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塔(1 / 1)

今天········其實有很深刻的原因的,期待zero的各位萬分抱歉!!!請務必原諒在下!!——————————————————————————————那是一座綠色的高塔。如同一位身著翠衫的少女,孤零零的站在那裡,遠遠的離開民居,聳立在離城角不遠的地方。飽經歲月吹拂的石壁上爬滿了蜿蜒的爬山虎,在陰影的石縫間還生長著嫩綠的苔蘚,讓最後一抹灰色消失在或深或淺的綠色之中。偶爾紫色的果實從蓬鬆的枝葉間探出頭來,引得一些雜食的鳥類前來覓食。而這些就是它僅有的顏色和聲音。從來沒有人願意靠近那裡,除了衛兵們手裡明晃晃的武器以外,那裡還時常有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所以被傳為被神詛咒過的地方。據說,那座高塔裡囚禁了一位公主。每當城內的居民望到城牆邊沿的那座高塔的時候,都不禁會想到這個流言。那個公主是誰?又因為什麼被囚禁在那裡呢?被單獨關在沒有門扉的高塔裡,隻有一小扇尺許見方的柵欄鑲嵌在頂部,好讓裡麵不至被完全的封閉。因為被植物覆蓋的緣故,所以這座塔被稱之為綠塔,連真正的名字都被人淡忘了。沒有人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在人們意識到這個問題本身的時候,流言就已經傳播的很廣了。不過幾乎沒有人會以積極的態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如果不是犯下什麼大錯的話,那麼為什麼會被關起來呢?在他們的印象當中,公主們都是應該備受嗬護的貴族,隻有囚犯才會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城堡裡。但是這個傳言的版本太多了,多到人們幾乎要忘記它真實的麵貌了。漸漸的,流言變了,高塔囚禁的存在換成了惡魔,會吃小孩子的惡魔,城內的居民如此告誡著孩子們,仿佛隻要靠近那裡,就會被深邃的黑暗所吞噬,再也不會回來。不管人們的想法如何,時間還是不急不緩的流淌著,綠色的藤枝黃了又枯,然後變綠,繼續茂盛的生長著,而綠塔的上空永遠盤旋著不知疲倦的鳥類,遠遠望去,就像是在守護著什麼似的。嘰嘰喳喳~~~小鳥從高塔上唯一的窗口探進頭,好奇的向下望去。裡麵並不是漆黑一片的深淵,而是仿若盛宴一樣點亮了許許多多的蠟燭。明亮的燭火輕輕的跳躍著著,如同夜晚的群星一樣,在陰暗的地麵上投下模糊的身影。角筒型的封頂構造,所有的牆麵上都鑿著大小一致的坑洞,永遠不會燒儘的白蠟燭就這樣靜靜的灑出自己微弱的光芒,許許多多的光亮交織在一起,將塔底中心的圓形空地映的通亮。六根懷抱粗的石柱支撐著塔身,在柱子與柱子之間連接著書架,斑駁的紅漆幾乎快要掉儘,露出裡麵原木的顏色,各種各樣散發著黴味的書籍堆砌在上麵,顯的十分雜亂無章。在正中心的平台上,坐著一個到處裝飾著絲帶和蕾絲的華麗服裝的女孩。寬鬆的裙子鋪展開來,就像一朵斑斕的花朵盛開在空地上。長長的一頭銀發,像頭巾一樣很隨便地鋪在地板上。側臉有著陶製品特有的光潔。睜開的眼睛,閃耀著近乎透明的翠綠色。女孩靜靜的沉思著,然後揮舞著比手臂還要長的羽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著什麼。唰唰唰————羽毛筆飛快的在草紙上滑動著。墨水不停的勾勒出圓潤的字母,然後與奇特的公式連成一體,出現在筆尖上。滴答濕氣結成的水滴在紙麵上摔的粉身碎骨,豆大的液體瞬間將寫好的字跡渲染出小小的墨斑。“·········廢掉了”女孩呢喃著將已經毫無用處的手稿丟到一邊,重新從腳邊撿起另一張紙繼續書寫起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就在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孩突然醒過來的時候。噠——噠——噠從地下傳來沉悶而又遲緩的腳步聲。嘩啦嘩啦————!一串金屬碰撞的脆響聲後,地板上的一扇木門被從下麵推開,一盞三叉型的燭台率先浮出地表,黃白的光暈照亮了執起的手臂,證明了這並不是什麼幽靈,借著餘光,一個穿著正式禮服的神父摟著聖經和一個小箱子走了上來。“早上好,柯佩利亞小姐”女孩隻是對神父點點頭,然後收起了膝蓋上的圖冊。拍拍土從地上站了起來。寬長的衣裙拖在地板上,像一條尾巴一樣輕輕的擦過青石。額頭上的一縷頭發隨著動作輕輕的搖擺著。神父打開小箱子,從裡麵取出一小瓶紅色的液體和一塊麵包,或許是因為密封不是很好,空氣中彌散著一種淡淡的野葡萄味。這就是她每天的聖餐,也是唯一賴以支持的食物。【飼料】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事實不就是這樣的嗎?雖然相信神會賦予一切,但是他還是知道如果隻是吃這種東西還是會營養不良的,如果長期沒有蔬菜的補充,人就會得一種名為敗血病的惡疾。“願天父的慈愛,基督的聖寵,聖神的恩賜與你們同在。”將燭台擱置在作為臨時的書山上,神父在胸口畫著十字,沉穩的嗓音帶著磁性在這座空氣的塔廳裡回蕩著。“也與你的心靈同在。”柯佩利亞跪在地上,雙手交錯在胸口,輕聲吟誦著致候詞。