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多多喝著水,卻有萬般滋味,萬種不舒服,相信誰都受不了,四周都是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這時皇上開口道,“孟丞相,聽說你即將與哪家小姐結下婚約,真有此事?為何連朕都不告訴。”四周的眼神更加閃亮,每個人都默默在心裡鼓掌,皇上乾得好,問出了他們想問而不敢問的話。上前一步,“回皇上,臣不知這謠言從何而來,但這絕對是無稽之談,臣從不曾與哪家小姐有過此事,如此敗壞臣名聲之人,讓臣查出來,定不輕饒,如臣確有此類事,臣一定會向皇上稟報。”“哎,看來是朕空歡喜一場。”蘇泰摸摸胡須,“朕乏了,先走了,眾愛卿儘興。”“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看著向自己擁過來的人潮,默默的扯起安英就跑。“可有發現外人闖進來。”“暫時沒有,可……”鄭多多扯住他的袖子,快速的眨眨眼,安英會意,“主子,那張家小姐真的會同太子成婚嗎?”“你管得太多了。”“屬下知罪,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暗中調查是誰傳出的謠言,若是張丞相,這便是挑撥離間,我定不饒他,若不是,反倒是太子橫刀奪愛,故意損我臉麵,我也不會再顧念十幾年的友誼。”“可將軍和元帥那關怎麼過?”“你說他們是會幫我,還是幫太子呢?”鄭多多表情陰翳。“屬下明白,可這皇位…。”“是誰?”安英再次被鄭多多打斷,一道人影快速閃過。“真是無語,那個位置都能踩到樹枝?”“看身形,應該是張家少爺。”“他們應該又會有動作了。”歎口氣,“你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沒人進來,可有人出去,是張丞相的人,而且據回報是去了淮西。”“嗯,此事太子知道嗎。”“龍夜和我一起發現的。”“恩,走吧。”走到一個拐角,鄭多多突然藏回來,“慢。”不遠處有兩道人影,後麵的人追上前麵的人,“妹妹,你要去哪兒?”孟嘗娥回頭,表情冷淡,“張小姐,我要去找我哥哥,你也要跟嗎?”張蔓柔臉紅,“妹妹現在連一聲姐姐都不願叫了嗎?”“你配嗎,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哥哥,我幫著你,配合你,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怎麼對我哥哥的,你現在攀上高枝了,高興了,可我哥哥呢,成為了全天下的閒談。”孟嘗娥淚如雨下,“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是我親手將哥哥推入了火坑,說什麼情同姐妹,一切都隻不過是你的算計!”“妹妹,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什麼苦衷,你說啊,什麼苦衷讓你這樣做?我哥哥為人清白不阿,就是因為你才有了汙點。”“我…。”張蔓柔忍住不說,卻不停的掉眼淚,“我是真心喜歡孟公子的。”“夠了,你不配再說我哥哥了,收起你這副模樣吧,我覺得很惡心,從此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妹妹了,我們再不會有交集。”“妹妹,不要這樣,你是我唯一的姐妹了。”張蔓柔上前扯住孟嘗娥,孟嘗娥使勁推開她,鄭多多一看旁邊有個湖,害怕嫦娥掉下去,忙從藏身處出來,“嫦娥。”嫦娥看見哥哥,忙從楞了的張蔓柔手裡掙脫出來,撲進哥哥的懷裡。“哥哥,嗚嗚嗚。”鄭多多看見懷裡眼睛都哭紅了的妹妹,心疼的輕輕拍著她,“好了,嫦娥乖,哥哥沒事。”嫦娥淚水更加洶湧,“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不怪你,嫦娥做什麼哥哥都會原諒,不過,以後要分清楚,知道嗎。”鄭多多低聲說道。嫦娥點頭,然後隻顧哭了。鄭多多擁著自家妹妹,看也不看張蔓柔,就走了過去,不想再讓純潔的小嫦娥摻和這些事了,她隻要開開心心的長大就好。張懷褚一路急走,進入張丞相的營帳,“父親。”張丞相會意,轉向夫人,“夫人,你去看看柔兒在哪兒。”張夫人知道這是想調開她,卻也不反抗,她從不反抗張丞相所做的任何決定,就像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丞相,一入宮門,人心難測,就算受儘萬千恩寵,卻也不會快樂,丞相家相對就要簡單的多,一個女兒一生都陷在了裡麵,想見一麵都難如登天,不想另一個女兒再重蹈覆轍,她擦擦眼淚,出去了。“母親怎麼了?”