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生了個女兒,我一定要讓阿雁娶了這丫頭!”
“有福之人?嗬!”玉小剛冷笑一聲,擺了擺手。
“拉倒吧!還不如說是討債的,好吃懶做,送到你們家也不錯。”
玉婷婷的眉毛瞬間扭捏起來,半秒不到,柳二龍便一個閃現來到門口。
“說什麼呢啊?討什麼債?!你年輕的時候不討債?做的那些破事兒不都還得我來兜著?!”
眼見場麵尷尬起來,王廉隻能尬笑著打哈哈。
玉小剛更是僵硬在那裡,仿佛一尊雕像,他有些尷尬地招呼著王廉。
“哎,我們吃飯,吃飯……不跟女人家計較。”
餐桌回歸平靜,王廉仔細的品嘗著口中的美味。
雖然頗少來玉小剛家,但不得不說,二龍這娘們做出來的東西還真是挺好吃的。
“王廉,我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想……”
玉小剛話還沒說完,王廉便很識趣地放下筷子,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意圖。
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既然來了,王廉決定還是認真和對方談一談。
“小剛,你是知道我的,王某說一不二,能做的事情一定都做,不能做的事情那都是……”
“得得得得!你少來。”玉小剛趕忙打斷對方,免得又開始“打太極”。
他略作思索,再次開口。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當麵問問你。畢竟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都還有不少傳聞。”
“說說說!”眼見玉小剛故作玄虛,王廉擺了擺筷子。
“十年前戈龍元帥退了的時候,新一任天鬥軍團最高元帥我舉薦的可是你,朝野裡有不少人也支持。”
王廉點著頭,但表情明顯變得有些難看。很明顯,事到如今,他似乎對這件事情依然有些成見。
玉小剛知道自己猜中了,便接著往下說。
“後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最高皇室下了命令,取消最高元帥職位,把你調到了邊防部隊。”
“當初我一直想的是你來接替戈龍,怎麼會變成這樣?”
玉小剛一邊說著一邊麵露疑慮,仿佛在為對方喊冤。
“憑你的資曆,我不認為皇室會有理由拒絕,是不是……有人暗中作祟?”
話音落下,飯局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王廉停下了筷子,甚至連嘴巴都停了下來,食同嚼蠟。
玉小剛謹慎地望著對方,很快,王廉便恢複神色,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藍電王,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所以便不重要了。”
“至於放到邊防軍區,那是雪崩陛下對我的曆練,不勝感激。”
“還有,市麵上的傳言大多都是假的,還請藍電王不要輕信。”
“可市麵上都傳你和……”
“無論怎麼說,這都和徐景閣下沒關係。”說罷,王廉看向玉小剛,眼神中略過一絲幽暗。
玉小剛的瞳孔一縮,已然捕捉到了關鍵信息,自己可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
他大笑起來,隨即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哎呀,你看看,老糊塗,不中用了。”
“藍電王如果有什麼想要王某幫忙,用不著拐彎抹角。”
王廉擦了擦嘴,剛才的談話加上之前朝野的局勢,他基本知道對方要乾什麼了。
玉小剛靠在椅背上,表情嚴肅。
“時不同往日了,既然王將軍不在意,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罷,玉小剛放下筷子。他緊盯著王蓮,身體微微向前。
“王廉,徐景閣下的意思,你我都清楚,朝野也都明白,現在的局勢可千萬戰不得!”
王廉深吸一口氣,他瞥了瞥四周,眼見無人,便壓低聲音。
“藍電王這是準備和徐景閣下打擂台?”
