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剛進向宅時,門前便有一個乞丐悄悄溜走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身後還有個乞丐跟著他,眼見他進了一家皮革商的門之後,這個乞丐才走開。這家皮革商與緝盜司隻有一牆之隔,這種障眼法,在我看來,大低級粗粒了。但是,就向發財被擄事件而言,這事又顯得很不尋常。向發財多少也算是個稍有名氣的商賈,可他的被擄,沒在市麵引起任何反響和騷動,反倒是緝盜司的人到向宅轉了一圈,可他們也隻是應付差事似的,轉了轉就走了。緝盜司的人到向宅究競有什麼目的?是傳達一種什麼信息?我對向宅更加留意了。和三公子分手後,緝盜司的兵丁趕著裝栽銀兩的馬車,馬不停蹄的往文忡來的私邑趕路。即便天黑下來,他們的行程仍然沒停,每輛馬車的前麵,都有兵丁舉著銅燈照路。這種銅燈,頗似後世的大馬燈,隻是遮風罩不是玻璃的,全圍著銅片,隻留一方的空檔,正好給後麵行走的馬車照路,這種燈是鄧龍發明的,他是為了夜間馬車的行走專門設計的。正在走時,忽然幾輛馬車前的銅燈紛紛掉在地上,在靜靜的夜裡發出巨大的聲響。“怎麼這麼不……”黑衣頭目剛一發話,立刻感到情況不對,可是,沒等到他再出聲,一根利箭已插在他的咽喉中央。經過一陣利箭劃破空氣中的輕微聲響後,一切又歸於寂靜。“不錯,”我拍了拍身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肩膀說:“你叫什麼名字?”就是他在黑夜中,一箭便射中黑衣頭領的咽喉。“彆人都叫我小虎。”那少年輕聲答道。“好,跟著你們的頭兒陽天好好乾,一定前途無量。”我滿意的說。這是我第一次帶領陽天培訓的狙擊手出動。沒想到,這些狙擊手們表現的太出色了。真是名師出高徒啊!我不由暗暗讚歎。這時,他手一揮,他身後一個兵丁拿起竹管做的哨子,吹出幾聲鳥叫。十幾個黑影撲到馬車近前,此時,已沒一個活人,狙擊手的利箭,根根都沒離要害。過了不久,我的馬車來了,我的護院們將銀兩搬上車後,把地上的死屍全部搬上他們自己的馬車,然後趕到一處懸崖處,連人帶車掀翻下去。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後,深山又歸於靜寂。我來到三公子見向發財的山口時,三公子已被綁在那裡。一見我,三公子馬上哭著說:“大人,都是我的錯,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原來,三公子送走向發財後,便順著山口進到強盜的窩巢,所謂強盜的窩巢,其實是緝盜司的一處窩點。來到將由他駐守的窩點後,三公子還陶醉在當家主的美好感覺中。他想著在向宅,那種人人都以他為中心,個個都畢恭畢敬的感覺,一座上家主之位,一夜之間,卑尊的地位突然的轉換。唯我獨尊,為所欲為,個人意誌不容任何人質疑。特彆是找美姬時,以前對他常常以白眼相對的美人,個個都想極力討好他,那種美妙的感受,是他成長十幾年來,從未品味過的滋味,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東西與之比美。特彆是黑衣頭目將他封為小小的頭領,那幾十個手下立刻對他唯命是從的樣子,更使他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