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威脅是內部團結的最好方式,“英勇”號商船上那價值8000佛羅林的貨物,以及兩艘船上的西班牙人,又讓海盜和尼德蘭人團結在了一起。阿瑟爾船長航海經驗最豐富,甚至去過遙遠的東方,無論人格還是技術,在任何緊急關頭都值得眾人信賴,被“船長聯席會議”正式任命為傑克董的大副;權力是需要製約的,為了確保他不把“聖費爾南多”號駕回尼德蘭,伯爵大人屈尊降貴的再次成為了舵手。霍拉繼續擔任掌帆長、比利還是炮術長。所有火槍都歸那捷爾負責,因此而誕生了一個軍械官的職務。一條腿的老約翰和沒有腿的艾迪,成了傑克船長的航海事務顧問。約瑟夫船長則和尼德蘭大副一起,負責起看押俘虜和給養分配方麵的事務。策反西班牙俘虜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水手們剛在阿瑟爾船長和“三個火槍手”的組織下清理上甲板、整理帆索,凶神惡煞般的伯爵大人和悲天伶人的丹尼爾神甫,就跟著董南一起來到了底艙,軟硬兼施的做起了思想工作。“我出身微賤,但西班牙是我生長的地方,我希望也在西班牙安安靜靜的死去……”“聖費爾南多”號上的貴族船長死了,水手長、炮術長也死了,眼前這個西班牙步兵上尉,成了一百六十二個俘虜中職務最高的人。他神態高傲,衣著古怪,一臉不卑不亢的神情。他沒有穿軍服,也沒有西班牙人那標誌性的黑色披風,而是穿著一件有點褪色和磨損的天藍色齊膝緊身上衣,上麵還佩戴一條金絲刺繡的華麗肩帶,不過肩帶下端本應該掛著的長劍卻成為了彆人的戰利品。迪亞哥!這讓董南突然想起了《傭兵傳奇》中那個身份卑微,卻擁有著榮譽和勇猛的迪亞哥。不過他比迪亞哥還要杯具,沒有光榮的死戰場上,卻成為了海盜們的俘虜。“年輕的朋友,信賴上帝吧!”伯爵大人的恐嚇沒有任何效果,神甫不得不親自上陣,一邊幫他整理著衣服,一邊循循善誘地說道:“在上帝眼裡,國王和農夫、貴族和平民都是一視同仁的。你還年輕,完全沒必要為他殉職,更沒必要為那個**、殘暴和貪婪的教廷賣命。上尉先生,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的部下著想啊……”現在的清教不像二十一世紀那麼值得稱道,完全是一個貶義詞,具有著一種非難、厭惡和輕蔑的意義。它的目的更多是對於教徒的道德要求,而不是對於教義的要求。天主教隻關心表麵行為,清教則關心內心的衝動,它激勵男女信眾去達到虔誠境界,但這卻是天主教徒所不願追求的。深受天主教熏陶的胡安上尉,顯然不會那麼容易為之所動。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董南這個黑頭發、黑眼睛,總是習慣性摸摸鼻子,喜怒毫不溢於言表的年輕人,麵無表情地說道:“先生們,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如此不忠的話!難道可以認為上帝既然規定了人的尊卑貴賤,而自己又不尊重自己的安排嗎?我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不是大同小異,而是有著巨大分歧,您還是彆費口舌了。”“該死!該死的異教徒!”伯爵可沒那麼好的耐性,抬起胳膊就要摸劍,董南連忙一把拉住,一邊示意他稍安勿躁,一邊似笑非笑地說道:“上尉,就眼前而言,您的選擇並不多。更何況據我所知,你們的待遇遠遠不如海軍,甚至還被欠餉、被歧視。而本該屬於你們的薪水,這會正躺在岡薩雷斯男爵大人的船長室裡。”這是阿瑟爾船長的另一個發現,男爵大人不但克扣軍餉,而且還把它寫進了日記裡,並準備用這筆錢給情婦買一個莊園。“這是我們的內部事務。”胡安上尉看來並不是一無所知,但依然不為所動。神甫對西班牙語是一知半解,其他俘虜又不懂英語和尼德蘭語。要不是這樣,三人才不會坐著這裡跟他費口舌。萬般無奈之下,董南隻能站起身來,聲色俱厲地警告道:“上尉先生,不要考驗我們的耐性,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要麼加入我們,享受與其他人同等待遇,同時我們也尊重你們的宗教信仰;要麼就會被扔進大海,但我可不認為你能遊回西班牙老家安安靜靜的死去!”“聽清楚了,小子,這是船長先生上任後的第一道命令!”“上帝保佑!”伯爵的話音剛落,神甫下意識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一臉誠懇之至地說道:“上尉,船長先生已經做出了巨大讓步。在這裡我也代表阿瑟爾先生鄭重承諾,就算你們將來不願意當海盜也可以去尼德蘭,而且還會為你們家人的逃亡提供幫助。”“真的?”原來這才是他真正擔憂的事情,看著他那副將信將疑的樣子,神甫重重的點了下頭,異常嚴肅地說道:“這是尼德蘭東印度公司的承諾,無論營救行動成功與否。”“你發誓?”“我發誓!”現在的尼德蘭就像二十一世紀的美國,是人們都向往的移民國家。東印度公司的承諾比任何威脅都要有效,連董南都禁不住想去阿姆斯特丹看看它到底有多繁華。然而,這也隻能想想而已。幾十條人命背著呢,惱羞成怒的尼德蘭人可不會管你有沒有直接參與,貿然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ps:競爭激烈,第二名緊追的速度令人驚歎,三江排名岌岌可危,急需各位船長大大的火力支援,成敗在此一舉,拜托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