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 / 1)

啟明 竹宴小生 1102 字 2個月前

顧雲風剛剛沒怎麼聽課,但一直在觀察這許教授。他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許乘月上課幾乎沒有詳細課件,也不看書,對著簡潔的一塌糊塗的ppt能講整整兩個小時,還準確簡練用詞與課本上毫無差異。他這是把書都背下來了吧?記憶力超好但課講得超級無聊,顧雲風坐在前排分分鐘要被催眠。這群學生都是衝著顏值才來聽課的吧?許乘月把拷貝好文件的u盤遞給最後離開的學生,收起帶來的電腦對他說:“昨天三所的領導跟我們實驗室開會,說今天刑偵隊會來。”“我看您也不太像學生,又故意留到最後,應該就是顧隊了吧。”他黑色襯衣上彆了枚銀色的學校logo,衣袖都熨燙過沒什麼褶皺,左手手腕戴著vca皮埃爾係列的玫瑰金手表,右手依然握著他那銀色保溫杯。畫風瞬間從學術精英變成了養生老乾部。許乘月雖然戴著眼鏡,但鏡片一看就沒有度數。顧雲風有點奇怪也沒多問什麼,他遞給許乘月一張工牌說:“這是我們隊臨時的警員證,有效期一年,你先用著。”“具體的情況市局和三所應該已經有過介紹,後麵你需要和我們支隊一同出外勤,你要是有空,就儘量過來。”對方接過證件,仔細地看了下自己的照片,點頭說著沒問題。許乘月證件上的那張照片是三年前拍的,一雙鳳眼清亮有神,嘴角上揚,居然比活生生的本人看著更有神采。“那就走吧。”說著顧雲風大步往前走著,回頭跟許教授講:“剛剛接到一起報案,案子歸我們隊管。”“現在?我還有課。”許乘月很正經地想要拒絕他,但下一秒就被打斷了。“彆上課了,請假吧。”顧雲風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拍了下他的背:“認命吧,你見我的第一麵,就遇到命案,得跟著出外勤了。”聽到這些誇張的消息許乘月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他抬手看了眼時間,四點整。他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冷淡,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能把周圍溫度生生降個三四度。顧雲風有注意觀察他的表情,從最開始無聊機械的講課到現在突如其來的外勤任務,許乘月臉上的表情絕不超過三個。看來是個麵癱。顧雲風莫名有點小小的失落。車鑰匙給了舒潘他們,他隻好坐許教授的車去案發地點花南路,車裡一直循環放著幾首歌,特彆甜美的女聲,聽聲音演唱者是同一個。“這歌挺好聽的,誰唱的?”堵在中環時顧雲風百無聊奈地找著話題,他坐在副駕駛位上,盯著後視鏡中遙遙無儘頭的車隊。南浦大學距離花南路大約二十公裡,他們的車才開了十分鐘,緊接著就在中環上堵了半個小時。“一個女團組合,叫air,最近熱度挺高,這是她們上月剛出的專輯。”“哦……”他看著導航上的預計花費時間從三十分鐘變成四十分鐘,再到現在的五十分鐘。歪著腦袋問他:“那現在這首叫什麼?”“這首是主打歌,《愛要無限大》。”這幾年音樂市場一直不景氣,顧雲風很少關注娛樂八卦,這個叫air的女團他也沒聽說過,於是拿著舒潘的手機搜索了一下,才知道是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去年開始出現在大眾視野,長相可愛聲音甜美,不知怎麼就躥紅了。前幾天女團裡有個女孩參加了今年的高考,網友們津津樂道地討論著這姑娘能考上什麼學校,整整兩天都霸占著娛樂版頭條。到達花南路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那片荒無人煙的民宅前停了五六輛警車,有幾個看熱鬨的圍觀群眾,站在警戒線前左顧右盼,沒過多久就被直接請走。這麼熱的天,他們也是挺閒。“許教授以前有去過命案現場嗎?”顧雲風帶上手套跨過警戒線,回頭招手讓他一起過來。許乘月搖了搖頭,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刑偵治安方向的課題,也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命案現場。他跟在顧雲風身後,跨過警戒線。跨過去的那一刻天上落了幾滴雨,一團烏雲飄在上方,很快又被風吹散。不知道為什麼,接過警員證的許乘月,第一次直麵死亡現場的新晉警員,那一刻恍惚覺得,自己走向的是未來需要被重新定義的死亡。“沒去過啊……那你可以離遠一點。”顧雲風下意識地說,但很快他就改了口,把對方拽到自己前麵:“也可以離近一點,多刺激刺激你的心臟,好迅速適應環境。”許乘月擺擺手,“沒關係,我對這類場景,天生免疫。”他是真的天生免疫,高溫下被塞進垃圾桶的屍體散發著惡臭,表麵已經開始有蛆出現,他倒是麵不改色,戴上手套蹲下身仔細觀察起傷口。這些天他背了幾本刑偵方麵的書,他沒經驗,隻能先看下書,避免自己徹底變成個人形拖油瓶。“顧隊您終於來了啊。”舒潘看到他們過來激動地要跳起來,伸出手要討回他被順走的手機。顧雲風戴上手套,仔細辨認著死者已被損壞的臉。死者為男性,年齡在40-45之間。屍長171cm,估計實際身高接近175。他檢查了下四肢,雙手手背手心都有明顯傷口,傷口為利器所致,腹部和肩胛處共有兩處刀傷,腹部傷口深約4-5公分。“現場什麼情況?”顧雲風翻著屍體上的傷口問。“嗨,整個人被塞進了垃圾桶裡,頭朝下腳朝上,技偵處理好後已經把屍體拖出來了。”“老秦呢?”給自己打了電話卻沒見著人。“回去了,說要接孩子。”“這不是許教授嘛!”舒潘一眼認出屍體旁蹲下身仔細觀察的許乘月,“幾個小時前,我也在教室裡聽您的課呢,不過內容太高深我們直接嚇跑了。”“您看看這是個什麼情況啊?”聽到有人叫自己,許乘月愣了一下,實在對這冒冒失失的小夥沒什麼印象。他隨即不好意思地搖頭:“我就是一教書的,刑偵方麵是外行,不然怎麼來支隊學習呢。”“不過……我看他手上挺多傷,死者和凶手發生過激烈的搏鬥吧?”受害者現在平躺在鋪了隔熱層的地麵上,他檢查了下屍表情況,明顯傷口共八處,其中六處都分布在雙手上。“而且,這刀傷並不深,出血量也不致死。”“我說的正確嗎,顧隊?”許乘月抬起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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