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驚痛交加下仍脫口喝道:“不可能,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心頭猛醒,水越·流銀被算計了。我深呼吸問道:“華澤王爺您親眼看到我們王爺的屍體了嗎?”華澤·瓊川搖首道:“整座寢宮都燒成灰燼,找到的屍體都幾成焦炭,已無法分辨其麵貌。但找到了一對緊抱在一起的男女屍首,女屍頭戴累鳳釵,男屍上殘留著幾片精銀軟甲,看其質地甲片應是大王秋獵時禦賜給流銀的那件軟甲。”我閉上嘴,不再說話,心中卻反而安定下來。我堅信水越·流銀不是個會畏罪**的人,以他的智慧武功若認為必死定是會選擇拚個清楚明白。電影中的主角不經常是借火逃遁的嗎?他定是火遁了,而且還留條給我示警,否則這銀宮之中有誰會給我通風報信哪?華澤·瓊川見我低頭不語,以為我悲痛過度,安慰我道:“琥珀,事以至此節哀順變吧。”我心思電轉,問道:“大王駕崩,那位王子繼承王位?”華澤·瓊川遲疑道:“現在還不知道。”我道:“那現在銀宮誰做主?”話一出口,我就恍然明白,脫口道:“當然是王後做主,現在她最大······”水越·流銀的最壞預想成真,現在銀國是德魯也家的天下了。我的眼眸透露出我的心思,我看著華澤·瓊川的銀眸,問道:“你是來抄家抓人的?”他一愣,避開我的目光低聲道:“我奉王後懿旨辦事,沒得選擇。”我一笑道:“是沒得選擇,如花美眷、似錦前程,隻有水越·流銀這大傻瓜才會不要。”他銀眸寒光閃現,盯住我慢慢道:“女人不需要太聰明······”我其實還沒有完全確定他的身份立場,隻是想起那次看到他與德魯也郡主眼波相勾,便詐他一詐。聽他這麼說,我才真的肯定他早已背叛水越·流銀。我笑道:“一直以為德魯也郡主喜歡我們王爺,原來她真心喜歡的竟是華澤王爺您呀。恭喜恭喜,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啊?”他冷笑道:“她真心喜歡的的確是水越·流銀,有他在女人怎會喜歡我?你不也是眼中隻有水越·流銀嗎?你可看到過我華澤·瓊川?”我看著他眼中瘋狂的恨意,心中驚駭。這個看似爽朗正直的男人竟然這麼心機深藏,他對水越·流銀的嫉恨恐怕已是經年累月日久年長了。他參加謀害水越·流銀的這件事,不是形勢所迫身不由己,而是蓄意已久謀定後動。這才能一擊得手,讓水越·流銀沒有還手之力。我心漸漸寒起來,水越·流銀不會真的被這瘋子害死了吧?以他對水越·流銀的了解,必會布置穩妥不給水越·流銀留一線生機。我心驚膽寒,他是不是在騙我說水越·流銀**了,會不會是他殺死德妃與水越·流銀後才放火焚屍?若是那樣還火遁什麼,直接升天了······我越想越怕越想越驚越想越痛,不由目露駭意。華澤·瓊川大笑起來,笑聲還是那麼爽朗神色還是那麼剛直身姿還是那麼英挺。他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琥珀姑娘終於知道害怕了嗎?”我低下頭,深呼吸、挺腰、整衣,再抬頭時已收起心中眼中的驚、痛、怒、恨、懼,我微笑迎視華澤·瓊川的目光,歎道:“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他一愣道:“你說什麼?”我掛上標準職業笑道:“有水越·流銀在,你文不能第一,武隻能第二,最美麗優秀的女子都隻喜歡他而不喜歡你。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可怕的,我是說我不怕你!”他的爽朗的笑容被我“擊碎”,英俊的臉扭曲變形猙獰恐怖。他切齒道:“我會讓你怕我的!”我微微笑道:“隻怕你要失望了,你來時德魯也·獾沒有要你特彆關照什麼人嗎?”他凝視我神色一變再變,忽恢複那爽朗的笑容道:“本來我還想做個順水人情,把你送給德魯也世子。但是你拒捕傷人,我做為奉旨查辦的官員自然要秉公執法,把你收押問罪。”我淡笑不語,他努力保持笑容道:“你聰明反被聰明誤,本可以在德魯也世子的床榻上繼續你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成為階下囚,生死在我一念間。你是不是開始後悔病從口出了?”我挑唇笑道:“你怎知我要的不是這個後果?”華澤·瓊川再保持不住麵上的笑容,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極討厭德魯也·獾若他不把我交給德魯也·獾也許才是正遂了我的心意。我看著他陰晴不定的麵色,知道他在猶豫便加油道:“華澤王爺您可要考慮清楚呀,我們家鄉有一句老話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因為也許有一天她會變成你的老板娘。”他銀眸閃爍看住我笑起來,柔聲道:“琥珀,怪不得水越·流銀與德魯也·獾都這麼喜歡你,你果然是個妙人。你這樣的妙人我怎舍得給彆人哪?”他聲音轉寒道:“來人,把這射殺官兵的女子綁了押回王府,本王要細細審問!”我掃視環立四周的百來名官兵,左握緊精銀長弓右手拂上箭囊,考慮是出手硬闖不管生死還是束手就擒留著青山?一直沉默靜立的華澤·驍忽出聲道:“琥珀姑娘,水越即已傾覆,何不另尋生路,先與我們王爺回府再做打算。”我心中一動,想起那布條上的八個血字“水越傾覆,見字立逃”。目光不由瞄向他的衣衫,但他的衣衫整齊,沒有撕裂痕跡也非那布條的材質。我失望的方要收回目光,卻看到他攏在袖中的右手暗暗伸出,食指上有一個小小創口,血色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