“不過,我看雪崩陛下似乎……”王廉撥弄著手中的筷子,沒有直接說下去。
“這正是我這次找你來的理由,雪崩陛下或許有所傾向,但沒有那麼絕對,可眼下主戰派的勢力不容小覷。”
玉小剛深知自己退出朝野多年,今天能壓住主戰派,隻是一個名義上的“藍電王”加上年長的資質。
等到哪一天,自己再老一些,唬不住人了。那麼這幫人很有可能將一擁而上,將帝國推向戰爭。
王廉一撂筷子。
“藍電王,無利不起早,有事不求人。有什麼就直說吧,彆拐彎抹角。”
“那好,我希望你無論如何,不要支持徐景。”說罷,玉小剛牢牢盯著對方,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出一些情緒。
王廉是否會答應這樣的要求?他心裡沒底,畢竟對方是有著“王泥鰍”之稱的不粘鍋。
雖然他知道對方與徐景素有不合,而這一次主戰的意見又是徐景提出來的。
按常理來說,王廉絕不會允許他人插手自己的兵權,更何況是早已積怨已深的徐景。
因此,兩人結盟,或者在某種程度上達成默契,便是玉小剛的話外之音。
可與自己結盟,對方是否願意承擔其中的風險,也是很難說的一件事情。
王廉低下頭去思索片刻,隨即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剛大師真是多慮了,王某不管怎麼樣,是絕對不會主戰的。”
“哎呀,你看看,關鍵時刻還得看我們王大將軍!”玉小剛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哈哈一笑,隨即拿起筷子。
“吃菜,吃菜,多吃點。”
……
穿過紅色朱門,女子擋在前方,比比東不禁微皺眉頭。
“何玉軒,你有什麼事?”朱竹雲轉過身來,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有機密要事件,需要向陛下當麵稟報。”比比東瞥了一眼手中的文檔,她不相信對方。
“情況特殊,向我彙報就行。”朱竹雲雙手抱臂,挑了挑眉頭。
比比東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依舊站在原地。
“我叫你直接向我彙報。你沒有聽見嗎?”朱竹雲走上前來,向檔案伸出手。
“啪!”朱竹雲的手雖然摸到了檔案,卻抓了個空。
“你?!”朱竹雲瞪大雙眼,眼中的充斥著怒火與難以置信,她沒料到對方竟敢如此抗。
比比東單膝跪地,避開對方的眼神。
“根據皇室規定,所有軍事成員必須效忠現任最高皇室領導者,即帝國君主。”
此話一出,朱竹雲的臉像氣球一樣漲了起來。
話外之意便是你一個皇後,沒有資格來指揮我。
“好啊!”朱竹雲怒極反笑,他手一揮。
“來人,把她拖出去。”衛兵趕忙圍了上來。比比東站起身,寒光從眼瞳中迸發,衛兵們無一敢上前一步。
畢竟誰不知道現在何玉軒是星羅帝國的大紅人,再者惹上一個總督將軍的後果,他們可擔當不起。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把她拿下!!”朱竹雲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
“夠了,讓他進來。”千鈞一發之際,不容置疑的聲音從房門後響起。
“謝陛下。”比比東再次單膝跪地。
朱竹雲喘著粗氣,她的手指深深刺進上臂。凶惡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卻拿對方毫無辦法。
周圍的衛兵也退了下去,比比東沒有再去理會對方,徑直走進房門。
再見戴維斯,比比東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時日無多,他究竟還能活多久?一個月?
比比東甚至覺得一個星期都夠嗆。
兩名魂師坐在床頭,為戴維斯源源不斷地輸入魂力。
曾經風光無限的帝國君主此刻隻能依靠他人的魂力來延續生命。
眼見對方到來,戴維斯依靠魂師的攙扶,坐起身來。
“陛下。”比比東深鞠一躬,雙手遞上文件。
“這是什麼?”戴維斯看著封皮上的標題,不禁皺了皺眉頭,比比東並沒有回答他。
在這種場合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奸細,甚至包括戴維斯身邊的兩名魂師。
比比東不準備透露任何情報給外界。打開文件,戴維斯開始翻閱起來。
很快,他的嘴角便微微抽動,手指快速翻入下一頁,目光不斷在文件上掃視。
“這些都是真的?!”戴維斯抬起頭來,雖然他故作鎮定,但語氣依舊有些顫抖。
還沒看完文件,戴維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畢竟這些內容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都有簽字畫押。”比比東低聲說道。
“都複查過了?”
“我們都是實地檢查過了,他們的行動很快,已經有許多東西被轉移了。”
“但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或者數額較大的,暫時不方便轉移,還留在原地。”
戴維斯微微喘著氣,他靠在床上,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目視前方。
半晌過後,戴維斯枯槁的手微微握緊。
“科爾斯呢?”
比比東悄悄瞄了一眼戴維斯身旁的兩名魂師。
“供述完後,他自知難逃罪孽,便在監獄中咬舌自儘。在下原本想派人搶救,但還是晚了一步。”
戴維斯瀏覽一遍文件,將它交還給比比東,表情已然變得冰冷。
“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戴維斯點著頭,眼神中流露出滿意與欣賞之色。他知道後生可畏,卻沒想到能乾到如此程度。
“該怎麼乾就怎麼乾。”戴維斯歎著氣,他伸出手,將檔案遞還。
“是,在下明白了。”比比東點頭示意,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兩名魂師低下頭去,交換了一個眼神。
“袁……”戴維斯嘀咕著,腦袋突然搖晃起來,整個人向後一倒,不省人事。
魂師頓時慌了神,趕忙上前搶救,卻依舊不見任何動靜。
朱竹雲從門外走了進來,緊咬牙關站在一旁。
她眼神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壞了!!”朱竹雲向衛兵招了招手,指尖瞬間多出一份信件。
“快把這封信送去最高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