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浩然等人走的是南四路,等他們的四輛汽車穿過南六街,快要接近南七街的時候,舉目向前往去,前方道路上大塞車,有些等不及的車輛已紛紛調頭,或是往回開,或是開進附近的南七街。見狀,坐在頭車的馬浩然皺著眉頭,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同車的趙林和孫宏誌同是一臉的茫然,當有輛汽車調頭路過他們的時候,趙林放下車窗,探出腦袋,大聲問道:“兄弟,前麵發生了什麼事?”xdw8那輛轎車的車窗很快也放下來,車內的青年轉頭說道:“好像是老年公寓的門前撞車了,整條路都被堵上了,等交警過來處理呢,一時半會的肯定通不了!”說完話,青年向他擺擺手,開車離去。趙林關閉車窗,回頭問道:“浩然哥,前麵發生車禍了,要不,我們在這等一等?”馬浩然眉頭緊鎖,說道:“夜長夢多,等什麼?有沒有彆的路到東山街?”“有、有、有!”坐在馬浩然身邊的孫宏誌手指著左邊,說道:“那是南七街,我們穿過南七街,走南三路也能到東山街。”馬浩然不耐煩地說道:“那還等什麼?走南七街!”趙林麵露顧慮之色,說道:“浩然哥,南七街可是坐地幫的地盤……”他話還沒說完,孫宏誌已接話道:“整個這一片都是坐地幫的地盤,我們又不是要在他們的地盤上找麻煩,隻是路過而已,又怕什麼?”趙林想說的是,南七街不僅是坐地幫的地盤,而且還是坐地幫的老巢,坐地幫的老大董鋒就住在那裡。不過現在馬浩然不想聽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他現在要考慮的、要做的隻有一件事,乾掉常樂虎。馬浩然沉聲說道:“彆嗦了,趕快開車,走南七街,耽誤了正事,我找你算賬!”趙林暗暗咧嘴,再不敢多話,啟動汽車,調頭轉向,向南七街行去。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鬼影堂的監視之內,遠遠跟在他們後麵的李景涵見東盟會的四輛汽車向南七街行去,他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同一時間,等在麵包車裡的安琪兒接到電話,她簡潔地說道:“知道了。”說完,她立刻掛斷電話,而後給撒拉弗打去電話。董鋒的彆墅裡,二樓臥室,被撒拉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原本還在床上熟睡的董鋒隱隱約約有聽到手機的震動聲,他下意識地向自己的枕頭下麵摸去,把他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大拇指習慣性的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然後把電話放到耳邊,閉著眼睛,嗓音沙啞,囫圇不清地問道:“喂?”“喂?”他的手機話筒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倒是在他身邊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說話聲:“好,我知道了。”董鋒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又喂了兩聲,猛然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腦袋反應過來,本能反應地瞪大眼睛,向床旁一瞧,隻見一名從頭到腳一身黑,隻有兩顆眼睛露在外麵的黑衣人正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邊。一瞬間,董鋒嚇得睡意全無,忍不住激靈靈地打個冷戰,脫口驚叫道:“你……你誰啊?”撒拉弗二話沒說,揣起手機的同時,另隻手中的匕首對準董鋒的脖子惡狠狠地刺了下去。耳輪中就聽撲的一聲,董鋒連點反應都沒來得急做出來,脖頸被撒拉弗一刀捅穿。沙!隨著匕首拔出,血箭也由他的喉嚨處噴射出來,濺在床上,也濺在一旁他老婆的臉上。後者被滾燙的鮮血驚醒,她才剛剛睜開眼睛,站於她那一側的路西法手起刀落,一刀插在她的眉心上。可憐董鋒夫婦,彆說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甚至連敵人的模樣都沒看清楚,雙雙斃命在床上。撒拉弗在被子上胡亂蹭了蹭匕首上的血跡,接著向路西法揚下頭,後者會意,將身後背著的雙肩包拿下來,打開,從裡麵掏出一卷保鮮膜。在他展開保鮮膜的時候,撒拉弗也沒閒著,用匕首硬切開董鋒脖頸的皮肉,刀鋒順著頸骨的縫隙,將頸骨撬開,又將後脖頸的皮肉切開。