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1 / 1)

啟明 竹宴小生 1381 字 2個月前

“陸教授, 金平分局刑偵隊顧雲風, 第一次見麵, 您好。”顧雲風用力握住陸永的手, 目光淩厲麵目嚴肅。他真的是第一次見陸永, 許乘月當初來刑偵隊的事是趙局運作的,他可一無所知,隻是帶空降下來的刑偵小白工作而已。陸永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溫文爾雅地坐在他對麵,身上披著件深色大衣,和顧雲風想象的高知形象基本一致。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他黑眼圈很重,頭發掉的有點厲害, 臉色也不太好。最奇怪的是, 他身上有明顯的酒精味, 混雜著煙草味道。剛喝完酒嗎?“你好。”陸永取下眼鏡擦了下鏡片, 酒醒的不徹底, 眯起眼睛望著顧雲風的方向說:“你就是之前帶乘月的那位警官吧。”“是我。”“挺帥的小夥子。”陸永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顧雲風,但目光移到他臉上時,隻看到冷漠甚至是厭惡的眼神。“你們丟了什麼?”雖是第一次見麵,但顧雲風並不想隱藏自己對陸永的厭惡。他對這個人的所有印象都來自許乘月, 哦,還有一段應西子拿來的, 許乘月師弟關於陸永的評價。他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這個看起來衣冠楚楚氣質儒雅的學者,實質上就是個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空氣清新劑遮不住他滿身的酒味, 牆壁上寫滿正義的紅色口號也蓋不住內心的**和貪婪。“你們來之前我清點了一下,東西沒丟,但是實驗室緩存的數據被盜走了一份。”“隻有數據嗎?”陸永揉了下眼睛猶豫了幾秒,還是搖頭晃腦告知實情:“還有我們一個項目的大部分資料,這些資料在本地目錄下。”“什麼項目?”他本來覺得就算陸永回答了,自己也不懂,但話到嘴邊還是說了出來。“我們一個叫ai偵探的項目。”說完陸永打了個嗝,一嘴的酒味從胃裡彌漫出來,顧雲風隻好捂著鼻子推開窗,在冷風裡裹緊自己的外套瑟瑟發抖。陸永是早上七點報的案,報案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沒清醒,搖頭晃腦還一直說胡話。有幾個學生在旁邊照顧他,但也喝了不少沒什麼精神。據陸永所說,昨天晚上他請自己的學生們去吃飯聚餐,喝的有點多,中途有幾個人先回去了,最後隻剩下他自己和照顧他的幾個學生。他們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後回到實驗室,發現門鎖明顯有被破壞的痕跡,再去看數據庫和電腦開機記錄,確認有人在淩晨兩點到四點的時候進入實驗室,並且拷貝了大量數據和資料。被盜走數據資料的那台電腦是陸永的,開機密碼被破譯,數據庫權限也被黑客獲取。“前幾天我們實驗室所有人都收到了一封無地址無署名的郵件,但它實際上是一個帶木馬病毒的會議邀請函。”“大部分人都點了這封郵件,包括我。”陸永喝了好幾杯水,酒精散去思維漸漸清楚。他說著歎了口氣:“可能權限在那個時候就被獲取了,我們是外連的遠程數據庫,中間要過一道堡壘機,就是為了信息安全。”“但還是防不勝防。”最令人無解的是,這台電腦本身就被放在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裡,房間三重密碼鎖,第一重的機械鎖,第二重隻有三人以內知道的密碼鎖,第三重是陸永的右手掌紋加指紋。實驗室大門也就是普通防盜門,有鑰匙的人不少。第一重的機械鎖明顯是被撬開的,現場還有留下的工具——細鐵絲以及錫紙。顧雲風撿起掉地上的錫紙,總覺得這東西看著很眼熟,有點像他前幾天才收的快遞的包裝袋。“知道這個房間密碼的人是哪幾個?”顧雲風抬頭問他。“我,生物學院的戴院長,還有吳校長。”“那數據庫權限呢?”“被破獲的權限屬於超級管理員,隻有我有。”“他們知道數據資料被盜的事嗎?”“戴院長聯係不上,其他知道了。”“聯係不上?”