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從你的臭嘴裡聽到半句臟話。”“你！”仗劍氣極，銀月如鉤卻拉住了他。“好了，說正事吧。”瑞雪笑眯眯，“你說是小海先搶怪，有什麼證據？”“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為什麼不要證據？莫非我們就聽信你的一麵之詞？”“就是他搶我的怪！難道我會無緣無故汙蔑他啊？我又不是神經病！”瑞雪嗬嗬笑出聲來。“沒準兒你就是一神經病……”“請注意你的用詞。”銀月冷冷開口。“ok~”瑞雪聳肩。“先不說是誰搶怪，我想問這個帥哥，你朋友是怎麼說的？我們家小海先動的手？”“這倒沒有。”“那麼，你偷襲我們家小海的時候，有看到他名字嗎？”她摸著下巴，作深沉狀，偷襲兩字咬得很重。銀月陷入沉默。我和ably對視一笑，眾人大悟，紛紛議論起來。滄海裡，平時是看不到彆的玩家名字的，隻有組隊時或者同一公會，才能看見玩家的名字，不過，還有一種情況能看見——該玩家處於紅名狀態時，主動殺人獲得coats數值後就會變成紅名。而我當時沒有紅名，這證明，我隻是正當防衛。“是我先動手的，又怎麼樣？他搶我的怪，我動手又怎麼了？”仗劍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出聲。看著他那副樣子，我突然很想笑。一隻手搭在了我的左肩，我產生一種錯覺——我竟然能感覺到那寬大手掌中的溫度，溫暖、有力。“真的是這樣？該不會是你看人家打出好裝備，想殺人越貨吧？”ably依舊笑得很痞，隻是眼中多了幾絲淩厲。仗劍慌亂，大聲嚷起來。“你胡說什麼！”“不是嗎？先不說小海玩了這麼多年網遊，他一牧師會和法師搶怪？就說你們，先動手被殺了，還以為自己有道理，二個法師打一個牧師就得瑟成這樣，而且還是偷襲……”瑞雪越說銀月的眼神越冷，我立刻上前拉住她。“好了，不說了。”淺藍說覺得銀月如鉤很眼熟，我現在才想起來，銀月如鉤竟然是消失了兩年的“秋城”的副會長，秋城現在也算得上一流公會，兩年前一場突然的改革，許多精英都消失了，沒想到銀月居然會出現在滄海裡！“走吧。”我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們糾纏下去。我也想過是不是現在就把錄像拿出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其實現在拿出來，效果也不會好到哪兒去，那個錄像興許還有更大的用處。瑞雪憤然看了仗劍一眼，這才轉頭跟上我們。走到城門口時，我回頭，銀月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仗劍眼裡的陰霾讓我有些不安。“你們怎麼那麼衝動。”走到神秘山穀裡，直到附近沒有幾個玩家後，我才開口。“我就是看那個仗劍不順眼！”冬蟲說，夏草立刻附和。“對啊，他那個人一看就知道有多卑鄙，真是氣死我了。”“你們……”都不質疑我？如果真的是我搶人彆人的怪，還會這麼努力維護我？ably沒說話，隻是笑著看我，火星人開始兩眼冒光。我撫額，都正經一點，ok？“其實，我們相信你這種肉麻又不華麗的話，我說不出口。”火星人冒光完畢，臉上是少有的正經表情，“我隻是覺得，你不是那種人。”內心突地一震，仿佛有一個柔軟的地方被人揪住了，不疼，而是心悸。“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我還真是出儘風頭啊。唯一不完美的一點，最後我應該拋下一句，以後走著瞧！唉，可惜可惜啊……”“那是，是有點不完美。”我眼角抽搐，這人就正經不了一分鐘。“嘿嘿，我聰明吧機靈吧？以後！”她摸下巴，呈沉思狀，“請你們稱呼我為福爾摩雪。”眾人黑線。“咳，練級吧。”我乾咳著提議，另外三個男人立刻附和，留下火星人在原地cos雕像。“喂~你們過分了啊~”她立刻追了上來。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差不多了，可我還是低估了仗劍的卑鄙程度。他竟然帶了十來個人在山穀深處找到了我們。“你跟蹤我們？”瑞雪驚訝。“彆說那麼難聽嘛，嘿嘿，我隻是跟在你們後麵而已。”銀月如鉤不在，仗劍似乎覺得沒有偽裝的必要，笑得很猖狂。“你究竟要怎麼樣？”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仗劍那張臉了。“當初我們救了你，你不分裝備也沒什麼，但後來你又搶我怪，搶我裝備，找人掛我，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就見不慣你那拽樣，不過是個牧師，你得瑟什麼？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行了吧。”“都是你害我被老大罵，氣死我了！”仗劍仍然在那嚷嚷。“不可理喻……”我歪頭笑了笑，仗劍見我笑起來，臉色更加難看。“快上！把這幾個人給我掛了！”仗劍橫眉豎眼，也許是被我剛才的話打動，那幾個人猶豫著沒動。“快啊！”“仗劍，我們間是私人恩怨，你扯上他們乾嘛？是男人就單挑。”敵我力量差距太大，我不認為我們會贏，隻好立刻和他們撇清關係。“喂！小海海你太不夠意思了！打架怎麼能少了我呢！”火星人不高興了，白了我一眼。冬蟲夏草也及時表示了對我的不滿，哼哼了兩聲。“你小子……”ably隻憋出三個字，隨後踢了我一腳。我苦笑。在黑暗中呆得太久，雖然渴望光，眼睛卻承受不了光的亮度，如今將我推到山洞門口，往前一步就是充滿了光亮的世界，我卻不敢前行——我怕我的眼睛會被刺傷。記憶裡那個男人的笑仍然深刻。“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我說滄海，你真的以為我把你當朋友了？你也太單純了吧……”那個瞬間，襲擊心口的是悲哀，可該怪誰？隻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彆人、怪我不懂世界的黑暗。眼光轉到麵前幾人的臉上，那笑容裡的誠摯耀花了我的眼。他們應該可以吧？他們和那個人是不一樣的。“發什麼呆呢？”ably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瑞雪咧嘴笑了起來。“是不是很感動啊？”我歎息，緩緩拿起剛才在店裡買的武器。“你們是無賴嗎？”也許，單純一點說不定能活得更加開心，我想再單純一次，就這一次。“喲，在開party啊，我也想參加。”不遠處，一個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轉頭，看見那拉風的祝福袍子時，不禁咧開了嘴。也許這次真的可以，擁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