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嬌抬頭看看天色尚早,太陽剛剛露出半個腦袋,一縷朝霞浮出雲層,為了緩解當時的氣氛,便順口說道:“大家都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菜可以弄的,你們算是有口福了,正好嘗嘗我的手藝如何。”說著向柳若寒問清楚了廚房的方向位置,轉身便向廚房走去。了然見花如嬌去了廚房,覺得是個和好的機會,便朝徐冰說道:“我去幫忙。”說著晃著胖大的身軀已溜了出去。徐冰低低的“哼”了一聲,自言道:“厚臉皮,誰稀罕你幫忙。”翻了個白眼兒,回自己的臥房休息。了然走進廚房,見花如嬌正在洗菜,切菜,便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易操勞,你還是回房休息,讓我來吧。”花如嬌說道:“我這點兒傷還死不了,不勞你費心。”偷眼瞧瞧他,見了然內疚的低下了頭,鼻子裡哼了一聲,又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啊,隻會吃,殺人,霸占女人,你們是行家,要說到做菜的工夫,還是我們女人在行。”了然說道:“難怪有人說女人一生要學的刀法就是切菜的刀法,如果一個女人做的一手好菜就不愁嫁不出去了,這句話果然沒錯。”花如嬌哼哼兩聲,說道:“你想的倒挺美,讓我做飯給你吃,你也不去照照鏡子,你也配!”了然嘿嘿的傻笑了兩聲,伸出大手撈撈禿腦袋,他的心裡麵全明白,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麵已經開始接納他了,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沒感情。”他內心彆提有多高興了。說道:“你真的肯原諒我了?你對我過去的所作所為都既往不咎了嗎?真的不再痛恨我了嗎?”花如嬌停住了手上切菜的活兒,低下頭短歎一聲,說道:“原本我是非常痛恨你的,你當年對我的所作所為的可恥的,對我造成的傷害是我這一輩子都不可磨滅的。當時我真的很傷心,我在想,你是一個沒有責任的男人,出了事你隻會逃避,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不光彩的,影響了你的前程,為了掩蓋這件事的真相,你不惜殺掉知道真相的所有人,之後再出家為僧,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你的不光彩的過去。你走了,撇下我一個女人承受未婚生子的罵名,你知不知道貞操對一個未出嫁的女人來說,有多重要。正因為你撒手離去,使我沒臉再呆在鎮上,我經常對自己說,沒有男人,女人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可是事與願違,結果卻恰恰相反。”了然低下了頭,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為這件事感到內疚,這麼多年我沒睡過一個好覺,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冰兒都已經這麼大了,但大錯畢竟已經鑄成,在我的心裡麵始終有一個解不開的結,我欠你們娘兒倆的實在是太多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沒有責任的男人,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你們,當我得知你懷孕生子的時候,彆提有多開心了,但這種開心僅僅維持了瞬間,我開心的同時也很痛心。我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身份來麵對他,更不敢奢求他會原諒我的過錯,接受我這樣的父親,隻要他不再恨我,肯開口叫我一聲爹爹,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花如嬌一邊傾聽著,一邊做菜,耳邊伴隨著鍋碗瓢盆碰撞聲和顛大勺的聲音,隻聽得花如嬌說道:“以他的個性彆指望他會原諒你。當年他為了找你報仇,為了替我出這口氣,不惜上冰山北極島拜凍結老人為師苦練凍結拳。他最近身體病發得越來越頻繁,每到陰雨季節,或是住在陰暗潮濕的房子裡全身的骨骼關節就會像針紮地一樣疼痛,我這個當娘的卻幫不上他什麼忙。”了然吃驚非小,說道:“我在京城認識不少名醫,冰兒的病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的。”花如嬌說道:“難,他的病已積壓太深,寒氣已經深入骨髓,無法根治。”做著做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手上的活兒,轉身問了然:“我有一點不明白,朝廷與武林向來都是水火不相溶,我聽雲中燕說你投靠了錦衣衛,我當時很氣憤,沒想到你為了生存,竟然加入了‘遼東八橫’禍害江湖,還找薑鴻烈做靠山,成為他的陰犬爪牙,殺人的工具。不過,值得我欣慰的是,你還沒有壞透,在你骨子裡還是有善良的一麵,至少你為了把我救出大牢,和孔千秋大打出手,還差一點兒受了傷,證明你還是個有情有意的男子漢。不過,我有一點很奇怪,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像是個甘願受人擺布的。這中間必有隱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了然低著頭吱吱嗚嗚,半晌也沒說出半句話,深深感到了自責。不知不覺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顫抖著雙手拿捏著這塊玉佩,淚水不由自主的從那隻獨眼中奪眶而出,滴落在那塊玉佩上。但見那玉佩色彩碧綠,成色透徹,整塊玉佩上沒有一絲裂紋雜質,實為上等美玉。隔了半晌才聽得了然顫聲道:“那是因為其他七橫的家眷都在薑鴻烈的手上,如果不按照他吩咐的去做,那些家眷都得死,我們除了妥協之外,彆無選擇。”花如嬌圓場道:“我們已經聊了很久了,大夥兒該等急了,你去幫我拿些碗筷,菜一會兒就好。”整整忙了一個多時辰,才做好了八菜一湯,因為五人之中有兩個是出家人,還是以素菜為主。花如嬌擺設了滿滿一桌菜,大夥兒一瞅,不由得都叫了一聲“好手藝!”像“糖醋素排骨”、“麻辣裡脊肉串”、“蒜香荷包肉”、“番茄豆腐”、“大蔥炒茄子”、“青椒炒白菇”、“蔥油雞蛋餅”、“砂鍋魚頭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