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煒藥揮動掃帚刷的橫掃為首的那隻體積龐大的雪狼的脊背,“啪”的一聲響,那隻雪狼從半空中翻了個筋鬥,從地上打了個滾,吼聲在山穀間激蕩,又向紀煒藥撲了過來。紀煒藥吃了一驚,她本身的武功自是不弱,剛才那一掃帚用上了八成力,普通老百姓受在身上非骨斷筋折不可,但這隻雪狼比一般的狼大出了一倍,是了然用特彆的方法養大的,頭堅骨硬,皮糙肉厚,四肢強壯,這一裂磚斷樹的掃帚打在脊背上,居然隻摔了個筋鬥,又即撲上來。”心下尋思:“了然,你這賊禿驢,真有你的,居然能把畜生訓練的這般敏捷。”忙側身避開,雙手緊握掃帚的另一端,舉過頭頂,自上而下猛砸那雪狼的額頭,砰的一聲響,聲音沉悶厚實,掃帚紮紮實實的拍在了那雪狼的額頭之上。這一砸比起她單避橫掃足足大了一倍的威力,那雪狼疼得四肢在地上亂蹬亂刨,向後退了好幾步,藏身躲避到一棵大樹後麵,不敢再上。另外兩隻體積較小一點兒的野狼急了雙眼,分從左右一起撲了上來。紀煒藥左手虛晃一下,右手早已經遞出掃帚,耳邊隻聽得“啪啪”在那兩隻野狼的肚腹上連戳了兩下,狼肚子乃是柔軟之處,紀煒藥這一戳正好對準了兩隻野狼的要害之上。兩隻狼登時悶哼了一聲,倒在血泊之中,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咽了氣。那些小尼姑定睛細瞧,兩隻狼的肚子上插著一枚五毒梅花釘,沒入數寸,見血封喉,從傷口往外滴淌出黑色的毒血,都嚇得啞然失色,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半天說不出話來。那隻領頭的雪狼使者仰頭長嘯了兩聲,兩隻眼裡透射出來的凶悍之光轉瞬即逝,從眼神裡漸漸變成懼怕的眼神,這種懼怕是獸類與身俱來的一種懦弱強食的表現。那雪狼使者左右瞧了瞧,撒腿就奔。那些小尼姑都看得呆了,從未見過一個柔弱女子如此英勇慣戰,三兩下便料理了兩隻狼,還打跑了一隻都感到甚是不可思議,無不豎起大拇指稱讚紀煒藥:“你好厲害,真了不起!”紀煒藥正自得意之間,無意中瞧見了心慈師太正默默的瞧著她一句話也不說,便感到自己剛才的言行有些不妥,暗自尋思:“我剛才很不小心的露了一下身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能被師太瞧見了,一旦走露了風聲,被了然和錦衣衛那幫人追蹤到此處,那我可就麻煩了。我的柳葉雙刀還插在馮馗章的屍體上,薑鴻烈那老東西可不傻,恐怕早就已經懷疑凶手是我了。我得想辦法讓這些尼姑都閉上了嘴,也就平息了。”想到此處,等到了天黑,四周靜悄悄的,紀煒藥黑紗蒙麵,一身夜行衣打扮,悄悄溜出廂房,向後院悄然疾行,東繞西拐,轉過走廊,來到了那口水井旁,見四下裡無人,從懷裡掏出一包藥,偷樂道:“哼,你們的井水太淡了,給你們添點兒料。”說著將一包白色的粉儘數都倒入井中。縱身一躍,飄然遠去,逃之夭夭。紀煒藥不敢耽擱行程,連夜趕路,回到鷹愁澗纏絲洞去投奔她的同門大師兄“五毒金蟾手”金煒灼。紀煒藥自覺做了一件好事,封住了他們的口,消息就無法傳遞出去了,心中大為得意,對大師兄金煒灼一說,金煒灼連叫了幾聲苦,還把紀煒藥臭罵了一頓,說道:“師妹,你怎麼這麼糊塗,你這麼做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那個賊禿驢可不是好惹的,就連大師兄我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你卻。。。唉!”話沒說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紀煒藥心裡慌亂,害怕道:“大師兄,那。。。那怎麼辦?念在我們一場同門,你一定要救我呀!你看看,這是我這些年的辛苦錢,夠我們過完下半輩子的了。”說著解下身上的一個包袱,打開來,但見裡麵全部都是金條和珠寶首飾,珠光閃爍,奪人二目。金煒灼看了看金條和珠寶,又瞧了瞧自己的一雙赤金色斑斑點點好像蟾皮一樣的手,短歎一聲,說道:“想當年我為了練成五毒金蟾手,我不惜用五步蛇的毒液和金蟾的汁液來喂手,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可以說是吃儘了苦頭,有幾次走火入魔,差一點兒就命喪當場,永遠就見不到你了,眼看還有幾日我就大功告成了,我不能放棄,我不能因為眼前的一點兒利益,而留下終身的遺憾。珠寶沒了,以後還能再搶,這門功夫要是練不成了,那我前麵的努力也就全部付諸東流,我不甘心。但隻要我能突破最後的關口,我就能連成五毒金蟾手,我的功力自然而然就會增加好幾倍,到那時我們就不用整天東躲西藏了,就不用懼怕了然那個賊禿驢了。”紀煒藥一聽便心花怒放,一頭埋進師兄的懷裡,此時此刻,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是她一生當中最幸福的一刻,甚是甜蜜。次日臨近中午時分,紀煒藥下山到附近的小鎮上買一些乾糧,燒雞和醬牛肉,還有一壺桂花釀,又買了一些胭脂水粉,幾匹顏色豔麗的上等綢緞的布料,望鷹愁澗纏絲洞方向行去。她哪有空閒去欣賞周圍的景色,恨不得一步就趕回去與大師兄想見,儘管沿途之上風景怡人,山清水秀也不能令她動容。這一日師兄妹倆兒正在山洞裡談論江湖趣事,探討武學,突然間從山洞外傳來幾聲“嗷嗷”的狼嚎之聲。紀煒藥一聽便知是二哥了然的驅狼術,心裡就緊張起來,又是心驚肉跳,又是膽怯害怕。她心裡非常清楚,了然的驅狼術是一種可以穿過狼的大腦皮層,直達神經中樞,支配狼思維的邪術,聲音傳播的淵遠悠長,狼的耳朵甚是敏感,隻要一聽到這種聲音就會成群結隊的靠近,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金煒灼看到紀煒藥滿臉緊張害怕的神情,忙問道:“師妹,你怎麼了?”紀煒藥驚慌失措,說道:“了。。。了然來了,了然來了,大師兄,現在該怎麼辦?”金煒灼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是他?”紀煒藥急道:“這是他飼養的狼群,這。。。這是他慣用的手法。你相信我,沒錯的,一定是他,他一定就在附近,無論我們躲藏的再隱秘,還是被他的豺狼使者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