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相助(1 / 1)

叛逆的征途 六道 1552 字 2個月前

夏文傑擺擺手,聲音虛弱地說道:“真的不用了……”隻不過他的阻攔一點用也沒有,青年不由分說地拉下拉鏈,脫下他身上的羽絨服,此時現在再看夏文傑,前麵倒還沒什麼,但背後的衣服已快鮮血染紅。他貼身的秋衣上麵全是一顆顆的小窟窿眼,裡麵有鮮血滲出來,安巴和烏娜吉湊近,定睛細看,二人不由得倒吸口涼氣,想不到他身上的傷竟然這麼嚴重。安巴仔細看了一會,對夏文傑正色說道:“你……你背後的傷好像是被沙槍打的!”沙槍是東北這邊的土話,通常是指自製的獵槍,它打出去的子彈是一顆顆的小鉛豆,射程並不遠,但殺傷範圍很大,用沙槍打麻雀,通常一槍打下去,麻雀就變成了篩子,身上全是被鉛粒打出的小窟窿眼。現在夏文傑背後的傷口很像是被沙槍打的,當然了,那隻是看上去像罷了,實際是被手雷的彈片炸傷的。安巴正色說道:“你的傷很重,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夏文傑已沒有阻攔他力氣,他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地喃喃說道:“不能……不能把追殺我的人引起來,不然,你們……你們也會受到牽連……”說到這裡,他眼睛慢慢閉上,人已處於半昏迷的狀態。見狀,烏娜吉看向安巴,問道:“安巴,現在怎麼辦?”看著奄奄一息的夏文傑,安巴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救人了。”“可是我們又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被誰追殺……”“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安巴深深看了烏娜吉一眼,說道:“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們家裡吧?!”烏娜吉聞言,也同是露出無奈之色。安巴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來,先幫我把他抬起儲藏室去。”他二人合力,把意識模糊、昏昏沉沉的夏文傑抬到木屋裡端的儲藏室。儲藏室是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小木門,裡麵堆放著不少的雜物,即有工具,也有一些日常用品。安巴取來一張毯子鋪在地上,讓夏文傑趴在上麵,烏娜吉則點著油燈,仔細查看夏文傑背後的傷口。“怎麼樣?你能不能治好?”安巴眼巴巴地看著烏娜吉。她是這座小村子裡唯一一個懂得醫術的人,如果她都治不了夏文傑身上的傷,他也就徹底沒救了。xdw8烏娜吉仔細看了好一會,點點頭,又搖搖頭,模棱兩可地說道:“我試試吧,安巴,你去把我醫藥箱拿來。”安巴答應一聲,走了出去。時間不長,他從外麵拿起來一隻皮箱子,放到烏娜吉的旁邊,打開,裡麵有一些藥品、紗布和小工具。烏娜吉先是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藥,倒出兩粒,遞到夏文傑的嘴邊,說道:“吃下去。”夏文傑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了兩顆白色的藥丸一眼,聲音微弱地問道:“是……是什麼……”“安眠藥。”烏娜吉說道:“你背後的傷很重,等會我得幫你把子彈取出來,肯定會很痛,先吃兩片安眠藥睡過去,可以好過一點。”夏文傑是意識模糊,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微微搖頭,說道:“不行……我……我不能睡覺……我現在……得保持清醒……”說話的同時,他慢慢轉頭,把腦袋扭向一旁。“但是我要幫你取子彈,你受不了的!”烏娜吉眉頭緊鎖地說道,和其他懂醫術的人一樣,患者不聽自己的話,一意孤行,自己的心裡會很不痛快。夏文傑慢慢點下頭,說道:“我可以……可以挺住。”她一臉無奈地搖搖頭,最後還是把兩片安眠藥裝回到藥瓶裡,然後取出酒精燈,點著,又拿出一把醫用的鑷子。她動作嫻熟地先是用酒精燈把鑷子烤了烤,接著又用酒精棉把鑷子尖擦拭乾淨,低頭看了夏文傑一眼,說道:“你忍著點。”說話的同時,她向一旁的安巴點點頭。後者會意,把夏文傑的上衣一件一件的脫掉,等他上身赤膊之後,他的背後隻能用血跡斑斑、慘不忍睹來形容。安巴看得暗暗咋舌,他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明明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走路?如果他知道夏文傑是從中午一直跑到現在的話,估計他的下巴都得掉下來。烏娜吉看眼夏文傑,拿起一團紗布,放到他眼前,說道:“你把這個咬住!”