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犯了什麼錯?”七八個人圍過來,一個三十多歲大老爺們笑著問我。“打架”被七八個陌生男人圍著,我心裡有點緊張。聽說進拘留所要挨打,看這樣,我可能要挨打了。“嗬嗬,你還打架呢啊?跟誰混的?把誰打了?”大老爺們問我。“”大老爺們說話速度很快,我有點沒聽清。感覺他說話很專業,他應該經常問彆人這種話。“問你話呢~!”一個精瘦青年高高揚著聲音問我。“哥,我有點沒聽清。”在審訊室被人問的都懵了,剛剛又見過歡歡老爸,我腦子裡現在一片空白。沒心思聽他們說話,我就想著我學校那邊怎麼辦。我蹲拘留了,學校會不會開除我。還有,我會不會判刑。“草,幾把聾。”精瘦青年跟我說話很不客氣,他應該是這裡最**的一個。“哈”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看著他們笑。打架慣了,看到這麼多人圍著我我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打架。數了數,他們總共八個人。八個人年紀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間,如果打起來的話,我不是他們對手。不過即使我不是他們對手,他們打我也要付出代價。我現在的實力能打過五個普通人,多加三個,我還勉強能應付。不知道他們實力怎麼樣,要是弱一點我能慘勝,要是強一點他們慘勝。“我真沒聽清。”想了想,人家也沒動我的意思,我能不打還是彆打的好。打架總有吃虧,低調是福。“我大哥問你,你跟誰混的!把誰打了!你會不會打架!”精瘦混子穿著黃馬甲看我,然後看了一眼大老爺們。拘留所裡大多是剃光頭的,他們剃的也不是光頭,就是特彆短隻有頭皮露出一茬那種短發。聽了精瘦混子的話,我心想,原來他不是老大啊,搞了半天我以為他是老大。“跟你說話呢。”一個長相老實的中年人輕輕踢了我一腳。被踢了我有點不舒服,但我沒發作。我就是笑笑,“我沒有老大,我就是個學生。”“學生就打到拘留所了?你挺牛比唄?”有瘦子說話,大光頭不用說話了。“不牛比。”我繼續傻笑。“那你打的也是你同學吧?掏刀子了?”瘦子想了想問我。“恩,動刀了,逼的沒辦法了。”我對他說。“草,可把你牛比壞了。”瘦子笑了,圍著我的幾個成年人不少人也笑了。幾個成年人對我挺有興趣,他們全都圍著我看我。一個成年人問我,“小子,知道這裡的規矩嗎?”“知道。”我點點頭。進拘留所的新人得負責打掃衛生,獄警叫人乾活得主動喊著去幫忙,彆讓獄警叫拘留所的老人。沒事給大哥錘錘腿,這個我聽進去過的混子跟我說過。“草,你還挺機靈的。那個啥,你先做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蹲下起立,然後給老大錘錘腿。”瘦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蹲下起立?”我驚訝的看他。“多吧?多也得做。這是規矩!”瘦子對我說。“哦。”我沒說什麼。當著他們的麵,我做起了俯臥撐■俯臥撐的時候我一臉痛苦的表情,在心裡忍著差點沒噴出來。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蹲下起立,真他嗎多!做俯臥撐的時候看到欄杆外有獄警又帶人走去對麵的牢房,砰的一聲鐵門關上,對麵的幾個犯人一陣噓寒問暖。看人家那邊噓寒問暖對新人跟親人似的,我這邊啪啪做著俯臥撐。我心裡想,你嗎比的,就是你們這群傻比定的狗屁規矩。彆惹火了我,給我惹火了我讓你們一人做一千個。做俯臥撐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我沒敢做太快■的快了,我怕他們又給我玩彆的新花樣。