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天堂地獄十八層(三)也不知自己是抽得哪陣瘋,在十八的擁抱中,我竟然放聲大哭,就仿佛要哭儘所有的委屈那般用力。實則,我並不委屈,也不想哭,隻是單純地想要發泄一下情緒。十八被我哭得有些發懵,隻得哄道:“不哭了、不哭了,都成花臉貓了。”我等自己哭夠了,才哽咽著停了下來,抽搭道:“十八,我曾經很討厭出國的人,但我現在要去巴黎,你會不會討厭我?”十八擦著我的眼淚,笑道:“不會,我會為你祝福。”聽十八這麼說,我心裡瞬間舒服多了。就仿佛是朋友之間的告彆,而不是****之間的分離。我瞧著十八,在心裡尋思著,沒準兒他也定位不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或者說,我隻是他眾多**伴中的一個,比彆人近些,卻無關愛情。十八是誰,一個遊離花叢的紅館人物。他雖然有自己的感情,但卻和我一樣小心謹慎得不會輕易付出。即使愛了,也會摻雜幾分防備,不會讓自己完全淪陷。我們太一樣了,所以總沒有進展,甚至缺少一種無畏的勇氣。隻能在不受傷的前提下,愛彆人,更愛自己。而我,唯一一次全然不顧自己的飛蛾撲火,竟是為了何然將自己賣給了冰棺材。沒有猶豫,沒有計較,甚至到現在,我都不承認那是腦袋一熱的產物。儘管偶爾還是會埋怨自己乾了件沒有腦袋地事兒,但若時光倒退。我仍舊如此。輕聲抽搭著,鑽進十八的懷裡,用手撓了撓他的小果實,喃喃道:“我可能要在巴黎住半年之久,你照顧好自己。”十八拉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親吻著:“但願你回來後,能看見我的努力。”我抬頭。詢問道:“你說有事情走不開,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十八眯起狹長的眼。笑道:“哦,終於問了。”我臉一紅,覺得自己這個彎繞得太過明顯。伸手掐了下他精窄柔韌的腰肢,表示自己地發窘與不滿。十八悶哼一聲,聽在我耳朵裡還真是充滿****力。他笑睨著我,說:“小花貓,真夠暴力的。”我張開牙齒。作勢咬他:“最近饞肉,想用牙齒逼供,你且速速招來!否則……嘿嘿……”十八告饒道:“馬上招,馬上招。小人準備自己開家夜總會,正在籌備當中。”我大喜:“真得?恭喜啊,十八老板。”十八低頭親我一口,戲謔道:“要不要來當老板娘啊?”我撇嘴:“我跳不了豔舞,撐不了場子。”十八低低地笑著。不再說其他。我打個哈氣使自己看起來似乎要馬上入睡,但實際上心裡卻為他地提議而開始思考。雖然我們開始的起點不好,讓我很難相信彼此之間會有美好的結局。但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十八的種種體貼仍舊在不知不覺間滲入到我的生活,在我的感情中留下了不可忽視地痕跡。而且,我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他的陪伴。喜歡枕著他的手臂入睡,喜歡聞著他胸口淡淡的香水味道。窩在十八的懷裡,我真得開始認真考慮,如果我從巴黎回來後,仍舊不陌生彼此的味道,去當老板娘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儘管不曉得十八話中的真摯成分有多高,但憑借我對他地了解,他說得越是輕描淡寫,可信度反而越高。是啊,我們都太害怕對方會拒絕。所以隻能在最親密的糾纏中。戴上遊戲時的笑臉。睡意遲遲無法到來,我不僅開始在心中盤算起自己的家產。想著可以拿出多少錢來入股,這樣就真得成為老板娘了。嘿嘿……想到老板娘三個字,我忍不住上揚起唇角。也許,我也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渴望有個溫柔相對的丈夫和一個調皮可愛地孩子吧。。。。 。。。。 。。。 。。。。。 。。。十八從小公寓離開後的一個星期內,我一直忙著準備去巴黎的事宜,並在閒暇時逛逛商場,給十八選了一身很有品味的衣服,準備送給他作禮物。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短,可除了在我的單身公寓裡兩個人顛鸞倒鳳外,還真沒什麼趨於戀愛的舉動。雖然他每次來都會送我一些特彆的禮物,但我卻一次也沒送過他任何東西。也許在下意識裡,我認為送他東西會將自己推到恩客的位置上,但自從我被老板娘三個字吸引,反而放開了以前的一些顧慮,讓感情可以更隨意地靠近一些。我相信十八收到禮物後一定會露出震驚地模樣,因為……嘿嘿……我將一張價值三百萬地金卡放在了他的新衣服兜裡,預祝他地店能開得紅紅火火,亮亮堂堂。想到這些,我忍不住笑彎了眼睛。然而,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可能需要半年才能回來見他,心中不免產生一陣陣的失落和不舍。哎……原來日久生情並非謬論。抬頭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下班點兒,拒絕了華駱的邀請,拎著大帆布包,用歡快的腳步走出藝術館的工作區。腦袋裡想著今天十八可能會來,獨自盤算著要如何去說三百萬的事兒,好讓他既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又不會產生一種負麵情緒。自尊太無價,我們都要珍惜以對。哎……真是絞儘腦汁啊。若不是因為十八的工作性質太敏感,我也用不著想得這麼麻煩。就怕一個不小心,讓他誤以為我這是在臨走前給他的“服務費”。如果,他敢這麼想,我就一腳踢爛他的屁股!要知道,我現在雖然腰包鼓鼓,但每一分錢都是我輪著錘頭砸出來的辛苦錢,自己都舍不得浪費呢。要是他敢亂想,決計不饒!打定好主意,我喜滋滋地跨出藝術館的大門,卻被看門的門衛叫住,說有我的包裹。我很納悶,將包裹接到手中,一邊走一邊將包裹打開。當裡麵的內容展現在我的眼前時,我仿佛聽見了心臟裂開的聲音。心臟裂開到底是什麼樣的聲音?就好像是一顆包菜,被人狠狠地掰開,讓那肉汁分離的聲音變成了一種殘忍。我的手指寸寸收緊,很想將手中厚重的照片丟掉,但卻下意識地虐待著自己的神經,一張張匆忙而快遞地翻看著。畫麵中,是十八和各種女人相互**的場麵。黑色的街巷,擁吻的味道;高雅的舞會,****地摩擦;透明的酒杯,激情的豔舞;紅豔的沙發,火辣地糾纏……那般妖媚妖嬈的放縱男子,是我所不熟悉的十八。每幅畫麵中,似乎為了配合女主人的喜好,十八總會化身成為不同的妖孽,在激情中燃燒。畫麵上的時間由遠及近,就仿佛是十八近三個月的個人生活寫真,在我眼前一一展現,不留**,也不留情麵。一幅幅畫麵中,如出一轍的是那些女人。無論年輕與蒼老,她們的眼神都是那樣地癡狂,就仿佛是陷入情網的少女,在深深的眷戀中無法自拔。這就是十八啊,讓人下到十八層地獄都以為是幸福的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