夏文傑深吸口氣,張開嘴巴,把她遞來的紗布咬在口中。烏娜吉拿著鑷子,夾住插在夏文傑背後上的一塊小鐵片,緩緩地向外拔。鐵片插在夏文傑的身上,他還沒感覺有多疼,可隨著烏娜吉把鐵片拔出來,一股鑽心的劇痛立刻由傷口處傳來。他把扣口中的紗布咬得死死的,硬是一聲沒吭,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不斷地滴淌下來。叮當!烏娜吉把夾下來的鐵片放進一旁的茶缸蓋子裡,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安巴好奇地把血跡斑斑的鐵片捏起來,嘟囔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沙槍的子彈嘛!”他用過獵槍,但可沒用過手雷,不知道這是手雷的彈片。烏娜吉沒有理他,專心致誌地幫夏文傑處理傷口。隨著彈片被拔出來,傷口處立刻流淌出大量的鮮血,烏娜吉一邊用紗布堵住傷口,一邊拿出止血藥,灑在他的傷口上。這還隻是一處傷口而已,夏文傑的背後有十多處這樣的傷口,有些彈片插在他的背上,還有部分露在外麵,可有些彈片已完全嵌入到他的皮肉中,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烏娜吉隻能把鑷尖插進他的傷口裡,把嵌入其中的彈片硬夾出來。沒有麻醉藥,夏文傑又不肯吃安眠藥,在清醒的狀態下被這樣處理傷口,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換成旁人,這時候恐怕早已疼得死去活來,可夏文傑由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不過他整個人就像是剛被水淋過似的,從頭到腳都已經濕透了。彆說安巴看得咋舌不已,就連烏娜吉亦是暗暗心驚,甚至都懷疑這個青年是不是沒有痛覺神經,不然他怎麼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疼痛?烏娜吉幫夏文傑處理傷口暫且不提,且說以車智仁為首的東盟會眾人,他們順著夏文傑經過的痕跡一路追下山坡,到了山腳下,人們都有些傻眼,因為這裡的腳印不再是隻有一列,而變成了許多列,有名大漢氣喘籲籲地回頭喊道:“仁哥,這裡有很多的腳印!”車智仁順著山坡跑下來,來到那名大漢近前,低頭向下看了看,可不是嘛,地麵的腳印變得雜亂無章,這顯然不是一個人留下的。“他媽的!”車智仁咒罵一聲,回頭喊道:“張輝,把gps給我!”時間不長,一名大漢快步跑上前來,把一台gps定位器遞給他。他拿著儀器看了看,又找出地圖,鋪出地上,手指在上麵連續劃動著,最後在地圖上點了點,說道:“我們現在這,這裡應該是多布爾村!”周圍的大漢們紛紛圍攏過來,一個個盯著地圖,看得認真,不管他們有沒有看明白,等車智仁說完,眾人一並連連點頭,齊聲說道:“是是是,這裡就是多布爾村!”“媽的,我們竟然追他追到這來了!”多布爾村是鄂倫春人在大興安嶺內的一個小村子,人口隻有二三十人,村子裡的壯年男女很少,大多都已離開這個閉塞又落後的小山村,要麼搬到城鎮裡住,要麼去城鎮裡打工。多布爾村距離東盟會的毒品基地不算遠,但也絕對不近,相距差不多有四、五十裡的樣子,而且之間沒有道路,相隔數座大山。東盟會的人不會到這邊巡邏,也不會去多布爾村找麻煩,同樣的,多布爾村的村長也嚴謹村民到東盟會毒品基地那一帶去狩獵,雙方在大興安嶺裡可算是鄰居,但相互間沒有往來,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仁哥,對方會不會逃進村子裡了?”一名大漢皺著眉頭問道。“鬼知道!先去看看再說!”車智仁向前揚揚頭。名叫張輝的那名大漢憂心忡忡地說道:“仁哥,滕哥以前說過,不準我們去多布爾村。”車智仁瞪了他一眼,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講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如果讓對方跑了,我會完蛋,你們也得通通完蛋!”他當然知道滕元華定下的規矩,而且他當時就是參與定下規矩的人之一,之所以規定己方的兄弟不準來多布爾村,主要是為了避免與多布爾村的人接觸,不讓多布爾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隻需打點好村長一個人即可。現在,敵人很有可能是跑進村子裡了,車智仁也顧不上那麼多,他必須得進村一探究竟。以車智仁為首的東盟會人員快速地往多布爾村走去,等他們來到村口,車智仁命令手下人分散開來,先由村子的外圍進行查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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