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頭車的馬浩然看到對麵走過來那麼多人,而且一個個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他皺了皺眉頭,問身邊的孫宏誌道:“前麵那些家夥都是什麼人?”“好像……好像都是坐地幫的人!”孫宏誌模棱兩可地說道。趙林肯定道:“就是坐地幫的人,走在前麵的那個我認識,是坐地幫的頭目張偉!”說著話,趙林推開車門,從車裡走出來,衝著對麵的眾人一笑,最後目光落在為首大漢身上,樂嗬嗬地問道:“偉哥,你們這是做什麼?”為首的那名大漢名叫張偉,是董鋒的心腹兄弟。他定睛一看,見從車裡下來的還真是東盟會的人,而且還是在東盟會堂口裡身份不低的趙林,他暗皺眉頭,問道:“趙林,你們這麼晚了到我們坐地幫上的地頭上做什麼?”說話的同時,他向後轉了轉頭,對身後的一名青年低聲說道:“打電話,把附近的兄弟們都叫出來,還有,你去老大家看看情況。”“是!偉哥!”那名青年答應一聲,快步向後跑去。趙林看著張偉,笑道:“偉哥,彆誤會,我們不是來找茬的,就是剛好路過。”“路過?”張偉噗嗤一聲笑了,說道:“怎麼的?現在p市是沒有路了嗎?你們不路過南六街,不路過南八街,就偏偏路過南七街,我看你們不是恰巧路過,還有其它的目的吧?”若是以前,張偉在東盟會麵前或多或少還會客氣一點,給對方留點麵子,現在東盟會的堂主張奎都死了,在他眼中,剩下的東盟會幫眾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趙林臉上的笑容僵硬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張偉,你要是這麼說話就是純心找我們的茬了!”“哼!”張偉哼笑出聲,雙手向背後一被,傲然說道:“我找你們的茬又能如何?”“你當我們東盟會沒人了嗎?”這話不是趙林說的,隨著車門打開,馬浩然從車內走了出來。隨著馬浩然一下子,後麵幾輛轎車裡的大漢也都紛紛走了出來,那個拿著雙肩包的大漢正打算打開拉鏈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但見前麵發生了狀況,連浩然哥都下車了,他身子一震,也顧不上再看雙肩包裡裝的是什麼了,將其隨手向車內一丟,從車座下麵抽出一把鋼刀,背於身後,快步向前走過去。張偉打量一番說話的馬浩然,感覺麵生得很,自己應該從來沒見過他,想必在東盟會還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人物。他嘴角一撇,冷冷說道:“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滾一邊去,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聽聞張偉的嗬斥,趙林、孫宏誌以及其他的東盟會眾人臉色皆是一變。馬浩然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他慢悠悠地說道:“不想死,就給我們讓路。”張偉先是一愣,接著仰麵哈哈大笑起來。在他大笑的同時,就見街道兩旁的歌廳、舞廳以及酒吧等等的娛樂場所房門紛紛打開,從裡麵走出來無數打扮各異、臉色不善的青年和大漢,有的人穿著t恤,有的人打著赤膊穿著馬甲,人們手中也沒空著,有的拎刀,有的提棍,還有的抓著粗粗的鎖鏈慢悠悠地輪著。從每個場子裡走出來的人都不算多,但架不住場子多,每個場子裡走出來五六號人,隻眨眼工夫,街道兩旁便站滿了人,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把街頭街尾堵了個嚴實合縫。看到己方的兄弟都出來了,張偉的底氣更足,腰板也挺得更直,他冷笑著說道:“你們東盟會要在彆的地方撒野,老子不管,也管不著,但在南七街這一畝三分地,你們東盟會要是敢給老子惹上一點麻煩,老子就讓你們豎著起來,橫著出去!”馬浩然目光流轉,向左右看了看,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拳頭也慢慢握起。趙林急忙退到他近前,低聲提醒道:“浩然哥,這裡可是坐地幫的大本營,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少招惹他們為妙!”雖說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但趙林說得也沒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估計不下上百號人,己方這邊的兄弟再能打,可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子。他握起來的拳頭又慢慢鬆開,深吸口氣,強壓下怒火,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坐回到車內。xdw8“大偉,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回事啊?”後出來的坐地幫幫眾中走出一名大漢,滿臉不解地看向張偉。後者沉聲說道:“媽的,東盟會的人無緣無故的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我看他們是來者不善,弄不好,就是衝著鋒哥來的!”