時間不長,董鋒的腦袋已被撒拉弗割了下來,路西法拿起保鮮膜上前,將董鋒的腦袋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又從雙肩包裡掏出報紙,將其包裹起來,隨後又再次用保鮮膜層層包住。他前前後後共包了三層,把董鋒的腦袋裹了個嚴實合縫,而後才將其裝進雙肩包裡。處理妥當,撒拉弗和路西法快步走出臥室了,下到一樓,對守在客廳裡的帕瓦斯和維爾特斯一甩頭,原路撤離彆墅。翻過院牆,聖天使眾人彙合到一起,就地解散,隻有撒拉弗和路西法沒有離開,繼續躲在小胡同裡。這時候,東盟會的四輛轎車已經駛入南七街,正向撒拉弗和路西法躲藏的這個小胡同行駛過來。遠遠的看到東盟會四輛轎車行駛過來,安琪兒不急不慢的掏出手機,撥打出一串電話號碼。過了一會,電話接通,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的問話聲:“喂?找誰?”安琪兒把手機遞給開車的托米,後者接過手機,大聲說道:“鋒哥出事了,被東盟會的人給殺了!”“你說什麼?”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噪雜,對方似乎沒太聽清楚他的話。托米幾乎是用吼的大叫道:“鋒哥被東盟會的人殺了!”“鋒哥被東盟會的人殺了?你他媽開什麼玩笑?你是誰啊?”“鋒哥已經被東盟會的人殺了,東盟會的人正要跑,你趕快讓兄弟們出來攔截……”托米把該說的話都說完,故意留個未完的尾音,把電話掛斷。“喂?喂?”電話那頭的大漢懵了,對著話筒連叫了數聲。周圍的眾人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那名大漢慢慢放下電話的話筒,皺著眉頭說道:“剛才,剛才有人打電話,說……說鋒哥被東盟會的人給……殺了?”“開什麼玩笑?鋒哥正在家裡好端端的睡覺呢,怎麼會被東盟會的人殺了?”“我也覺得奇怪,對方還說,東盟會的人正要跑,要我們趕快出去攔截,那人沒說完,電話就斷了。”聽聞這話,周圍的眾人皆吸了口氣,麵麵相覷,另有一名平頭大漢騰的一下站起身形,向周圍人揮揮手,沉聲說道:“走,我們出去看看!”此時東盟會的四輛轎車已行駛到南七街的中段,當他們行過董鋒家的彆墅,向前沒走出多遠,坐在麵包車裡的托米突然啟動汽車,麵包車從路邊仿佛離弦箭般竄了出來,在與東盟會的車輛交錯而過的時候,托米急打方向盤,向東盟會的四輛轎車靠過去。前三輛轎車在距離麵包車不足一尺的地方行過,而最後一輛轎車則是與麵包車的車身狠狠擦過,兩輛汽車的鐵皮之間發生摩擦,發出吱嘎的尖銳聲響,兩車之間也閃出一連串的火星子。東盟會的開車人員急忙腳踩刹車,把車子停了下來,緩了一會,開車的大漢放下車窗,探出頭去,破口大罵道:“**的,你他媽瞎了?怎麼開車的?”托米也把車停了下來,從車窗裡探出頭,對著那名東盟會的大漢歉意地擺擺手,呲牙笑道:“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大漢罵罵咧咧地大聲叫道。見後麵的車輛停了下來,走在前麵的三輛轎車也紛紛停下,就在時候,早已埋伏在胡同口的撒拉弗和路西法快步走了出來,兩人徑直地穿過橫道,來到第四輛轎車的後備箱處,撒拉弗一走一過之間,把後備箱的蓋子打開、提起,路西法走過時,把手中的雙肩包扔進後備箱內,順手把後備箱的蓋子蓋好。他二人配合嫻熟,動作一氣嗬成,完全是在一走一過中完成的,越過轎車,兩人片刻沒有停留,直接來到麵包車前,伸手拉開車門,仿佛兩隻狸貓似的,一前一後竄進麵包車內,緊接著,車門關閉,麵包車啟動,風馳電掣般駛離現場。見他們竟然就這麼跑了,開車的東盟會大漢鼻子都快氣歪了,推開車門,從車內竄了出來,往著麵包車的背影,大叫:“你們彆跑!”說完著,他還追出幾步,但麵包車早已絕塵而去。“他媽的!”大漢氣呼呼地咒罵一聲,然後轉身走到後備箱處,剛才在車裡他有聽到後備箱的蓋子被打開又被合上,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沒有看清楚,他摸了摸後備箱的蓋子,沒發現異樣,緊接著他向上一提,隻見後備箱裡竟然多出一隻黑色的雙肩包。他滿臉的莫名其妙,把雙肩包從裡麵提出來,用手掂了掂,感覺還挺沉,他提著雙肩包走到轎車的車門旁,問車內的眾人道:“這是你們的嗎?”車內還有三名大漢,好奇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雙肩包,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的!”“奇怪!”這名大漢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聽前方好像炸了營似的,至少有十多名青年、壯漢從一家夜總會的大門裡跑出來,直奔他們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