準備讓社團向j省擴張,而且還讓社團製定一個具體的行動計劃。”“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我想問問,這個計劃是由天道社來做,還是由我們來做?”戴權輕歎口氣,說道:“兩邊都要做,傑哥要兩個方案。”“哦!原來是這樣。”張超漢喃喃地嘟囔一聲。戴權疑問道:“到底有什麼事?”他話音未落,高遠好奇地湊了過去,支著耳朵,仔細聆聽話筒裡的聲音。“是這樣的,我剛剛聽說衝哥訂了去上海的機票,這太奇怪了,傑哥讓兩邊要在兩天之內做出一份行動計劃,時間很緊,怎麼衝哥還有時間去上海呢?”張超漢不解地說道。“衝哥要去上海?”高遠和戴權都聽清楚了這句話,二人同是一愣,好端端的,沈衝往上海跑什麼?戴權不確定地問道:“消息準確嗎?”“絕對準確,為衝哥訂票的兄弟和我很熟。”“這就奇怪了。”一旁的高遠嘀咕道。戴權看向高遠,問道:“衝哥在上海有朋友嗎?”高遠哼笑出聲,說道:“從沒聽說過他在上海有什麼朋友,即便是真有朋友,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去,也是太奇怪了吧。”戴權眯了眯眼睛,心思轉動,過了一會,他眼睛猛然一亮,對電話那邊的張超漢說道:“好,我知道了。”說著話,他把電話掛斷,緊接著,他回頭叫道:“黑子!”黑子周朝聞跨步上前,問道:“小戴,什麼事?”“趕快!趕快給我訂最近一班到上海的飛機,我現在要去上海!”“啊?”聽聞他的話,高遠和黑子都有些傻眼,沈衝瘋也就算了,怎麼連戴權也跟著沈衝一塊瘋呢?高遠抓住他的衣袖,皺著眉頭說道:“我說小戴,你可彆告訴我你在上海也有朋友!你給我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和沈衝都要往上海跑?”“上海有誰?”戴權反問道。“上海有誰?上海有那麼多人,我知道你問的是誰啊?”高遠眉頭皺著更深。戴權若有所思地連連點頭,說道:“高明啊!看起來,衝哥身邊還是有高人指點。”“你趕快給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上海有狄凱!”戴權正色說道:“我們現在進攻東盟會、牽製東盟會,對誰最有利?當然是對南天門最有利!我們又豈能讓南天門坐享漁人之利,坐山觀虎鬥,傑哥說得沒錯,我們現在進攻東盟會是個好機會,一個狠狠敲詐南天門一筆的好機會。衝哥身邊已經有高人為他點明了這一點,我們還能在家裡乾坐著嗎?”“哎呀!”高遠茅塞頓開,一拍大腿,挺身站起,搖頭說道:“我們怎麼就沒往這方麵上想呢!”說著話,他對黑子叫道:“去!趕快去!訂兩張機票!”周朝聞抓了抓頭發,正要轉身向外走,戴權把他叫住,然後對高遠道:“阿遠,我們兩個人隻能去一個,不然傑哥交代我們製定行動計劃的任務就完不成了。”“那我去,你留下來看家。”高遠想都沒想地說道。戴權搖頭,說道:“這次去上海,去南天門的總部,也未必就是那麼安全那麼有保障,一旦談崩,恐怕就是有去無回了,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無所謂,你不一樣,你還得照顧嫂子呢!”他這麼說是心裡話,並不是要和高遠爭功。高遠舔了舔嘴唇,幽幽說道:“如果貪生怕死,我早就金盆洗手不乾了,我是社團的負責人,有風險,自然要有我先去頂著,現在還輪不到你來幫我分擔。”戴權說道:“彆忘了,我也是社團的負責人。”“那好,我們就一起去!”“如果我們倆都死在上海了,社團怎麼辦?”“這……”“還是讓我去吧!”戴權說道:“而且,這次去上海必須得與衝哥合作,你與衝哥之間芥蒂又頗深,我去比較合適。”說著,他恍然又想起什麼,笑道:“放心吧,如果真的和南天門談妥了合適的條件,功勞算我們兩個人的!”高遠正色道:“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談功不功勞的事……”戴權一笑,說道:“我知道,雖然平時我們明爭暗鬥,都想壓過對方一頭,但到了關鍵時刻,你會當我是兄弟,同樣的,我也早已把你當成了兄弟。談判的事,就讓我去吧,以你的性格,也不太適合談判。”高遠是個性格火爆的人,而沈衝也同樣是個火爆脾氣,他二人湊一起去和狄凱談判,戴權擔心沒談上三五句,雙方就得當場動家夥乾起來,要知道他們去的可不是彆的什麼地方,而是人家南天門的總部,談妥了什麼都好說,談不妥,那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