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天堂地獄十八層(二)我手一抖,電話差點兒掉落地上。原本很想警告白婉不許將我的任何信息告訴他,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曾經他可以不辭而彆,就是沒將我放在心口的位置上,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將自己往死胡同裡趕?強裝作鎮定地笑了笑,用無所謂的調調說:“是嗎。”白婉輕歎一口氣,問:“你不想問問他為什麼不辭而彆?”我透過玻璃窗仰視天空,笑道:“世界上總有太多的為什麼,可惜我並不是一個好學之人。我寧願躲在安全的縫隙裡,做一隻愚蠢的刺蝟,也不想再跳出去遭遇大型動物的搏殺。“再說,當初他離開的原因我知道,不就是什麼狗屁繼承權,什麼出國深造,什麼後媽與兒子的身份差嗎?沒勁兒,真得挺沒勁兒的。你今天要是不和我提起他,我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曾經認識過這麼一號人物。”白婉咋呼道:“何必,我也甭跟我裝蒜,裝作什麼都不在乎。你要是心裡還有氣,咱姐妹就找人按住他,幾腳踩爆他的小**,看他以後還能怎麼猖狂!”我顫抖著肩膀笑道:“你怎麼當媽了還這麼火爆?”白婉嗤鼻道:“誰像你啊,一天到晚玩老成。你現在是要事業有事業,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男人那更是一打打的,可我怎麼就覺得你沒有以前歡實了呢?喂。不是我說你,你要是走冷感路線,最起碼個頭還得拔高一些。不然,就趕快給我撒歡兒地活著,繼續彪悍可愛地風格。”我心中感動,鼻子一酸,深深吸著氣。努力平複道:“謝謝你,白婉。我會努力快樂的。”隻是,已經不曉得快樂的定義了。白婉吵嚷道:“好啦、好啦,不和你說了,我得防電話輻射。”我點頭:“好,你照顧好自己。”白婉卻突然大喝道:“何必!你趕快去買個電話,我要二十四小時隨時能找到你!彆去了巴黎就石沉大海了!”我含糊地應道:“好啦,有電話時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好像是從何然被山蛇精帶走後。我就一直沒有買過電話,也……沒有接受過任何人贈送得電話。如今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隻在固定的地方出現,卻不會讓人隨時找到。掛下電話後,我淺淺笑著,不讓自己看起來慌張,不讓自己為那個人的歸來而躁動不安。既然已經成為了過去,何必糾結著不放呢?還是將一切都放下。去巴黎轉轉吧。也許等我回來的時候,會發現十八也是值得相愛的那個人。。。。 。。。。 。。。 。。。。。 。。。打定注意後,我開始默默準備必備用品,也在靜靜等著十八地到來。十八來得那天下起了小雨,整個世界都彌漫在一種傷感的調子中,讓我想說出口地辭行變得有些暗啞和苦澀。我拿起毛巾輕輕地將他身上的水漬擦乾。動作溫柔而用心,卻始終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十八是個好****,總會顧及我的感受,他不說也不問,隻是低下頭輕柔地吻著我。我眼眶潮濕,踮起腳尖,努力回應著他的溫柔。衣服散落,發絲淩亂,十指相交。濡濕的吻,溫熱的唾液。沿著身體最敏感地位置遊離。在輕吟與狂野間,讓快感一波*襲來。直到兩個人氣喘籲籲累得無法繼續。十八才將我抱入懷裡,沙啞地問:“什麼時候走?”我知道他一定會看見我收拾起來的行李,卻沒想到他問得如此直接。心跳隨著他沙啞的聲音變得異常,仿佛在陣陣刺痛著,不僅信口道:“我……我不一定走。”十八嗬嗬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說:“出去散散心也好。”聽十八如此輕鬆的語言,我才恍然覺得,我們隻是**伴的關係,並非愛人,並非長相思守,做什麼依依不舍?偷偷吸著氣,揚起笑臉問:“十八,你想去巴黎轉轉嗎?”十八望著我,說:“我暫時走不開。”我哦了一聲,轉開頭,沒有再問。半晌,十八極輕的聲音在頭頂傳來。他說:“你不問我為什麼走不開?”咋聽十八此話,我突然想起了銀毛。曾經他也問過我,為什麼不問他為什麼。我的理由一直很簡單,若他想說,自然會說。若不想說,我問了,也隻是為他徒增煩惱。然而今天十八依舊如此問我,讓我變得有些疑惑、有些心驚,不曉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抬眼望向十八,想從他臉上尋找到自己地答案。十八伸手撫上我眼,輕聲道:“何必,你不懂男人,所以彆這麼看我。你不懂一個男人的悸動,也不懂一個男人隱匿的傷口,更不懂……你這麼看我,我會不想讓你走。”我的眼淚流出他的手指縫,就像血液的奔流,無法停止。十八突然緊緊抱住我,在我地頸項間低吼道:“我不可以嗎?不可以嗎?!”沒有根由的話,但我卻聽得懂。愛情是場角逐,不到最後關頭就不知道鹿死誰手。然而,兩隻相互取暖的刺蝟,是否可以在不傷害彼此的情況下相愛,真得是個未知數。隻是,我心疼十八,真得心疼。心疼他每個星期的往來,心疼他裝作的不在乎,心疼他此刻的低吼,心疼他****時的溫柔。隻不過,誰還敢輕言愛情?何其自私的我啊,始終不敢給予的,便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