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智仁帶著一群東盟會幫眾走進村子裡。現在時間已晚,村民們都已睡覺,小村子裡靜悄悄的,一點亮光都沒有。此時,車智仁無法確定對方是躲進村子裡,還是沒進村子,或是進了村子沒有停留,直接穿行過去。地麵上的足跡太雜太亂,通過足跡已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在村子裡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東盟會眾人也失去了搜尋的方向。一名大漢問車智仁道:“仁哥,我們要不要挨家挨戶的搜查?”車智仁眉頭擰成個疙瘩,現在他也在琢磨己方該怎麼做,挨家挨戶的搜,肯定會引起村民的不滿,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衝突呢,這裡的村民是沒有幾個人,但都是獵戶,家家戶戶都有獵槍,真打起來,己方也未必會沒有損傷。思前想後,車智仁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覺得現在這個時候與村民發生衝突太不理智。他向手下人擺擺手,低聲說道:“撤!”“撤?仁哥,我們……我們不抓奸細了?”“當然要抓,但不是現在。”車智仁意識到不妥,當機立斷,把手下人又全部帶出小村子。退出村子後,他把一乾手下分成兩撥,一撥人隨他留守在村子周圍,等明天天亮再做行動,另一撥人則越過村子,繼續往下追蹤。他這麼安排是做兩手準備,如果對方確實藏在村子裡,自己帶著一部分兄弟守在村外也不怕他逃出去,如果對方沒躲進村子,自己分出去的兄弟便可以繼續追蹤他。長話短說,車智仁帶著二十多名東盟會幫眾留守在村子的四周,一邊封堵村子,一邊觀察村子裡的動靜。一夜無話,翌日,天亮,村民們紛紛起床,村中的男人們紛紛背著獵槍,帶上獵犬,出村進山去打獵,留在村子裡的大多都是女人。這也正是車智仁等待的機會。多布爾村的村民本就不多,男人們又出去狩獵了,剩下的女人還不足十人,而且大多都是上了年歲的老太太,在車智仁看來,小村子已可以任由他擺布了。趴在雪地中,目送著狩獵的村民們漸行漸遠,車智仁嘴角揚起,他拿出衛星電話,打給另一撥的手下人。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問道:“張輝,你們那邊搜尋的情況怎麼樣?”“仁哥,我和兄弟們整整搜了一個晚上,把這一帶的山林都搜遍了,什麼都沒有搜到,我判斷,奸細一定就藏在村子裡,他根本沒有跑出去。”“給我繼續搜!不要錯過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點痕跡和線索。”說完話,車智仁把電話掛斷。他要百分百的確定對方沒有逃出村子,隻要對方還在村子裡,就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仁哥,那些獵戶都已經走遠了,我們可以行動了吧!”車智仁身邊的幾名東盟會幫眾都在擦拳磨掌,躍躍欲試。車智仁白了他們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們急什麼?等那些獵戶進了山之後再說。”現在小村子已成為俎上魚肉,車智仁也不太著急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接近十一點時候,車智仁終於從雪地中站起身形,並向周圍的手下人揮揮手。見狀,人們一同起身,目光齊齊落在車智仁身上。後者臉上掛著獰笑,從口袋中抽出一條麵巾,不緊不慢地蒙在臉上,振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被通緝的逃犯,把臉都蒙進來,進村之後,見什麼就給我搶什麼,但你們也彆忘了,搶劫隻是掩護,搜人才是我們的真正目的,都聽明白了嗎?”“明白了!”東盟會眾人齊齊答應一聲,而後有圍脖的用圍脖,有麵巾的用麵巾,紛紛把麵部蒙上。車智仁環視眾人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接著把手向前用力一揮,喝道:“上!”他一聲令下,人們端著槍,齊刷刷地向小村子衝了過去。村中的獵戶都已進山去打獵,村裡隻剩下一些婦女,她們在東盟會的幫眾麵前幾乎毫無反抗能力。隨著眾人衝進村子裡,原本寧靜的小山村立刻變得雞飛狗跳,一時間,男人們的叫喊聲以及女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很快,有兩名大漢搜到安巴和烏娜吉的家裡,二人咚咚咚地用力敲打院門,大喊道:“開門、開門,快開門!”過了有半分多鐘的時間,院門打開,站在門內的正是安巴。他麵露驚色,呆呆地看著外麵那兩名荷槍實彈的大漢,問道:“你……你們是誰?要乾什麼?”