趙林聞言臉色頓變,連連擺手,解釋道:“我都說了,我們就是恰巧路過,絕對沒有找麻煩的意思,更不是衝著董老大來的!”後說話的那名大漢和趙林關係也算挺熟的了,他快步走到張偉近前,低聲說道:“大偉,算了,東盟會就那麼幾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來找茬的,可能,他們真的是恰巧路過吧。”張偉不服氣地還要說話,那名大漢又繼續說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咱們還是少惹麻煩為妙,千萬彆把英傑會和東盟會之間的這把火引到我們自己身上。”仔細琢磨了片刻,張偉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他點點頭,向對麵的趙林說道:“南七街是什麼地方,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以後少往這裡跑,也省得兄弟們誤會,傷了和氣,對誰都沒有好處!”說著話,他向身後的眾人揮揮手,說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另一名大漢也是連連揮手,示意己方的兄弟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就在坐地幫的幫眾準備散去的時候,張偉的手機突然響起,後者接起一聽,是他剛才派出去的那個青年打來的。“偉、偉、偉、偉……”張偉翻了翻白眼,邊向夜總會走邊氣呼呼地喊道:“你喂什麼?有話說,有屁放!”“不、不、不,偉偉哥,不……不好了,鋒……鋒哥他他他死了……”青年顯然緊張到極點,說起話來,舌頭像打了結似的,支支吾吾,結結巴巴。張偉也沒太聽清楚他的話,他皺著眉頭道:“誰?誰死了?你給我說清楚點!”“是……是鋒哥死了,鋒哥的腦袋沒了,就剩下身子在床上……”青年帶著哭腔,顫聲說道。這回張偉可聽清楚了,他正往回走的身子猛然僵住,腦袋裡嗡了一聲,愣了片刻,他瞪圓眼睛,尖聲大叫道:“你說什麼?”他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一般,把正準備散去的坐地幫眾人都嚇了一跳,人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一個個滿臉不解地向他看過去。那名大漢也向張偉走了過來,哭笑不得地問道:“大偉,天塌了還是咋的?你鬼叫什麼?”張偉看也沒看他一眼,隻是向他抬起手來,示意他先彆說話,他拿著手機,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再給我說一遍,到底是誰死了?”“是……是鋒哥,鋒哥死了,被人……被人砍了腦袋!”“啊”張偉怪叫一聲,直接把手中的手機摔到地上,轉回頭時,眼珠子都紅了,對己方的兄弟尖叫道:“誰都不許走,給我抄家夥,殺了他們!殺光這些混蛋!”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大吼大叫,暴跳如雷,把在場的坐地幫幫眾都驚呆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名大漢走到他身邊,推了他一把,沉聲說道:“大偉,你突然發什麼神經?人家不就是路過嗎,乾嘛要殺光他們?”張偉猛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雙目充血,五官扭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他們剛剛殺了鋒哥!”“啊?”這一句話,在場的眾人都聽到了,坐地幫的眾人無不是又驚又駭,而東盟會的眾人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才剛剛坐車進入南七街,怎麼就成了他們剛剛殺了董鋒呢?那名大漢愣住一會,瞠目結舌道:“大偉,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的兄弟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鋒哥在家裡被人殺了,腦袋都被人家砍掉了!”張偉聲嘶力竭地大吼道。這一下,坐地幫的幫眾就如同炸了鍋似的,上百餘眾,無不是眼珠子通紅,各持武器,一齊向東盟會的四輛轎車圍攏過去。趙林和孫宏誌互相看了一眼,他倆噗嗤一聲笑了,還沒太把對方的話當回事,樂嗬嗬地說道:“董老大死了?還是被我們殺死的?我說你們這個玩笑開得可有點過分了!”坐地幫的幫眾一個個咬牙切齒地向東盟會眾人走過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包圍圈隨之變得越來越小,最後,東盟會的人全部聚在頭車的四周,並把暗藏的武器亮出去,緊張地向四周眾人環視著。看起來對方是要來真的了,趙林收起笑意,麵色凝重,狐疑地問道:“董……董老大不會真的在家裡遇害了吧?”“趙林,我**的你裝什麼糊塗!”張偉瞪著紅通通的眼睛,雙目快要噴出火來,眨也不眨地盯著趙林,咬牙說道:“鋒哥與你們有何怨何仇,讓你們下這麼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