“不過是婦人之仁,等我們成功後,我們便會有獨立的國,到時候子孫後代,享用不儘,婦人終究目光短淺。”張丞相放下手裡的折子,“你有什麼事?”張懷褚詳細的講述了自己聽到了話,張狐狸摸摸胡須,“如果孟家小子輕易的上了當,我倒要懷疑,此人十六歲便當上丞相,絕不可能如此愚蠢,可照如今來看,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半,至少丞相與太子之間已有嫌隙,不再互相信任,隻需最後一擊,便可成功了。”“那下一步計劃,可行嗎?”“馬上,我已向淮西發了折子,那邊馬上就會有動作,我們也必須加快。”“明白。”——分割線——秋名山一處離營帳很遠的山坡,衛兵們睜大眼睛,緊張的巡邏。兩個侍衛模樣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開門開門,爺要出去。”衛兵統領跑過來,“出示手諭。”“沒有,趕緊開門。”“沒有手諭就不能出去,這可是孟丞相的命令。”小兵一臉堅持。“丞相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可是太子的人,你得罪的起嗎,快開門。”“你居然敢侮辱丞相,我和你拚了。”小兵上前和他們扭打在一起。小兵漸漸處於弱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戰鬥,一會兒就成了一片混亂。總兵趕來,“小鬼,這是怎麼了。”小兵一邊打一邊回答,“杜亮哥,他們罵丞相不是東西。”然後戰場一片亂,人太多,看不清楚,都開始自己人打自己人了杜亮鬱悶,“大家先停手,把他們抓起來,陳江,你去通知丞相。”“是。”鄭多多來的時候,便是一堆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還一臉得意洋洋。“丞相。”“人呢。”“在營帳裡。”鄭多多剛掀開簾子,便被嚇了一跳,“小鬼?”隻見小鬼的眼睛被打得腫了起來,衣服也爛了,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丞相,我們打贏了。”鄭多多黑線,一群人打兩個人,打不贏才怪了。“嗯,乾得好,小鬼,明日起我親自傳授你武功,兩個人就被打成這個樣子了?真是給我丟人。”小鬼笑得更燦爛了,“真的嗎,丞相要教我嗎。”笑的太大,扯到了臉上的傷,痛的咧牙。“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還不快去上藥。”“是。”“你們兩個是什麼人?”“你管不著。”伴隨著傲慢的仰頭動作,十分傲嬌。“你們是太子的人?”“你也是太子的一條狗,和我們差不多,你神氣什麼啊,在太子心裡,你還沒我們聽話呢。”某人繼續蔑視。鄭多多頭痛,這兩人好有趣,“杜亮。”“是。”其中一人被拖了出去,“放開我,放開我。”那人慌亂,一會兒,沒了聲響。剩下的人臉色如紙,不停地抖動。“我這個人很不喜歡血腥的,現在能好好說話嗎。”“丞相我知錯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頭在地上不停的磕。“誰派你來的。”“沒人派我來,是奴才兄弟想偷溜出去喝酒。”“哦?”鄭多多知道是假話,不過嘛,這些都不重要,“是誰告訴你我是太子的狗。”“奴才不敢說。”“說,我不會怪你的,若不說或是撒謊,你就去和你兄弟作伴。”“奴才一定據實稟告,此話是太子說的,我聽其他太子的親信兄弟講的,太子嫉妒丞相的才能,嫉妒丞相比他更的民心,十分惱怒,說丞相隻是一條狗,若是叫的太歡了,便把你除掉。”一掌擊碎木桌,“此話當真?”那奴才哆哆嗦嗦,“奴才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料你也不敢騙我。”“奴才命都在丞相手裡,怎麼敢騙丞相呢。”鄭多多悄悄塞給杜亮一顆藥丸,杜亮會意,強行將之灌入那人腹中。“丞相,你給我吃了什麼?”驚恐萬狀的摳喉嚨。“你不必緊張,那是斷蟲丸,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給我盯住太子,有什麼事就來向我彙報,我會定期給你解藥,如果,你不來的話,十五天之內,蟲子便會遍布你的全身,讓你活活痛死。”“奴才不敢,奴才一定來。”奴才嚇得軟到在地。“你叫什麼名字?”“奴才王貴。”“王貴?好了,你去吧,記住我的話。”“奴才明白。”忙屁滾尿流的跑了,一邊跑一邊摳喉嚨。“丞相,那藥丸好生狠毒。”“我瞎掰的。”呃…。早該想到的。“派人去通知太子,此人,可大用。”鄭多多笑。“是。”“小心點。”“是。”張丞相,你真的送來很有用的一顆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