他皺眉推開這個設置重重障礙卻被破解的房間門,環顧四周發現一個攝像頭都沒有。整個實驗室隻在一樓走廊上裝了兩三個監控攝像頭,這安全防控也真是聞所未聞。他推開窗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知道密碼鎖的三人都是學校裡的,數據庫權限卻隻有陸永一人擁有。可不久前他還聽到傳聞,說智因科技就是實驗室的金主,實驗室裡這麼重要的東西,金主就一點權限都沒有?“陸教授。”他轉身望著站在門口的陸永:“智因科技不是讚助了你們大部分經費,沒給他們權限嗎?”“取消合作了。”陸永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住幾秒後臉色平靜地回答著。“就在幾個月前。”——————————————————“陸永說幾個月前他們實驗室和智因科技的長期合作取消了。”顧雲風啃著一個蘋果對舒潘說:“時間上看……剛好和許教授來我們這的日期重合。”說完他抬頭,看見桌子上擺了一盤切好的水果,舒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得特彆猥瑣。“哪來的?”他指著果盤。“趙局賞賜你的,嘉獎你放棄休假投身工作,讓我們向你學習。”“……”他沒說話,把剛啃完的蘋果扔進垃圾桶,又拿起盤子裡的叉子,刺向切成塊的紅心火龍果。這案子涉及人員不多,範圍有限,偵破起來不算太困難。而且這又是許乘月工作的地方,說不準自己還能得到更多有效消息。“他們實驗室為什麼和智因科技取消合作?”他瞬間把火龍果遞到舒潘嘴邊,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塞進他嘴裡。“我……我怎麼知道啊。”被喂了一口水果,舒潘差點被嗆到。他抽了張紙,擦掉蹭到嘴角的果汁。“這麼個小小實驗室,還主動切斷智因科技提供的投資,說不定是抱到了新的大腿。”“很有可能。”顧雲風點點頭,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自己辦公桌上。“這次數據泄露的事情,說不定跟這有關係。”雖然他不了解這幾個企業和學校之間的關係,但直覺告訴他,泄露的信息都關於ai偵探這個項目,都關於許乘月腦內芯片的信息,關於他那場驚心動魄到幾乎改變所有的手術。所有這一切都繞不開智因科技,繞不開實驗室,也繞不開許乘月和他曾經的導師陸永。知道ai偵探這個項目的人原本就不多,能準確地繞過重重障礙竊取如此重要的數據資料,不可能是外部黑客的作為,一定有內部人員參與。而內部人員總共也就那麼多,他知道陸永當天在搞師門聚會,泄密者獲取了陸永的權限和密碼,還複製陸永的掌紋和指紋,輕鬆進入實驗室防備最嚴的房間竊取最機密的數據和信息。顧雲風握著叉子咬了一口橙子,望著窗外藍天中的飛機出神。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前方好像有個近在咫尺卻又離他遙遠的東西,他走來走去不敢掀開,糾結到死難以前行。他從沒深入調查過人工智能實驗室的事情。哪怕明確知道許乘月的墜樓事故與陸永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也因為其他工作而遲遲沒能行動。一直自我洗腦說是太忙,但此刻顧雲風內心非常清楚,他就是不敢,膽怯。怕得到無法承受的後果,怕看見不能接受的真相,怕失去最珍愛的人與物。昨天晚上他睡得很沉,他甚至不記得許乘月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好像是有聚會,回來的晚,早上醒來的時候許乘月已經出了門。他說不清哪裡不對勁,但這會兒眼皮一個勁地跳,可能是沒休息好,又或許真要有財有災。“隊長,我記得許教授,好像就是這個什麼人工智能實驗室的?”舒潘在一旁戳了戳他胳膊。“對啊。”他心不在焉地回答。“那怎麼沒見他人啊?”“他今天有課。”“哦……”舒潘有點失望地說著:“那他過一會兒應該也會過來吧?”“不一定。”顧雲風轉了轉眼眸:“你想念他了?”“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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