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映射下隱隱有些透明,幼小的手足仿佛冰雪一般給人一種快要融化的柔弱感。“願天父和基督,賜給你們恩寵及平安。”“也賜給你。”“現在我們來認罪,虔誠地向神懺悔我們的罪過。”神父靜默片刻,翻開手裡的聖經。“我向全能的天主和您,承認我思、言、行為上的過失。我的重罪。為此,懇請天使·······”女孩特有的稚嫩聲音戛然而止,仿佛突然被按下開關一樣,突兀的停住了。頭上那縷彎曲的頭發幾乎要趴下了。“怎麼了?柯佩利亞,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呢”“忘記了”聽到這漠然的回答,饒是見多識廣的神父也被硬生生的噎回一口氣,睜大眼睛來來回回將女孩打量了好幾遍。“聖禮是不允許開玩笑的,即使是一個孩子,聖禮也是必須嚴肅進行的。”沒有回答,女孩隻是用幾近熒光的眸子注視著神父,默默的仿佛在等待著對方繼續說下來。“柯佩利亞小姐,我懷疑你是否有向我主懺悔的想法。主會原諒你的一切,但是這前提是你必須有一顆悔過的心。”“我想你必須知道你父親是如何的希望你能離開這裡,所以你必須虔誠的向神懺悔自己的罪過,然後祈求神的寬恕,淨化自己的重罪。”“除非你想一直在這個地獄裡沉淪下去!”即使現在是白天,綠塔裡潮濕陰冷的味道還是讓人從骨子裡感到寒冷,很難想象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居然能夠在這裡生活五年,而且一點疾病和虛弱都沒有,換做是一個健壯的青年隻要幾個月就會疾病纏身,這讓他如何不驚訝?如果說對方是個教徒的話,這一切都可以解釋為神跡,就像當初神以凡軀行走人世的時候,也做下了許多人類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這對於一個無信者來說該算是什麼?他多少有些理解教會裡其他神父不願意來的理由了,除了被魔鬼庇護,他已經找不出彆的解釋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翠綠色的眼眸毫無遮攔的直視著自己,那麼清澈,毫無雜質的純潔竟讓他心生恐懼,仿佛在這雙眼睛麵前,自己已經毫無遮攔了。“我們每一個人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都帶著沉重的罪,我們祈求神的原諒和寬恕,請求降下恩賜來使我們重歸天國······”“·····我的,父親?”隨著女孩的疑問,額發直起身子,似乎是不屑的偏轉到了一邊。遲鈍的反應讓神父大人強咽下想要噴出的鮮血。兩隻手因為莫名的憤怒而微微的顫抖起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竭力使自己放下速度,以便讓等待對方的反應速度。“是的,柯佩利亞小姐。”“父親,希望·····我出去?”那縷頭發已經轉向後麵了,而且還在微微的顫抖著。“是的,難道你想一直住在這裡嗎?”神父用餘光掃視了一邊塔廳,那些光找不到的角落仿佛有著無數細碎的聲音,一種名為惡心的不適在心底滋生著,他越來越覺得身體在排斥這個隻有惡魔才能生存的地方。“······嗯”“那麼,我們繼續吧!”呼出一口氣,神父繼續做著聖禮。“········願全能的天主垂憐我們,赦免我們的罪,使我們得到永生。”匆匆的念完剩下的部分,他也顧不得儀式最後的那些繁瑣禮節了,將葡萄酒和麵包往書堆上一擱,然後戴上帽子邁進了地道的入口。連燭台都忘記取了直接快步離開了這裡。柯佩利亞的視線隨著地窖的門合上,耳旁傳來鐵鎖嘩啦的響聲,然後哢的一聲輕響,塔廳內重新變回了死寂。這樣的生活過了多久呢?從最開始的焦躁,癲狂,崩潰,直到最後的麻木,她幾乎要忘記自己原來的樣子了。不過,原來是怎樣的呢?想到這裡,她將目光轉向書堆上的一塊“模型”,那是青石做成的,像鳥一樣,伸展著胖胖的翅膀,圓滾的頭身與尾翼呈一條筆直的線,不過即使形狀有些滑稽,但是仍讓可以辨認出它的名字。“飛機·······”在書堆的下麵還有許許多多這樣的小石頭,分彆被磨成印象裡那些奇形怪狀的機械。這個名叫飛機的東西,就能像小鳥一樣,自由的在天空中翱翔。還有汽車······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是卻無法從書中讀到。唰的一聲,塔內的燭火齊齊的滅掉了,整個塔廳陷入了一片寂靜的黑暗。這是一種名叫“石控”的東西在控製著所有的蠟燭,每當陽光射入窗子後,燈火就會齊齊的熄滅,隻留下一塊尺許見方的陽光從頂層唯一的窗口裡投射進來,落在柱子之間的空地上。“好冷········”或許是燭火能給人帶來心靈上的溫暖吧,陷入黑暗的柯佩利亞本能的抱緊肩膀,慢慢的向那塊陽光挪動。接下來,是睡覺的時間了,雖然陽光會隨著時間移動,但是畢竟是真正帶來的光和熱,這多少能讓她習慣冰冷的身體暖和一點,畢竟人還沒有退化到血液隻需要接近低溫還能流淌的地步。裹緊華而不實的衣物,將頭發披在書上做成一個較為鬆軟的枕頭,小腦袋就這樣靠著書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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