“乾什麼?打劫!”說話之間,一名大漢舉起ak47,用槍把惡狠狠向前砸去,正中安巴的肩膀。安巴悶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肩胛骨被對方砸的疼痛欲裂。隨著他退開,兩名大漢順勢走進院子裡,他倆才剛剛進來,一頭黑色的獵犬從院子的角落裡衝了出來,兩名大漢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獵犬已衝到他二人近前,它從地上一躍而起,快如閃電般撲向其中的一人。那名大漢大驚失色,本能地抬起胳膊格擋。撲!獵犬張開的嘴巴正咬在那名大漢的手腕上,他身上厚厚的羽絨服被犬牙輕易刺穿,尖銳的犬齒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中。大漢疼的慘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仰麵摔倒。另名大漢見狀臉色頓變,他掄起ak47,以槍把猛砸獵犬的腦袋,可是他砸的越狠,獵犬也咬得越狠,倒在地上的那名大漢疼得嗷嗷怪叫,滿地翻滾。另名大漢沒辦法了,他端起步槍,對準獵犬的腦袋和身子,連開了三槍。xdw8噠、噠、噠!在槍械麵前,再凶狠的獵犬也變得不堪一擊。隨著這三槍打下去,獵犬的身子立刻向旁栽倒,躺在地上,四肢連續刨動,但已然站不起來了,鮮血順著它的腦袋和身子汩汩流淌出來,將地麵的白雪染紅好大一片。“呼克!”烏娜吉從裡麵的木屋裡跑出來,看到愛犬躺在血泊中,業已一動不動,她發出一聲尖叫,隨手從房門的一旁抓起一根粗粗的棍子,高舉著向那兩名大漢衝了過來。見她來勢洶洶,剛才開槍的大漢立刻調轉槍口,對準烏娜吉的腦袋,厲聲喝道:“不許動,把棍子放下!”烏娜吉像是已失去理智,完全不顧對方的槍口,舉著木棍衝到大漢的麵前,一棍子猛掄下去,砸向大漢的腦袋。後者暗暗皺眉,他終究還是沒敢開槍,側身閃躲,把烏娜吉掄過來的棍子避開。不等他站穩身形,烏娜吉的第二棍又掄了過來。大漢無奈,隻能再次抽身閃躲,當烏娜吉還想掄出第三棍的時候,從院門外又衝進來兩名大漢。他倆是被槍聲吸引過來了,進來之後,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那頭獵犬,兩人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倆互相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的衝向瘋狂掄著棍子的烏娜吉,她再怎麼凶悍,畢竟也隻是個女人,又如何能抵得過這兩名身體魁梧、膀大腰圓的大漢呢?隻眨眼工夫,一名大漢繞到烏娜吉的背後,一把把她的腰身連同手臂一並摟抱住,烏娜吉劇烈的掙紮,想擺脫後麵大漢的控製,另一名大漢則掄起步槍,一槍托砸在烏娜吉的小腹,讓她掙紮的身子軟了下去,那名大漢不依不饒,舉著步槍,還要砸她的腦袋,站於旁邊的安巴怒吼一聲,撲向那名大漢,與其雙雙翻倒在地,摔滾成一團。就在他二人在地上廝打的時候,有名大漢快步走上前去,看準機會,對著安巴的後腦,使出全力連錘兩拳。安巴就感覺腦袋嗡了一聲,緊接著,大腦一片空白。和他廝打在一起的那名大漢趁機從地上爬起,他看著躺在地上目光渙散的安巴,惡狠狠地連踹了好幾腳。“媽的,起來再打啊,再他媽的來和我打啊!”大漢一邊踹著一邊咆哮地怒吼著。另外兩名大漢則把被獵犬咬傷的同伴從地上扶起,問道:“你怎麼樣?”那名大漢的整條胳膊都在哆嗦著,他咧著嘴看了看手腕上的傷口,咬牙說道:“沒事,小傷!”四名大漢留下兩人看管安巴和烏娜吉,另外的兩人則走進木屋裡,在裡麵進行搜查。木屋不大,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廚房,兩側各有一間屋子,左手邊的那件算是廂房,右手邊的屋子算是正房。廂房裡麵堆放的都是些大米、白麵以及涼乾的臘肉、肉乾等食物,正房裡,有炕有衣櫃,穿過正房則是儲藏間。總共就這麼三個屋子,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進來之後,一目了然,空無一人。兩名大漢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一名大漢在儲藏間的牆角處發現一條染血的紗布。他眉頭頓是一皺,走上前去,把紗布提了起來,隻是很小的一條,不過上麵染著的血跡卻很清楚。這名大漢眯了眯眼睛,正拿著紗布仔細查看的時候,另一名大漢走了進來,說道:“小李子,屋子裡什麼都沒有,也沒啥值錢的東西,我們走吧。”“等一下,你看看這是什麼?”小李子把手中的紗布條遞給同伴,那名大漢好奇地接過來,看了兩眼,又用鼻子聞了聞,心頭一震,沉聲說道:“還能聞到血腥味,這應該是新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