費勁巴力整了半個小時,我假裝累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拘留所的幾個成年人看到我起不來全樂了,尤其是瘦子笑的都不像樣了。瘦子拿出一個煙盒打了我腦袋一下,“過來吧,給大哥錘錘腿。”“哦。”我爬起來去給大哥捶腿。捶腿也不掉肉,能不跟他們打架我儘量不打。我那邊什麼罪名還沒定下來,我不想再惹禍。進拘留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我給他們捶完腿已經是下午了。躺在那,大光頭和瘦子全被錘睡著了。還有個成年人讓我錘,我把他也錘睡著了。拘留所一般最多關十五天,關到十五天定罪的要麼轉去看守所,要麼轉去監獄,也有蹲個幾天就放出去的。大光頭和瘦子還有一個成年人他們三個是一個團夥的,除了他們還有兩個混子是一個團夥的,一個牢房跟我關在一起的有五個社會人。剩下三個一個是因為銷贓進來的,還有兩個是賭錢。在這呆幾天,很快就會有人離開,也很快就會有人重新進來。拘留所裡,最挨欺負的大概就是我了,銷贓那個和賭錢那兩個沒人欺負,剩下幾個都是混社會的,他們睡醒了以後就有一撘沒一撘的吹牛比聊天。“草,那小比崽子敢報警,等出去以後我們整死他!”聊著聊著,瘦子惡狠狠的說。“哈哈,連痞子的兄弟都敢告,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兩個混子坐在一起笑著說。“可不是咋的。”瘦子沒好氣的撇撇嘴。“嗎比的,等我出去的。”聽了他們的話我有點明白了,大光頭和瘦子還有一個成年人是跟痞子混的。還有兩個,他們是跟社會上另外一個大哥混的。“這小兄弟挺會來事兒,以後學校有什麼事招呼一聲,你就說跟二成混的,聽到沒?”看看我,大光頭操著一口東北大碴子音問我。他嗓子啞的厲害,一看就總去歌廳嚎。“是,二成哥。”我點點頭,然後無奈的撇撇嘴。也是巧,我跟痞子小弟他們關一起了,還被他們給欺負了。後來我們這事傳出去,不少社會上的大哥都笑了。其中楊春花還作詩一首,白浩白浩真低調,明明大哥裝小弟。給人錘了半天腿,痞子聽了笑哈哈。楊春花這詩寫完又火了,不少混子還跑到楊春花家求楊春花簽名。在拘留所一天過的很快,晚上我出去打的飯,給大家打完飯我們又一起看了會兒電視。看電視看到九點多,到九點多的時候電視自己滅了。“草,老子還沒看夠呢!”大光頭罵了一句,然後拿眼睛瞪我。被大光頭瞪著,我心想這幾把是要拿我撒氣啊。我沒理他,躲過他的眼睛沒看他。“草你嗎,看你你躲什麼?晚上不許上廁所!”大光燈心情不好。“哦。”我沒跟他一般見識。拘留所和看守所還有監獄大同小異,裡麵有廁所,能洗漱,還有電視,晚上放新聞的時候可以看會兒電視。拘留所裡很乾淨,裡麵的被子都是疊成豆腐塊型,不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許弄亂。上高三的時候有兄弟當兵,那兄弟當了兩年兵跟我講他在部隊的生活。聽完他的部隊生活,我身邊的幾個兄弟拍了下大腿說,“草,這不跟所裡一樣嘛?”幾個兄弟說完,大家全都笑了。大家都比較尊敬當過兵的人,尤其是當過兵的兄弟回來繼續跟我們混,那簡直就跟高材生海歸了一樣。在我們眼裡,隻有當過兵的才是最能打的。碰到過當過兵打架的狠的,我學拳的老師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們那個兄弟打架不是太狠,倒是他的經曆很牛比。他說他第一年就當了班長,第二能提乾沒稀得提,快複原時連長哭著求他轉士官。其間他還玩過坦克跳過傘,我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在拘留所憂心忡忡的睡了一夜,晚上我一直夢見鬼哥死的時候跟我說過的話。覺得鬼哥死時有太多無奈了,他這個仇我必須幫他報。那個雇凶殺他的人,他已經欠我兩個仇了。“白浩,有人找你。”第二天,我正給大家疊被,獄警把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