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劍飛剛認識的小叫子“詼諧童子”徐冰關在千裡之外的京城北鎮撫司的詔獄之中。牢門周圍用粗如鴨蛋的鐵柵欄,牢門上栓著一條手指粗細的精鋼鐵鏈,了然正在盤問徐冰:“臭要飯的,快說,高劍飛倒底在哪裡?老子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是不是想和那些人一樣。”徐冰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道:“他在少林寺作客。”了然說道:“咦,你剛剛不是說他在小蓬萊嗎?怎麼這會兒又變成少林寺啦?”徐冰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嗎,我說過嗎?我也有可能記錯了,不記得了也說不定。”了然抬起右掌對準牆角的一張木桌“啪”的一掌,“喀嚓”一聲響,木桌被他這一掌震得四分五裂,塵土飛揚,木屑亂飛。側臉怒道:“這一掌若是砸在你那骨瘦如柴的後背上會怎樣,快說!”徐冰瞧得不以為然,心下尋思:“哼,這兒也算是功夫,真是笑死人了!小太爺尚未顯露真功夫,總有一天我要和你單獨了結一段怨仇。也好讓你死個明白。”嘻皮笑臉道:“我哪兒知道他在哪裡,我跟他也隻是萍水相逢,又沒有什麼交情,他上哪兒去又怎麼會告之於我。虧你腦袋長得這麼大,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也真是蠢到了姥姥家。”了然怒氣衝天,說道:“臭要飯的,那你就去死吧!”說著舉起蒲扇大的肥手便要往徐冰的前胸拍落。就在他這一掌快要擊到徐冰胸前的一刹那,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極其寒冷之氣鑽入他的手掌心,不到一盞茶時分,隻感整隻手掌冰冷麻木,五根手指頭漸漸開始僵硬,失去知覺,一直麻木到肘關節處,動彈不得,不由得大驚失色,尋思道:“如今夏天將近,天氣漸熱,怎麼會突然陰寒無比,使我的右手麻木,不能動彈?從哪裡來這麼多的寒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不要輕舉妄動,快停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進了然的耳裡。了然轉身一瞧,卻見是追捕營的千戶“八步斷腸刀”丁濤,心裡尚有不服之意,問道:“為何要停手,留著他有何用?”丁濤瞧瞧徐冰,輕輕拽了拽了然的僧袍,低聲耳語道:“咱們出去說。”了然見他神色略帶喜悅之色,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的葫蘆裡麵賣的是什麼藥?一僧一官,兩人移駕到牢獄之外,了然說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丁濤神秘的說道:“這個小叫化子的底細,我們已經查的十分清楚,他娘名叫徐金花,家住穎州徐家坨,是首富徐大元外的小女。你可認識這個女人?”了然一聽到‘家住穎州徐家坨,徐金花’這十個字時,腦袋嗡的一聲,臉色顯得很不自然,卻固作鎮靜,說道:“徐金花?她是何許人也?”丁濤背著雙手說道:“我問你,在你出家之前的俗名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彆人知曉?”了然苦思了片刻,說道:“除了少林寺的瘋僧醉菩提元塵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丁濤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衛帥命我帶這個小叫化子去見他,衛帥有話要單獨問他。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先下去吧。”了然說道:“我……我……。”丁濤傲然道:“怎麼,你還有話要說嗎?” 了然低頭道:“小人不敢,一切遵從衛帥的口喻。”說著便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北鎮撫司詔獄。丁濤轉身回到牢獄,對徐冰說道:“你跟我走一趟,我們衛帥想見你。”徐冰歪著小腦袋眨眨大黃眼珠子嘻嘻哈哈道:“我又不是他爹,又沒有見麵禮,見我做甚?”丁濤懶得與他計較,鼻子間悶哼了一聲,說道:“少廢話,跟我走。”便叫獄卒打開牢門把徐冰押了出來,帶著他直奔薑鴻烈見客的書房而去。徐冰心下尋思:“這老鬼怎麼會突然要見我呢?我一直偽裝的很好,也沒露出什麼破綻,他們化妝跟蹤的本領雖然天下聞名,料想也沒這麼快查清他的底細,應該還不知道了然就是他那個滅絕人性的爹,事到如今,多想無意,還是先投石問路,千萬彆自亂陣腳,且瞧瞧薑鴻烈這老鬼如何說。”一麵暗自尋思,一麵跟著丁濤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