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主那邊的人跑到了村口剛好看見藍氏她們兩人往馬車上爬。“快,在那裡!”“車夫快,快彆讓他們追上了!”藍氏看見那些人已經發現她們了,趕緊催促馬車車夫。馬車車夫見有人追這兩人,而且那些人服飾一致,一看就知道是某大戶人家的家丁,怕是都什麼麻煩惹上身,正好可以趁機賺一筆,便說:“這位夫人和小姐,你們還是自己快跑吧,我這是老馬,剛才已經跑過一段路了,現在還沒休息夠,跑不動了!”“你儘管跑,幫我甩掉了那些人我給你一兩銀子。”呸,什麼跑不動!這是想就地起價!車夫撇了撇嘴,若是真將自己的馬跑壞了,一兩銀子有什麼用!藍氏見人就快追上來了,她和沈玉珠一定跑不過他們,沈玉珠絕對不能被捉走了!藍氏咬牙道:“十兩,甩掉他們,你送我們去鎮上,我就給你十兩!”馬車車夫聽了十兩心動了,十兩啊!他平時得跑多少趟才能賺到。“好,說好了十兩!一文錢也不能少。”“知道了不會少的,先給你五兩,快!”“駕!”車夫滿意了,馬車開始跑起來。本來已經快要追上的幾人,很快就被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因為這一耽擱,田總管已經騎著馬過來了,他的馬是好馬,又不用拉車,一下子便超過了馬車,將馬車攔了下來。車夫趕緊勒緊馬韁,馬車內的兩人頭都撞在木板上,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少夫人,識趣的你便自己出來,不然我隻能得罪了,那樣就不好看了!”田總管威脅的聲音響起。“我不是你的少夫人,讓開,好狗不攔路。”沈玉珠揉著被撞痛的額頭,裝作勢道。哼!敬酒不喝,喝罰酒!“你們趕緊將少夫人拉下馬車,彆耽誤吉時了!”“是。”沈玉珠聽了這話嚇得抱緊藍氏:“大嫂,怎麼辦?”藍氏抓緊了沈玉珠的手,強自鎮定地開口:“我告訴你們,玉珠是國子監祭酒譚大人嫡親弟弟的未過門的妻子,你們要是敢捉走她,你們就試試看!”國子監祭酒譚大人嫡親弟弟的未過門的妻子?這是攀上高枝了,所以想悔婚?可惜他們田家二爺在官場上也是有些人脈的!“你們已經收下了田家的娉禮,少夫人的庚帖都在祠堂供奉了,她是我們少爺未過門的妻子才對,又怎麼會是譚大人的弟弟未過門的妻子,這事就算告到官府,也是我們占理,譚大人雖然是官,難道還能不講理?”“大家快去請少夫人下來,耽誤了吉時,誰賠給少爺一個妻子!”聽了這話,那些家丁不再猶豫了,賠少爺一個妻子,想想就很可怕。眼見那些人的手都伸進馬車了,沈玉珠嚇得尖叫,並且不停地用腿去踢。“慢著,你們再進來我就喊非禮了!我女兒嫁給了左丞相大人的兒子,我和丞相大人可是親家!你們想好了,是否要因此得罪譚大人和丞相大人了!”藍氏亮出了她引以為傲的身份。田總管聽了這話抬手阻止了家丁的動作。沈家大房居然和丞相大人結成親家了?他們何德何能?想到沈家三房現在貴為升平侯,難道謠言傳升平侯和大房二房斷親,互不來往的事情是假的?不對,二爺那邊的人查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會出錯的,不然他們當初就不會定下這親事!就算是升平侯和他們兩房沒有斷親,他們的女兒想嫁給丞相大人的兒子也是不可能的!太門不當戶不對了!怕是這位夫人隨便編個借口想唬他們呢!和丞相大人的兒子結親?想想都覺得沒有可能!想通後,田總管說道:“夫人得罪了,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今日一定要將少夫人帶回府裡。”藍氏不敢相信她將丞相大人都搬出來了,這人還不怕。該說這人無知,還是大無畏好呢?沈玉珠見這人糾纏不休,還是要她嫁給鬼相公,怒了:“不要叫我少夫人,我不是你們的少夫人!我爹娘不同意了,這婚事不算了!既然是我二哥牽的線,你去叫沈貝兒做少夫人好了,她才是我二哥的女兒,那些娉禮都給她好了!我不稀罕!”藍氏聽了這話眼睛亮了:“對,對!是老二家騙了我們,不然我們知道是冥婚,怎麼樣都不答應的!既然這樣,你就去找他賠你們一個少夫人!乾脆就讓沈貝兒做你們的少夫人,這樣你們的二少爺也不用委屈地去娶她一個鄉下丫頭。”田總管聽了這話沉思了起來,二少爺娶沈貝兒也隻是權宜之計,讓沈貝兒嫁給大少爺,二少爺又不用娶那俗不可耐的沈貝兒,的確是最完美的了。“沈貝兒現在人呢?”“在這裡!這裡!”沈莊氏拉著又哭又叫的沈貝兒出來了。“我不要,我不要嫁給死人!嗚嗚,......爹,娘,你們快回來啊,快救救我啊!”沈莊氏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閉嘴,你不嫁誰嫁!這是你爹娘招惹回來的親事!不嫁你嫁誰!”想踩著自己的女兒的屍首上去享榮華富貴,她還沒有這麼大的福氣!沈承宗兩夫妻知道今日肯定會鬨上一出,他們都躲起來不敢出現,也通知了自己的兒女在外婆家待著,不要回去的。沈貝兒因為知道今日會有人來捉沈玉珠去做鬼妻,想到沈玉珠平時仗著小姑子的身份,欺負了自己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得到報應了,她就忍不住想偷偷看看她淒慘的下場。她都好小心,躲在一角的,頭都不敢冒的了,沒想到還是被沈莊氏眼尖的看見了,現在她都後悔死了。沈貝兒頭發淩亂,臉上滿是淚痕,兩個臉又紅又腫,顯而易見,沈莊氏這一路可沒少打她來出氣。田總管見了皺眉示意跟上來的婆子上前將沈貝兒捉上花橋。沈貝兒雖然自小便在農家長大,但是平常對於活計是各種的偷奸耍滑,沒有練出什麼力氣,連沈莊氏的手都掙脫不了,更何況是兩個力大的粗壯婆子,所以不管她是如何的掙紮,還是被押上了花橋。